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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邪魔坏道【9】(1 / 1)

傍晚,小姜推开纪征办公室房门,探进来一个脑袋:“纪医生,饭店那边打来电话,菜都已经打包好了,你可以随时过去拿哦。”

纪征正站在窗前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倒进水培的绿萝中,闻言朝她笑道:“知道了,你可以下班了。”

小姜走后,纪征又忙碌了一会儿,在华灯初上时走出了写字楼,他开车朝订餐的酒店驶去,因为多绕了一条街,所以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纪征提着饭盒推开房门的瞬间就敏锐地感知到了家里压抑的氛围;边小蕖不见踪影,江护士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护士见他回来,本就阴云密布的脸色更不好看,只匆匆瞥他一眼,然后往身上穿着外套:“纪医生回来了,那我走了。”

纪征走进去,把饭盒放在茶几上,先朝边小蕖的卧室门看了一眼,才笑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护士眼神很复杂地看他了看他,这次,纪征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谴责和鄙薄。江护士什么都没解释,临走时才说了一句:“你们......你们真是乱来呀。”

房门被她呼通一声关上,纪征看着紧闭的房门静站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提着饭盒走到厨房。他把饭盒搁在流理台上,双手撑着流离台,双臂绷的笔直,但腰背却稍显塌陷。他累了似的低头缓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机拨出吴阿姨的电话。吴阿姨三天前就出院了,出院后去隔壁城市看望唯一的女儿,不知道现在在不在蔚宁。

吴阿姨很快接电话了,率先笑道:“纪医生啊?怎么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

纪征慢慢站直了,打起精神和她寒暄,一手拿手机,一手往下脱西装外套。

面对他邀请吴阿姨回来复工的请求,吴阿姨的反应出乎他预料,吴阿姨说她也很惦念边小蕖,不相信别人能像她一样把边小蕖当做自家孩子关心,还说她后天就会返回蔚宁,她回来后就会赶来照顾边小蕖。

听她这么说,纪征由衷感谢她,主动提出给她张一倍薪资。

“好,那您回到蔚宁后联系我,我去机场接您。”

挂了吴阿姨的电话,纪征放下手机,手撑着厨台悠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水槽里洗了洗手,把叠了三层的饭盒在餐桌上摆放好,朝边小蕖的卧室扬声道:“小蕖,吃饭了。”

边小蕖迟迟走出来,瘪着嘴,一脸不高兴,粗鲁地拉开椅子在纪征对面坐下。

纪征看她一眼,把一双筷子放在她的餐盘上,微笑道:“怎么了?”

边小蕖提起筷子笃笃笃地捅着盘子底:“我讨厌江阿姨。”

蛋黄或许是闻到了饭香味,从书房慢悠悠地走出来,绕过边小蕖,走到纪征脚旁。纪征把它抱到窗边的猫窝里,往它的小碗里倒猫粮:“江阿姨有什么不好?”

边小蕖看着他给蛋黄倒猫粮,还温柔抚摸蛋黄脊背的一幕,脸色更阴沉:“我也讨厌蛋黄!”

纪征有些笑不出了,他回头看着边小蕖,勉强维持着平静的笑容:“蛋黄又有哪里不好?”

“不好不好他们都不好!我讨厌他们!”

边小蕖的尖锐嗓音把蛋黄吓了一跳,蛋黄蹲着不动了。

纪征皱着眉把蛋黄抱到他的卧室里,随后关上卧室门回到边小蕖对面坐下,道:“小蕖,别这么任性。”

边小蕖道:“我没有任性!我就是不喜欢江阿姨也不喜欢蛋黄,我不喜欢家里出现其他人,我不想再见到江阿姨了,如果她明天还来,我就把她赶出去!”

纪征本在喝水,闻言,他忽然重重地把水杯一放,抬起眼睛严肃地看着边小蕖。

边小蕖在他的注视之下挫掉大半气焰,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睛,不去看纪征,换了撒娇的语气:“我就是不喜欢江阿姨么。”

纪征扶着额头叹了声气,再去看边小蕖时,眼中的冷厉已经不见了,温柔依旧的笑道:“好,那我让江阿姨从明天起就不用来了。”

“真的啊?太好了!”

边小蕖欢呼一声,高高兴兴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纪征夹起一块清蒸鲈鱼放在她的盘子里:“明天吴阿姨就回来了,我让她回来接着照顾你。”

边小蕖笑容满面的脸一冷,阴沉的像是换了一个人,再次叫嚷道:“让她回来干嘛?我也不想见到她!”

纪征皱着眉慢慢放下筷子,看着边小蕖正色道:“那你想让谁照顾你?”

“我谁都不需要!这个家里除了你和我,不需要别人!”

纪征忽觉头痛,耐心开解道:“小蕖,你知道我不能整天待在家里照顾你。”

“我不需要别人照顾啊,我能照顾好自己。”

纪征抬起手,做出到此为止的手势,道:“这个问题先不讨论了,吃饭。”

边小蕖还想再说,但她忌惮纪征严肃起来时的威严,只好悻悻吃饭。

吃完饭,边小蕖就回房间了。纪征把盘碗放在水槽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回房拿出一套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站在浴室门口朝边小蕖的房门忧心忡忡地看了片刻,然后关掉客厅的灯,回到卧室。天气渐凉,蛋黄喜欢有温度的地方,所以上了床趴在他的枕头上。他把蛋黄抱起来,竖起枕头垫在背后靠坐在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看信息,然后想给夏冰洋打一通电话。

电话还没打出去,房门被敲响了,边小蕖在门外问:“纪哥哥,你睡了吗?”

纪征把睡衣扣子系紧,道:“还没有,进来吧。”

门开了,边小蕖慢慢走进来,纪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皱眉。

边小蕖穿了一件吊带睡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少女若隐若现的乳|沟,裙子长度堪堪齐臀,两条修长匀称的白腿一览无遗。

边小蕖关上门,站在床尾,甜魅地笑着:“纪哥哥,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说着,她踢掉拖鞋,跪趴在床上,从床尾爬向纪征。

纪征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难掩诧异和愠怒地看着她:“小蕖,你这是干什么?”

边小蕖坐在床上,很无辜:“我想和纪哥哥一起睡。”

纪征扶着墙壁,忍了又忍才维持平静地语气道:“不要胡闹,快回你房间。”

边小蕖很理所当然地模样:“我没有胡闹啊,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睡。”

纪征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边小蕖道:“你是我男朋友,我是你女朋友,我们在一起睡觉,有什么不对?”

她眨眨眼,恍然大悟了似的抚掌道:“哦,我知道了,因为我们还没有结婚,对吗?那我们明天就去结婚!咿?好像不行嗳,我还没有到可以结婚的年龄。但是没关系啊,反正我早就把自己当做纪哥哥的妻子了。”

她朝纪征甜甜的笑着,一脸的天真烂漫。

纪征看着她,迟迟才问:“你叫我什么?”

边小蕖歪了歪脑袋:“纪哥哥啊。”

纪征心里蓦然一阵惊慌,道:“小蕖,我是你舅舅。”

边小蕖闻言,疑惑道:“不是啊,纪哥哥不是我舅舅,是我的爱人啊。”忽然,她脸上涌现出悲伤的神色,她跳下床扑倒纪征怀里,紧紧抱着纪征:“纪哥哥,你不要把我推开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纪征心里慢火熬油似的煎熬,他把边小蕖从怀里推开,道:“你先回房间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我要和你一起睡。”

她又抱住纪征,仰头看着纪征撒娇道:“就让我和你一起睡嘛,反正我们迟早要结婚的——”

这次,纪征没等她说完,再次把她推开,正视着她说:“小蕖,你听好,我是你舅舅,我们是亲人,是家人,不是爱人。我也不会和你结婚,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结婚。”

边小蕖怔怔地:“但是——”

纪征再次打断她:“现在立刻回你房间睡觉。”

边小蕖茫然地看着他,忽然哽咽:“但是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纪征有些心软,但现在他必须强硬起来:“我没有不要你,我会一直把你当做亲人照顾。”

边小蕖的眼神逐渐从慌乱转成愤怒,她愤怒地盯着纪征,大喊:“你就是不要我!”

她像阵风似的离开了纪征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呼通一声摔上房门。

纪征追过去敲门,想安慰她。但边小蕖噼里啪啦的砸门,大声喊他‘走开’。纪征担心她在情绪不稳定的状况下再出什么事端,所以躺在客厅沙发上,整夜在忧虑中度过。

第二天,纪征没有上班,也没出门,整天留家里照顾边小蕖。而边小蕖除了偶尔上卫生间外就待在房间里,连饭也不吃。纪征把饭送到她房间门口,都被她拒之门外。

如此冷战了一天后,吴阿姨回来了。

大清早,吴阿姨一进门就看到纪征坐在客厅沙发上撑着额角打瞌睡,腿上卧着似乎和他一样疲惫的蛋黄。而家里的氛围是她从没感受过的冰冷。

“纪医生,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当心着凉啊。”

吴阿姨把纪征推醒。

纪征醒来看到她,立刻调整出笑容:“您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让您下飞机给我打电话吗?”

吴阿姨道:“又不是不知道路,打车就回来了。”

纪征把吴阿姨的行李箱提到卧室,帮她收拾了一阵。吴阿姨问:“小蕖最近怎么样?”

纪征连着两晚没休息好,眉宇间有散不去的疲惫,他强撑着精神向吴阿姨说了说边小蕖近来的情况,然后就换上正装出门上班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他接到了边小蕖的电话。电话一通,边小蕖就在他耳边叫嚷:“你为什么把吴阿姨叫回来?我说过我不想看到她!”

纪征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把车停在亮起红灯的路口,叹了声气,道:“你需要人照顾。”

“所以你就把我丢给别人吗!”

“吴阿姨是家人。”

“她才不是我的家人,我没有家人!”

电话挂断了,但边小蕖伤心又愤怒的吼叫还回荡在耳边。

纪征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小姜,却被护士长告知,小姜从昨天起就无故旷工,直到现在都没露面。纪征试着给小姜拨电话,但电话始终没人接。

小姜虽然天分不高,但做事向来认真负责,她应该不会做出无故旷工这种事。纪征有点担心:“去小姜家里过去吗?”

护士长道:“还没有,下班我去看看。”说着不满地皱眉道:“这个姜依依,请假也不知道打个电话。”

少了小姜的协助,纪征今天着实忙昏了头,护士长临时派遣给他的助手不熟悉他的工作流程,也不知道小姜把工作上的资料放在哪里,不仅没帮上什么忙,更是给纪征忙中添乱。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纪征站在电梯间送走最后一位预约客人,返身走向迎宾台:“还没联系到小姜?”

和小姜关系好的前台姑娘道:“没有呢,我和护士长打算一会儿去小姜家里看看。”

纪征道:“出发的时候叫我,我开车送你们去。”

“好嘞,谢谢纪医生。”

纪征笑笑,回到办公室自己动手收拾会客室,收拾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

是闵成舟打来的,纪征接通电话,扯松衬衫领口:“什么事?”

闵成舟沉默了片刻,才道:“跟着你的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是你的助理还是秘书,她是不是叫姜依依?”

纪征正在整理茶几上的杂志,他动作一顿,又把拿在手中的杂志放回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是,怎么了?”

闵成舟道:“她死了,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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