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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三章 神秘书信(1 / 1)

这两封书信,除了写信之人,只有李世民、观音婢两人知道信中传递的是何信息。

写着“太白经天”四个字的是太史令傅奕所写。

一个字没写,送来一张白纸的,是由中书令封德彝所为。

只所以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两封信,还得从李世民、观音婢迷失在花园里那天说起。

在花园里迷失的第二日,李世民靓见李渊救出了尉迟敬德,观音婢进太极宫和宇文令馨、万贵妃商议了如何将李建成、李元吉的事告诉李渊。

事情办完之后,李世民、观音婢两人一身轻松,不晌不夜就在内室里恩爱缠绵。

又过了一日,晚上用过晚膳,李世民、观音婢坐在青庐房中闲着没事。

夏日天长,过了酉时,西边还高高地挂着日头。

观音婢对李世民道,“如今天色尚早,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我们不如到园子里,去前日晚上迷路的地方认认路。”

李世民坏笑着拒绝,“不去,阿婢估计又在想好事,还想让阿兄背着你。”

观音婢也不求李世民,手中拿着团扇缓缓从榻上站起,故意和李世民置气道,“你不去,阿婢自己去。”

说着也不理李世民,摇着扇子,头也不回走出青庐的房门。

这一下李世民可傻了眼,你说他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眼看着观音婢走到了庭院之中,李世民连忙站起,走到房间门口,喊了一声,“阿婢,等等我。”

新竹、展画搬了胡床坐在庭院中乘凉,见李世民站在门口喊观音婢,两人也不说话,偷偷抿着嘴笑。

李世民紧走几步追上观音婢,扭脸看了新竹、展画一眼,新竹、展画将脸扭开,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李世民走到观音婢身边,小声问道,“生阿兄的气了?”

观音婢也不正眼看李世民,嗔道,“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动不动就生气。”

李世民陪笑道,“不生气就好,阿兄陪你一起去。”

李世民、观音婢出了青庐院门,沿着卵石小径往东走,再向北拐,穿过竹林,顺着前天晚上的路往北走,凭着前日晚上的记忆,斜着偏向了西北。

观音婢叮嘱李世民,“这一次世民阿兄可要记好了路。”

李世民嘻笑着道,“这一次当然要将路记好,只是不知道阿婢是否还如前日晚上那么晚回来?”

观音婢也不搭腔,只顾扇着扇子往前走。

李世民跟在观音婢身旁,嘀咕道,“还说不是小心眼,都走了这么远还爱搭不理的?”

李世民见四外无人,轻轻拉住了观音婢的左手。

观音婢也不拒绝,向李世民身边靠了靠,柔声道,“怎么走了这么远,还不见前日挂着我衣服的花树?”

李世民回忆,“我感觉前日晚上走得比这要远。”

两人又向前走了半里路,才看到路边栽着供人赏花的桃树,树冠被园丁修成了球形,树身高度还不到观音婢的肩膀。

李世民猜测,“估计这里就是挂你衣服的地方。”

观音婢点头,“应该是这附近,或许还要靠前一些。”

再向前走了不远,观音婢忽然发现,在花树丛中有一个凉亭,她惊奇地问李世民,“为何前日没见到这里有一个亭子?”

李世民嘿嘿笑道,“阿婢忘了,前日晚上天黑,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连自己的手指头都看不见,哪里会看见这么远藏着一个亭子?”

观音婢扭脸看了看李世民,“世民阿兄,我们是不是不能再往前走了?要不然回去又要找不着路。”

李世民点头同意,“要不我们就到亭子里坐一会儿。”

李世民、观音婢两人牵着手,拐向通往凉亭的卵石小路,到了亭中,在亭边的木凳上并肩坐下。

观音婢靠在李世民的肩上似乎有些伤感,她慽然叹道,“阿婢想着,过了这几日,我们恐怕再也不会有像今日这样悠然的日子。”

李世民抓住观音婢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深情地问,“阿婢如何这样想?”

观音婢坐直身子,两眼看着李世民,幽幽说道,“说不定过不多久,你和大伯、四叔就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

“胜了呢,是最好。世民阿兄肯定会忙着收拾残局,安抚人心,确保不在朝野中掀起大的风浪。一堆事等着世民阿兄去处理,你哪里还有闲心,陪着阿婢在这里相依而坐,闲扯聊天?”

“败了呢,什么都不用再说。说不定我们已经血溅当场,身首异处。府中老小不知还有没有人可以存活?”

观音婢边说边摆弄着挂在腰上的香囊,眼中蕴着泪光,“只要世民阿兄有了差池,阿婢便会服下香囊中的酖毒,即刻随你而去。”

想到夺嫡失败后的惨烈,观音婢伏在李世民肩上嘤嘤而泣。

李世民抚着观音婢的头发轻声安慰,“阿婢不怕,阿兄已做好万全的安排,根本就没有失败的道理。只要宫中稍有异动,阿兄都会了如指掌,不管哪一个人有所妄动,我便会给他雷霆一击。阿兄是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哪里还会有他们反击的机会?”

观音婢仰脸问道,“世民阿兄真的有如此把握?”

李世民自信地道,“十二卫之中,哪一个不听我的号令?宫城内外,除了东宫和齐王护军府,哪个地方不在我的控制之中?就东宫和齐王府那些人,在我的玄甲兵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还有一件事,阿兄以前不曾告诉你,阿爷身边、东宫、齐王府都布有我的眼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阿兄如果连这都不懂,还做什么三军统帅?”

观音婢坐直身子看着李世民,“阿婢以前为何没听世民阿兄说过?”

李世民左手扶住观音婢的肩膀,右手轻轻拭去观音婢脸上的泪水,在观音婢嫩嫩的唇上亲了一下,微笑看着观音婢的眼睛,对观音婢道,“阿兄还是和阿婢学的,你有‘河东六婢’,我有满城的眼线。”

说着,李世民像逗小孩子一样,在观音婢脸上轻轻拧了一下,自己脸上则现出得意之色。

经过李世民一番哄劝,观音婢心情平静了不少,神情之间也露出淡淡的笑。

哄住了观音婢,李世民接着向她介绍自己的部署,“封德彝来往于阿爷、大兄和我三人之间,在太子的废立上,阿爷一直找封德彝出谋划策,我主要是通过封德彝把握阿爷的动向。”

观音婢担心地道,“封德彝这样的人可靠吗?”

李世民很有把握地道,“封德彝老奸巨猾,他仍然还和以前一样,想两头下注。但是他知道我和大兄两人,哪一个更有胜算,他将大的赌注下在了我们这边。”

观音婢问李世民,“世民阿兄难道不怕他从中耍手段。”

李世民呵呵笑道,“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我曾和他开玩笑说,整个长安城没一处没有我的眼线。就是暗示他,少在我面前玩那么多心眼。”

李世民告诉观音婢,对于李渊是否最后下决心,他有两项安排。

一是让太史令通过天像促使李渊下决心。

李渊向来相信天命,天命所归是李渊一生的执念,是支撑他一生的信仰。他称帝以后,对天命更是深信不疑,他认为自己为天命所归的说法最终得到了印证。

太史令傅奕精通天文历数,反对佛教,推崇儒学和道家学说,主张革除隋朝弊政,他向李渊进谏,“改正朔,易服色,变律令,革官名,功极作乐,治定制礼,使民知盛德之隆”。

在政见方面,傅奕与李世民非常一致,对笃信佛法的李建成极为反感。

傅奕生性谨慎细密,在担任太史令,负责观测天象后,就断绝了与朋友的交往,一个人独来独往。

他向李渊奏报天象预测,底稿全部焚毁,不让别人知道,深得李渊信任。

傅奕表面上不参与朝堂上的纷争,实际上是李世民的忠实支持者,与李世民暗中有联系。

在太子废立的关键时候,李世民和傅奕商议,用天象和天命来促使李渊做出最后决定。

傅奕告诉李世民,六月初一这日,有二百多年才有的一个天象,金星从太阳上面穿过,称作“太白经天”,他将借这个机会向李渊密奏,称李世民是天命所归。

李世民与傅奕商定,如果李渊相信了傅奕的密奏,他就派人给李世民送去写有“太白经天”的纸笺;如果李渊不相信傅奕的密奏,他就给李世民送一张白纸。

李世民的第二项安排是,让封德彝试探李渊的口风。

以前,封德彝曾向李渊进谏,建议立功勋卓著的李世民为太子;如果不想立李世民为太子,就得想办法削去李世民的权势,让他做一个无职无权的王。

这次,李世民让封德彝在六月初一这天提醒李渊,太子和齐王有可能会谋害李世民,可能会兄弟相残,让李渊早做决断。

李渊也知道李建成、李元吉要害李世民,在这紧急关头,如果李渊不急不躁,稳如泰山,说明他已拿定主意。如果李渊心神不定,则是还没拿定主意。

李世民与封德彝商定,在对李渊进行试探后,如果他气定神闲,就给李世民送一张空白纸笺;如果他心神不定,就在白纸上点个黑点。

李世民只所以让傅奕、封德彝给他送信,而不是亲自见面,是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李世民不想与他二人有过多的接触,怕引起外人的怀疑。

在弘义宫花园的凉亭之中,李世民向观音婢详细说了他的两项重要安排,这是观音婢第一次听说这两件事。

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和她一起从小长大的世民阿兄,经过多年的沙场拼杀和朝堂上的摔打,越来越沉稳老辣。

观音婢对李世民心中佩服,口中却不依不饶埋怨道,“看来如今世民阿兄已用不着阿婢,这样重要的事都没对阿婢说过。”

李世民将观音婢搂在怀中,嘿嘿笑道,“阿兄如今已是顶天立地,哪能事事都让阿婢妹妹操心?”

说过这两封信的由来,再回到段志玄将这两封信送过来的这天晚上。

这天正是六月初一,李世民、观音婢坐在青庐的院中乘凉。

见到两封信,观音婢感叹,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李世民将两封信看罢,对观音婢道,“决胜的时刻来了,阿爷要动手的日子估计就在这三两天。”

观音婢关切地问李世民,“明日是否有许多事要安排?”

李世民点头,“是啊,明日的事很棘手,最难的是许多事要瞒着秦王府里的属下,还要让他们明白,到了决战的时刻,要激起他们的斗志。”

李世民停顿了一下,脸上显出坚毅和果决,他向观音婢强调,“事情的整个重点,是要让世上所有的人以为,首先发难的是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幕后的主使是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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