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刺一抽，沐秋烟痛得叫出声。
她很疼，疼得睫毛像蝴蝶羽翼一样颤个不停。
眼前更是因为痛意出现模糊的阴影。
她向后倒退两步，无力地摔倒在地。
好半晌，沐秋烟才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艰难的问：“为、什么？你究竟……是谁？你不是我弟弟？”
男生把刀子扔在地上，寂静的空间立马发出当啷的声响。
“是！我是你的弟弟，亲生弟弟！”他大声说，“正是因为我是你的亲生弟弟，所以，我才恨你，想杀了你！”
男生一步步走向沐秋烟，他蹲下身，掐住沐秋烟的脖子，嘶吼道：“我的妈妈因为你死了，我还没见过她，她就死了！你赔！！”
“你把妈妈赔给我！”
“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你不该恋爱脑抢别人的男人，不该因为妒忌杀死陆先生的心上人，全都是你的错！”
“我恨你，我讨厌你，所以，我联系了钟先生，设计这样一个局，就为了引你来，狠狠报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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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秋烟的身体早已虚弱得犹如油尽灯枯，她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更何况，她也不想反抗。
除了抢男人和杀人这两点，男生说得都没错。
不管怎么说，妈妈的确因她而死。
是她害得妈妈和弟弟生死永隔，一面都没见过。
她的罪孽深重。
弟弟恨她是应该的，就算掐死她，也没错。
只是，掐死她是要偿命的。
“放、放开我……”沐秋烟发出虚弱的声音。
男生大吼大叫：“凭什么，我就不！”
“我死了，你也要去坐牢。别让我的血脏了你的手，你放手，想怎么处置我，告诉我，我自己来。”
男生冷冷一哼，不信她：“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放手。”沐秋烟说，“放手后，你就会知道，我没开玩笑。”
男生表现得将信将疑，他悄无声息地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的指令，十多秒以后，他松开沐秋烟的脖子站起身，将刀子踹到沐秋烟面前，命令道：“往胳膊上捅！”
沐秋烟艰难地坐直身体，她仰头，凝视着男生，“我的恋爱脑害了自己、害了妈妈，我有罪，我承认。但是，我没抢男人，没杀过人。”
她说话的同时，攥住刀，往胳膊上扎。
太疼了。
疼得沐秋烟握不住刀，她松开手，刀子砸在地上，她也像断线的风筝，再次摔在地上。
“别废话，抽出来，再扎！”男生再次开口，“妈妈坠楼身亡，身体都烂了，你不会以为扎两下，便能赎罪吧！全是血啊，遍地都是血，空气中全都是血腥味！妈妈该多疼啊！”
这些都是沐秋烟不敢回忆的，她脸色惨白，“别……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她咬着牙根，一把拔出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再次扎进去。
沐秋烟疼得快晕了，她不能晕。
她爬到男生脚下，艰难抬手抓住男生的裤腿，“我没杀人，没抢男人。弟弟，你相信姐姐。”
“还有……”沐秋烟声音颤抖，“别和钟海凑到一起，他不是好人……”
她粗粗地喘了两口气，取下手腕上的镯子，颤巍巍举起来，“对不起，我手里没钱，这是唯一值钱的东西，你拿着。”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我……挺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