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闻着肉味,棒梗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坐牢这段时间里。
他每天都是清汤寡水,咸菜窝头。
哪怕是被人打断了腿,送进病房,伙食也没好到哪去。
不仅如此,能下地了后,他每天还得被送去制衣厂,做免费劳动力。
美其名曰,劳动改造。
让他小小年纪,就品尝到了什么叫人间疾苦。
所以时隔两个多月,闻见肉香味,他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说到底,他只是个半大点的孩子。
情绪崩溃也是常态。
听见棒梗的哭声,贾张氏赶忙从屋里迎出来,关心的问:“哎哟,我的棒梗哟,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奶奶了?”
“秦淮茹,棒梗怎么了,哭成这模样?”
秦淮茹叹口气说:“劳教所日子太苦,一回来,闻着大院里飘着的肉味儿,就哭了。”
“妈,这是谁家在烧肉啊,咱去要点回来给棒梗吃,行吧?”
“孩子也确实可怜,都快仨月没见着荤腥了。”
贾张氏心疼的点头,抱着棒梗,不停的安慰:“棒梗不哭,棒梗不哭,奶奶这就带你弄肉吃去。”
她抬头看着秦淮茹说:“这肉香味是从傻柱厨房里飘出来的,何秋晚上回来,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大堆肉,鸡鸭鱼牛羊全都有,一大堆呢。”
“那么些肉,他们也吃不掉,咱们要点回来,给棒梗做好吃的!”
秦淮茹点头:“那赶紧的,别给棒梗饿着了!”
说着,贾张氏和秦淮茹就领着棒梗,往傻柱厨房走去。
厨房里,何秋通过烟熏法,已经做出了两只风鸡,一只风鸭。
就放在桌台上。
秦淮茹领着棒梗进来,棒梗看见锅台上放着的食物,眼睛都绿了。
“鸡,我要吃鸡,我要吃鸡!”
棒梗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冲到灶台上,伸手就想抢鸡。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油乎乎的熏鸡。
一只脚就已经提前一步踹在他的肚子上。
“啊……”
棒梗惨叫一声,怎么冲进来的,又怎么飞了回去。
撞在在贾张氏和秦淮茹身上。
差点两人撞了个大跟头。
何秋收脚,冷酷的说:“哪来的毛贼,居然敢到爷爷这偷东西?”
棒梗捂着肚子,疼的脸都白了。
贾张氏爱孙心切,对着何秋就是一顿大骂:“何秋,你要干什么,我们家棒梗才几岁,你就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居然还用脚踹他心窝子,你,你还是人吗?”
何雨柱从炉灶后头钻出来,看见棒梗回来了,先是一喜,随后关心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棒梗怎么蹲在地上了?”
秦淮茹愤怒的指着何秋:“怎么了?你问问你这个好弟弟做了什么,棒梗不过是想上锅台,撕个鸡腿吃,何秋招呼都不打一声,一脚就踹过来!”
“棒梗在劳教所里待了两个多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
“刚到门口,闻着你们家屋子里飘出的肉香味,当时就哭了,我这才把孩子带过来想问你们要点肉吃。可你们呢,上来就动手,还是和一个孩子动手?”
何雨柱看看棒梗的可怜模样,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之前是和何秋说过,想和秦淮茹他们一刀两断。
但...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棒梗才这个岁数,什么也不懂。
饿坏了,看见肉冲上来想吃,也是正常。
何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下重手给人踢成那样,确实有点不应该。
“秦姐,实在对不住,我弟刚可能也是没看清。这样好了,这鸡我们才熏制好,你拿只回去,就当是给孩子补充补充营养。”
“也算是我代我弟,给你们赔不是了。”
秦淮茹红着眼,指着一旁的熏鸭,不依不饶的说:“棒梗这么小,被踹一脚,一只鸡就解决了?你被人踹一脚心窝子试试看?”
“除了熏鸡,你桌上的熏鸭,牛肉羊肉,必须全给我们,否则,我现在就喊三位大爷出来主持公道!”
何雨柱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棒梗。
一下也犯了难。
棒梗确实可怜,可让他把东西全都拿出来,他这心里怎么着都不是滋味。
况且,这些可都是何秋带回来。
何雨柱转头看向何秋。
却被他凌厉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
何秋冷哼一声:“老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这些东西是我带回来的,换句话说,都是我的,没有我点头,他们连根鸡毛都拿不走!”
何雨柱尴尬的摸摸鼻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秋看着棒梗,毫不客气的说:“因为偷鸡才进的劳教所,刚放出来,第一件事,居然还是偷鸡?上回许大茂,这回盯上我了?”
“我告诉你,给你一脚都是轻的,因为你活该。”
贾张氏怒了:“何秋,你说什么,什么活该?我们家棒梗就是被你送进去的,在里头吃不饱,睡不好,还得干活!”
“现在出来了,馋的厉害,想肉吃,你帮个忙施舍我们点,怎么了?”
何秋笑了:“施舍?”
“要饭的都知道磕个头,说两句吉祥话,你家棒梗呢?”
“上来招呼不打一声,好听话不说一句,奔着鸡就来,这就叫抢,比上次偷鸡性质还要恶劣!”
他眯着眼睛,看着蹲在地上的棒梗:“小子,你刚从牢里出来,法律常识应该多少学了点吧?”
“偷东西,游街关仨月。抢东西,关多久?”
一句话,吓得棒梗脸色惨白。
躲到秦淮茹身后,瑟瑟发抖。
这会别说棒梗,就连秦淮茹贾张氏两人,都被何秋的普法给吓着了。
他们没想到,一只鸡,何秋都给他们这么上岗上线。
秦淮茹语气委婉的说:“何秋,我们不抢,也不偷,就当和你借的行吗?等以后我们家吃肉了,保准还给你。”
何秋摇摇头:“想吃,拿钱买。没钱还想吃肉,你是大逼梦没作醒呢!”
秦淮茹家,一年到头不开荤。
等他们家吃肉?
入土为安了都不一定等的着。
所以对付这么一家人,何秋压根就不用给任何的好脸色。
该揍就揍,该骂就骂。
“一块五一只鸡。”何秋冷冷的说:“加工工艺就不收你钱了,反正是我哥在忙活。怎么样,愿意吃就掏钱买?”
秦淮茹气的说不出话。
贾张氏也咬牙切齿的盯着何秋:“一块五,你怎么不去抢?菜场才卖一块三,走,回家,咱不吃了!”
说完,贾张氏就拖着棒梗回了自己屋子。
一路上棒梗哭喊声撕心裂肺。
但贾张氏就像没听见一样,始终不愿意掏钱买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