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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给男朋友和猫咪劝架》最新章节第14章第14章
或许平时不感冒的人,一生病症状就十分严重。
窦茂邦仰头咽下感冒药,眼角被身体的热度熏红,嘴唇却些许苍白。
他穿着家居服,走到一楼。
本想到厨房给自己煮点粥,经过客厅,就见到公主在挠沙发。
“几个猫爬架都不够你抓是吧,”深沉而沙哑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些威严,还有一丝不可察觉的虚弱。
正挠得尽兴的布偶一僵,雪白的爪子在缓缓靠近的脚步声中,快速的又抓了几下沙发,勾的沙发咯吱响,这才赶在被抓住之前跃上了桌子。
然而一向很凶的高个子奴仆并没有要抓人的意思,公主疑惑的歪了歪猫头,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有些反常的人。
客厅的沙发是蓝色的布艺沙发,窦奶奶很多年前淘的,本来保养的很好,但是自从三年前养了公主后,边边角角都有了破损的猫爪痕和各种勾丝。
偏偏窦奶奶还不在意,时常笑笑着任公主抓,自己就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绣沙发布。
大片暖黄赤红湖蓝的明线交织的沙发布,在阳光下静静披挂在沙发的一侧,仿佛静谧中就有一个银白发丝的老人在岁月里和煦地笑。
窦茂邦弯腰拾起垂在地上的一角,轻轻折放在沙发上。明明他小时候倒了点可乐在上头,都会被念叨很久。
他唇角淡淡一笑,尚算平和地走到公主的吃饭区域,见到一如既往的狼狈景象,也只是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了新的猫碗。
公主就是从奶奶走后开始挑食的吧,窦茂邦靠着墙,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桌上的布偶。
一人一猫就这么隔空对峙起来。
清冷的眸子在沉默中仿佛有了加倍的杀伤力,本来自顾自优雅端坐的布偶开始甩起了尾巴,有些不安。
它白色的猫爪躁动地挠了挠玻璃桌面,明显不适应这样的高个子奴仆。
窦茂邦咳了两声,布偶就像被惊动的鸟,一下子跳到了地上,怂的不行。
两指敲了敲墙,窦茂邦眼中闪过笑意,声音却很冷,“过来。”
端着飞机耳的公主便不甘不愿地磨蹭到了猫碗前,屈尊纡贵地低下了猫头,十分勉强地吃起了实际上很昂贵的猫粮。
“啧,有这么难吃么?”
明明是和以前同样牌子的猫粮,偏偏他来喂就变难吃了?
公主雪白的尾巴愤怒地点了点地,仿佛是在赞同。
窦茂邦懒得理这没良心的臭猫,自己去厨房开了火。
简单地煮了个白粥,他晃了晃越发昏沉的脑袋,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公主被迫吃了半碗猫粮,雪白的脑袋埋在猫碗里半响才回过神。
它竟然被高个子仆人唬住了!
公主恼怒的抬起头,朝着厨房里的人长长喵了一声,便气势汹汹地跳向了电视机的旁的柜架。
窦茂邦冷眼看着它弄幺蛾子,本以为不过是再抓抓抱枕,踩几个花瓶的事,却在看见公主跳上柜架时瞳孔一缩。
柜架上都是一些玻璃框起的奖状,大大小小,小到“长榕区羽毛球比赛一等奖”、大到“a市数学竞赛特等奖”,还有一些手写的奖状,搞怪的写着“家里臭脸第一名”、“捉老鼠小能手”等等。
获奖人分别是:窦尼莞、窦乐姿、窦茂邦。
眼见着那蠢猫就要碰倒奶奶的奖状,窦茂邦沉了脸,重重地喝了一声,“下来。”
薄子叶给没精神的花骨朵浇了水,稍稍加了点自己的气息进去,见包包重新好起来,就继续埋种子。
他正在埋主楼前的最后几个坑,刚种下向日葵的花种,就听见主楼里传来窦先生的暴喝声。
薄子叶小心翼翼的探出半颗脑袋,就见到窦先生从眼前经过,大步流星地往一个柜架上走。
啊,是上次那只好看的猫猫。
窗檐上露出的一双眼睛眨了眨,薄子叶看着窦先生生气的表情,情不自禁代入了猫猫视角,又往下缩了缩脑袋。
公主平日里不往这个柜架上跑,今天只是挑衅一下,被刚刚的喝声一惊,一向清秀的猫脸露出一丝害怕。
它白白的猫爪局促地缩了缩,几乎是人到眼前的同时,就想跑走。
只是柜架原本的空间就不大,摆放了玻璃框,所剩的位置容下一只不算瘦的长毛猫就已经很吃力了。
眼下公主急着要跑,后脚一蹬,镂空的柜架晃了晃就要摔倒。
窦茂邦赶紧伸手扶住,然而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柜架是被接住了,站的不稳的玻璃框连带着里面的奖状全部摔在地上。
有些奖状历史悠久,好些是窦奶奶前几年才小心从墙上撕下,然后框进玻璃框里保存的。
此时玻璃碎片碎了一地,有几张看着似乎要解体了。
旁观的小园丁倒吸了一口气,当事猫似乎也知道自己闹大了,脚都没停地一路窜进了墙上的猫道里。
只是这次公主没再优哉游哉的梳理自己的毛发了,直接躲进了猫道的一个拐角,蜷成了白乎乎的一团。
然而客厅里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薄子叶看着窦先生有些怔愣的背影,一下就明白了那些东西大概是同包包一样的存在。
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但又不敢出声。
客厅里高大的男人单膝跪地,拿过了垃圾桶,默默用右手捡起了碎玻璃。
那只手昨天才刚受伤,还贴着创口贴呢。薄子叶忧心地盯着那捡玻璃的手指,生怕上面也出现一个小口子。
谁也看不见的正面,窦茂邦薄唇紧抿,如刀刻版的面容蓄着寒风,敛着乌云,但一双印着玻璃碴子的眸子却像是狂风暴雨后的湖面,平静地透着天光。
最后整理完,也只有几张是完好的。窦茂邦一一叠起放在柜架上。
他拎着装着碎玻璃的垃圾袋要出门,才看见园丁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窗户后面露着个脑袋。
窦茂邦皱了皱眉,推开门。
夏日的热风迎面一吹,他咳了几声,颊面附上了一层薄红。
“所以说没事别靠近,它脾气坏,爱惹事,”窦茂邦没计较园丁为什么蹲在这,只指了指公主的方向,哑着声音警告。
之前连他姐回来过节的时候,都因为和公主不熟被挠了几下,小园丁身手还不如他那个天天攀岩越野的老姐,躲都躲不过去。
薄子叶怯怯点头,犹豫了半响,看着窦先生带着疲惫的倦容,还是开了口,“窦先生你没事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指指窦先生。
窦茂邦只看见园丁白嫩的手指戳了下脸蛋就窝进一个软软的坑,怔了怔,见他又指向自己,才明白他的意思。
空余的手背贴了下额头,好像是更烫了。
再吃个退烧药的事。
“小感冒,吃了药就会好。”窦茂邦随意挥了挥手,打开铁门就要出去扔垃圾。
只是没想到迎面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窦茂邦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眼中涌现了深深的郁色。
“可算见到你了,”秦茹没想到多年不见的侄子已经长得如此之高,肩宽腿长,像是一堵墙堵在窄小的铁门处。
就是这脸上一如既往的暴躁与不耐倒是与十几年前很是相似。
她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自如地摆起了阿姨的架子,直接表明了来意,“你外公生病了,你收拾收拾一会儿跟我们的车去s市。”
一旁的秦涵没见过这个表哥,然而多年家里人的耳濡目染下,还以为这个穷亲戚应该很穷困潦倒,此时看到眼前的男人虽然只穿着睡衣,但浑身上下丝毫没有穷人家的酸气。这一声打招呼的表哥便没有那么不情愿。
窦茂邦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人自说自话,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小的他没印象,这老的在他爸的葬礼上可没少说恶心话。
他十几岁就知道自己只剩姐姐和奶奶这两个亲人。想到以前的种种,窦茂邦干脆利落的锁门,“滚。”
看着这个表哥脸上突然出现的神情,秦涵睁大了眼睛,那睨着她们的眼神,仿佛她们是黏上来的老鼠。
凶狠又带着撕碎一切的乖张暴戾。
她被赫得一退,回过神看到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