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既然有风声传出,
那就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信一信并非是什么坏处。
如果出了事,那他提前预防就有了大功;
哪怕作没出什么事,多警醒一些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
按照韩倾歌之前一步步所算计的,
事如同车轮一样,一点点的向前滚动了。
然而韩倾歌在等待的时刻里,心绪仍然是忐忑不安的。
她的话说得很满,不管是对谁她都笃定了流匪必来攻城。
可是真相上,她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或许只有在独处之时,韩倾歌才会流显出这时这番忧虑的神色来。
毕竟在外人面前,她如果不体现的有十足的笃定,旁人又如何会相信她?
在这三天之时里,流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些平民整理了细软离去锦州城了。
开始也就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相信了这个传言,
大部分人还是老神在在的观望着。
直到有一天,城中的武师护送家里的女眷出城了之时,
一脸是血的回来,这个传言才真正演变成了席卷整个锦州的真相。
按照那个武师说的的,锦州附近已经被暗暗地包围了起来,
所有出城的,不是被擒就是被杀。
幸好他有一些小机智,并且有一些武功,才能逃的回来。
可是尽管如此,他也付出了一整只右手的代价。
在他回来了之后,锦州城的大家才真正开始相信了这件事,
并且于当时第1个站出而言这件事的楚惊羽颇有几分佩服的觉得。
不过这时的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佩服的主意分给楚惊羽了,
因为他们深切的感到了身家生命被要挟。
平民们惊慌归惊慌,倒也还好,心中了解出城已经没有考虑了,
便全是尽力多抢一些柴米回去存着。
而锦州里的那些豪门望族,都跑到了知州和守备老爷的府中,
请求他们急忙做好准备,以免真的被那些泥腿子攻进城来。
在这件事里获益甚大的,即是楚惊羽了,
因为许多人都会下意识的问她有关于那些流寇们的问题。
虽说他们这时于楚惊羽倒也不会过于于尊敬或者佩服,
可毕竟已经有这方面的倾向了。
毕竟楚惊羽是个女人,再如何聪颖,也不过个女人而已。
那些人的心里,一直还是会如此想的。
而且有守备老爷的雄兵守城,大概是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的罢?
那些泥腿子倒也攻过小镇,也只是是攻了之后劫掠了就跑。
泥腿子毕竟是泥腿子,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虽说现今壮起了胆子来攻打锦州,
大概是脑子一时发热所造成的结果。
所以因为这些主意,锦州城中的大家并没有过于的惊慌,
甚至还隐隐约约的有些乐观。
在先前楚家已经储备了许多柴米物资之后,
那些平民们抢购的过程中发觉楚家仍有余力,而家里银两不多了,
所以抢购的力度便慢慢的缓了下来。
这样的事在知州老爷出面劝阻了几次之后,就彻底的停了下来。
是,似乎这已经是第四天了,那些泥腿子还没有过来,大概是不会出现了吧?
在这样的心绪和观望里,承受着最大压力的,或许就是楚惊羽了。
在那武师回来之后,她的声望一度升到了最高,
而在这到了第四天之时,她的断定便隐隐约约的被人猜测了。
折磨…真是一种折磨…
不仅仅是于楚惊羽的折磨,同时是于整个锦州城的折磨。
现今正午时分,日头高悬,炙热的阳光洒在整座锦州城上。
韩倾歌这时在外面的小院最高的一处楼阁里,身旁坐着一帮人。
有林秋海林邀月两兄妹,有一脸焦虑的楚惊羽,
还有撑着下巴喝着冰镇酸梅汤的李姨太。
所有的人都围在她的身旁,盯着韩倾歌一脸冷静的眯入眼瞅向城门的方位。
楚惊羽心中翻滚不停,这几日于她而言实在是最严峻的考验,
她都不知自个是怎么在大家的眼光中撑下来的。
以前也并非没有面临过大家的眼光,可是那些与今时全是不一样的。
如果成了,她的声望就会传遍整个大梁,
这绝不是夸张,而是毋庸置疑的真相。
倘如果失败了,她的声名同样也会广为流传,
只是,到那时就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当时是怎么有那个信心去赞成这件事的呢?
楚惊羽思考着,眼光忍不住移到了韩倾歌的面上。
看到韩倾歌一直冷静的神态,好似一切尽在掌握,
她的心绪才略微平复了那么一些。
在这样清净的近乎窒息的环境中,
他们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城门那边传进的阵阵嘶吼声,
这个声音是那般的遥远又不真切,可是却如同擂鼓一般,重重地敲在了任何人的心上。
整个锦州寂静的晌午,都因为那个遥远的声音,突然其中集体失了神。
反应最大的并非是楚惊羽,虽然她伴随着那个声音,很深的吐出了口气,瘫倒在了桌子上。
反应最大的,反倒是站在韩倾歌身后,之前一直一脸茫然的阿五。
阿五的手随着她的肉体都重重地颤抖了一下,惊叫了一声:
“居然真的…居然真的出现了那些泥腿子居然真的攻城了”
伴随着她颇有一些惊惧和讶异的声音,
城门传进了阵阵擂鼓喧天的声响,锦州城的上方,响起了一片刺耳的哨声。
那是警醒锦州城中所有的人,战争已经开始了的声音。
韩倾歌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放的很慢很缓,看上去似乎很是冷静。
倘如果有人细细去看,
必然会发觉茶盏中的茶水在微微颤动,就如同她这时的心绪一般。
最后还是开始了!
她的心绪颇有一些复杂,一半是为了她没有失信于人而略微松了口气,
另一半则其缘由那准时而响起的呼号声而产生的一些悲哀。
然而那些总总的心绪,都随着一个匆乱的步子声而消散开了。
楚家的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阁楼上边,
眼光发亮的盯着楚惊羽,声音十分明显的在颤抖着:“主子,守备老爷和知州老爷请你过去”
听到这句话,楚惊羽的头刹那转向了韩倾歌,看到她点了头,面上出现了一抹复杂又怪异的神态。
似乎是高兴,又似乎是惘然,大概还带了一些无法言说的歉疚。
她冲着韩倾歌行了一礼,便十分干脆的回身随着那楚家的人下了这处阁楼。
她的步子略有些虚浮,两手一直牢牢地扣着扶梯,似乎是畏惧自个不当心就滚下去了。
在她走了之后,林秋海扬起头看了韩倾歌一眼,
启齿答道:“你为何会把这个时机拱手送人?
要知道这样的声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获得的。
”
韩倾歌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不是拱手送人,而是互惠互利。
”
她在心中暗暗心想,其真的那金老爷子试图用她来开启局面之时,
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着楚惊羽去开启局面的呢?现今楚惊羽做的越好站的越高,
开启的局面就越大,而她日后所做的事,也就会愈加顺利一些。
更不需说,这件事的的确确于楚惊羽十分有利,
否则她也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心,来赌上这一手。
韩倾歌眯入眼,盯着韩府的方位,忆起了一件事。
当时查到了银花身上之时,
他们这边的确全部都压着不动,就是不考虑打草惊蛇。
可是后来韩筱墨似乎也查到了银花的身上,
不明她其缘由什么而查到的,
抑或者查到了一些什么更重要的物品。
总而言之,韩筱墨后来把银花给捆了起来,
似乎是渴望从她的嘴里知道一些什么动静。
不过在她捆住银花的那天晚上,
银花从来就还没来得及讲出什么,就已经死在了柴房里面。
这一条线索就如此断了,实在是有些遗憾…
只是也正其缘由银花的死,韩倾歌才真正确定那身后的人,
正是那个从来都沉静自律,甚至连门都不爱出最讲章程的徐姨太。
银花已经非常的接近她了,如果再牵连下去,必然会牵连到徐姨太的身上。
从先前那几个死了的人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徐姨太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只若是要挟到她的,统统都会被她毫不留情的抛弃。
虽说现今韩倾歌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杀死那些人的,可是目标原来是已经确定下来了。
确定下来这一点是出自于两条线的动静。
第1条来自于银花自身,
她的尸身后来韩倾歌让李姨太去查探过,
同样是跟那验尸死之时是一模一样的。
没有外力的侵入,也没有人谋害,似乎是十分莫明的当然死亡。
然而她在死之前,在地上写了一个字,耳。
乍看以下有些莫明,倘如果联料到李策的身上,就可以说明了。
李策的陈字,正是耳东二字结合在一起的。
从银花那歪歪扭扭的字来看,她其实识不得几个大字,
可是偏偏那般奋力的留下那个字,还用了几根稻草遮着。
真的是苦心积虑,也可以印证她真相上是想留下一些什么的。
第二条动静则是来自于影盟,
自从韩倾歌把阿五留下身旁之后,
她与影盟来往的动静便都通过阿五来传递了。
而影盟那边的人并没有对此事有所置喙,
通过许家嬷嬷的帮助,阿五在韩倾歌的身旁当了一个乙等婢女。
影盟那边已经查出来了关于李策那个神秘的阿姊的一些动静,
据说李策的那个阿姊,是在被那夫妇收养了一年之后离去的,
当时那夫妇还找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