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好感受到滴到她脸上的冰凉，然后才缓缓转醒。
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东西不对，沈静好真要怀疑她到了上回的暗牢。
这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些干草铺在地上。
在她后面的墙壁处有一个小窗，但是很高，还用铁杆封起来了。
然后就是她身上。
沈静好扯了两下绑在她手腕处的铁链，确定是真的结实。
看完这些，沈静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处。
估计是怕绳索太容易被人割断了，所以这次换成了铁链吧。
吱呀一声，门忽地开了。
“真是能睡，看来尹漠把你养的不错。”
来的人，正是紫檀。
沈静好勾唇，“可惜了，这种待遇你这辈子都得不到。”
紫檀眼神变得冷戾。
“你说得不错，不过这种阶下囚的待遇，我也不会有，而你，已经是第三次了。”
沈静好表情变得凝重，“脑子不好，就该多补补，我何来的第三次。”
紫檀忽地靠近她，“第一次，是在允王府啊，你忘了吗，当时我是怎么对你的。”
“不用装了，凌霜。”
沈静好瞳孔骤缩。
再看向她，她已然换了副神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凌霜，她是凌霜。
沈静好觉得可悲，第一个念出她名字的人，居然是面前这个女人。
这样的笃定，连尹漠都没表现过。
所以她才和沈静白说那些事的吧。
“一个人，气质可以变，性子可以变，可是你的眼神，没有变。”
“上回在暗牢，你就用着那种眼神看着我，跟我第一次鞭打你时，可是一模一样。”
“呵……”
她做过的那两次梦，原来全都来源于她。
紫檀。
“那个人果然是你，虽然那时，你身上也有那种紫檀香。”
紫檀想起沈静好去温国前和她说的那句话。
从那时起，她就是在警告她。
“凌霜，你知道你败在哪么？”
“第一次，你不懂人心，把尹漠对你的爱消耗成那样。”
“第二次，你太大意，明明可以直接在尹漠面前揭穿我，却什么也不说。”
“我猜，你早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吧？”紫檀语气加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借尸还魂？这些不重要。”
“刚开始，我确实感觉得到你不认识我，可是现在……”
“你栽了，这次彻底的栽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沈静好，紫檀忽地就怒了。
“你凭什么，总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仗着尹漠爱你么！”
“我也爱他啊，从我第一眼看见他起，可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我！”
“你知道我多喜欢他吗？我总是幻想着，有一天，我们养着自己的孩子，他耕田，我织布，哪怕是那种穷苦的生活，我也愿意和他一起过。”
这哪里是爱，这分明是偏执。
尹漠也偏执过，后来他付出了代价。
紫檀的偏执，则会让她永远都入不了尹漠的眼。
如果她能洒脱地放手，也许尹漠还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
当然这些话沈静好是不会说出来的，现在的紫檀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