雷春生对此倒是没有说任何话,等徐存根说完,直勾勾看着他,没有吭声,但意思很明显,你可以滚了!
徐存根收回脚:“雷春生,还是刚才那话,你考虑清楚。”
雷春生没有回话,很干脆的关上门。
宁晋川倒是不在乎徐存根的威胁,虽然他与徐存根见面次数不多,但宁晋川对徐存根的性格已经比较了解,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高桥紧张得手都有些颤抖,他对徐存根恐惧是发自心里的。
他听了太多徐存根狠辣的事,徐存根恶魔一般的形象就在心里树立起来了。
就算不见徐存根的面,想到要跟徐存根做对,高桥心里都有些害怕,更别说现在徐存根直接当着他的面威胁。
洛韵秋的心态恰好处于宁晋川和高桥中间,她心里知道徐存根不好惹,也没有宁晋川那种信心,心里却没有惧意,对她来说,实在不行就回去呗。
如果想读大学,等一年高考,她依然有信心考上一个好大学。
雷春生淡淡的说道:“徐存根这人,确实有些狠辣。”
宁晋川问道:“如果我能解决所有后续问题,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雷春生脸上露出笑容:“你比我小一二十岁吧?我叫你一声宁老弟,不介意吧?”
宁晋川对称呼这事,向来不太在意:“称呼而已,都行。”
雷春生说道:“宁老弟,我跟你算比较投缘的,你初来乍到,对徐存根也算有些了解。”
“你能不怕他,还想跟他斗一斗,我倒是颇为欣赏。”
“帮你其实可以,但你要保证我能在申城生活下去。”
“空口白话,我可不会信你。”
不信空口白话,那就得拿出一些真材实料的东西。
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雷春生相信,就算弄死徐存根,他也不会有事。
宁晋川挑眉:“借刀杀人,如何?”
“借谁的刀?”雷春生说道:“能动徐存根的刀可不多。”
宁晋川说道:“官方或者……一群合适的人。”
雷春生深深看着宁晋川:“你的胆子比我想的还要大。”
“既然你都有这个想法,也不用我动手,那你找我做什么?”
宁晋川心里其实没有一个具体的想法,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
现在宁晋川需要人,能办事的人,不怕跟徐存根斗的人,所以才能来雷春生的。
宁晋川找了个理由:“徐存根盯上我了,那我的人身安全可能没有办法保证,所以需要几个可靠的人。”
雷春生“哦”了一声:“你想要一个保镖兼能帮你跑腿办事的人。”
“我去了,就是保护你的安全,顺便跑跑腿呗?”
高桥听到这话,有些紧张,他知道雷春生是什么人,在本地就是一头凶狠的孤狼,听说过他很多传说,感觉跟自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高桥的想法中,雷春生更像“高手”“刺客”“特工”之类的,比较高大上,而不仅仅是一个保镖,甚至是跑腿的。
宁晋川掏出烟,给高桥和雷春生发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对,你来的话,先帮我做点这些基本的事。”
雷春生点上烟,问道:“多少钱?刚才徐存根的条件你也听到了。”
宁晋川说道:“价钱你提。”
“五千!”雷春生出了个自己认为比较高的价钱。
“行!”宁晋川也很干脆的答应。
这次倒是让雷春生有些惊讶:“你还挺有钱。”
“倒也算不上很有钱。”宁晋川很谦虚的说道:“但多少也有一点钱。”
雷春生微微一笑:“五千不是我一个人的价格,另外还有两个人。”
“可靠吗?”宁晋川问道。
雷春生很随意的说道:“我救过他们的命,他们一个人为我挡了两次刺刀,另外一个为我挡了一次子弹。”
这就是过命的交情!
宁晋川没有再问:“行!”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雷春生还要两天时间准备,那两个人不在本地,他得亲自跑一趟,打电话基本没可能,写信很慢,不如他亲自去。
从雷春生家里出来,走了几步,洛韵秋问道:“真让他来做保镖?”
高桥几乎同时问道:“宁老板,真让他做保镖?”
两个人问的问题是一样的。
洛韵秋的语气中,更多的是不放心。
高桥的语气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宁晋川“嗯”了一声,说道:“我们现在没人可以用,雷春生和徐存根确实不怎么对付,让他来问题不大。”
“以后有了计划,也有可能让他去做其他的事。”
高桥小声的说道:“宁老板,很多传闻,雷春生杀过人的。”
“我听说,别人请他,都得陪着笑去请。”
宁晋川满不在乎:“那又怎么样?”
“他是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更不是神。”
“做保镖又怎么样?让他变得低人一等了?”
在宁晋川的眼里,只要是人,只要跟自己合得来,那就能用。
来之前,宁晋川最害怕的是雷春生性格古怪,阴晴不定。
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虑了。
再者,宁晋川并不认为保镖就低人一等,哪怕是清洁工,其实也是一样的,没有谁高人一等或低人一等。
请人来保洁也好保镖也罢,其实就是一种单纯的合作关系。
这种合作关系没有谁更高级,谁更低级。
之所以在实际情况中会出现一方地位更高,其实是人性引起的。
这就好像后来一首口水歌唱的:“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这句话放在各种雇佣关系、世界规则上也是适用的。
宁晋川上一世或许也会因为各种关系有些膨胀,再活一世,自己追求的东西更清晰,对于人性中的一些东西,看得反而淡了。
高桥有些惊讶宁晋川的话,在他看来,保镖确实不算什么高级的职业。
洛韵秋的三观跟宁晋川很契合,她担心的则是另外一方面:“我们只是见了他一面而已,谁知道徐存根是不是提前来找过他,故意演给我们看的?”
宁晋川摇头:“不会,从光哥和高桥说的来分析,雷春生这人其实恨傲,很孤僻,还有点心狠手辣的意思。”
“徐存根也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大概率补会玩这些弯弯绕绕的招数。”
“他们真是一伙的,在雷春生那里,他们就动手了……”
话没说完,宁晋川停住了脚步。
前面有一伙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脖子上缠着纱布的徐存根站在前面,明显是在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