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看过去:“怎么了晨晨,不舒服吗?”
晨晨没说话,瞪了他一眼,脸上神情不佳。
因为总觉得沈括对言绵的态度有蹊跷,他以往上课的那种积极劲儿都去了不少。
沈括只管感受到了这点,因而早了些时候给晨晨放学。
他垂着头收拾笔记的时候温和的说道:“晨晨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晨晨冷着一张小脸:“不用。”
他声音闷闷的闷在被子里,沈括没听清。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晨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晨晨说的不用就是真的不用。
他现在还宁愿自己无聊也不让沈括过来有可能会碰上言绵了。
沈括听助理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他的时候,脸上笑意顿时一收。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神情变化的莫测起来。
半响才不满的‘啧’了一声,小孩儿还真是麻烦,要是能消灭掉就好了。
他想着想着又开始转起了手中那串灰白色的佛珠,慢慢思考着杀掉晨晨又不会破坏掉他局面的可能性。
算来算去,最终还是忍下了这件事。
他现在可是出不了半点差错。
助理恭恭敬敬的守在他身后,听到沈括嘴里似乎在喃喃着什么,他下意识的静心听过去。
“……把那小孩儿牙齿一颗颗拔下来磨成灰,舌头油炸了喂狗……”
凭他们主子的为人,这绝对不可能只是简单的……
助理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听了。
言绵还是在后来才反应过来沈括没来上课的。
她随口问了一句:“宝贝,你老师只上半天课的嘛?”
而且从上午沈括来的时间算起,也不过一个半小时。
她怎么记得之前沈括跟晨晨上课至少也得在下午上三个小时?
“干嘛?!”晨晨顿时警惕起来,“妈咪,你提他干嘛?”
“欸!别乱动宝贝,小心伤口。”
言绵倒被他的激动反应吓了一跳,她随后解释道,“就是一问,你要是不想回答也行。”
“妈咪——你千万不要对他感兴趣。”
晨晨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他竖起一个手指摇了摇:“他是一个危险的人。”
言绵眉梢轻挑,疑惑道:“危险?”
这她倒是没看出来。
“太危险了!”
“那薄景晏怎么还让他当了你的老师了?”
这点言绵纯属是好奇。
“……”晨晨神情茫然了一瞬,思考之后他摇了摇头,迟疑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李叔叔把他推荐给我爹地的。”
“李叔叔?”
言绵眉梢挑得更高了。
“——李承哲。”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沁凉如冷水的声音。
言绵听出来是薄景晏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
薄景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看得言绵心里忍不住发毛,他这时才慢慢说道,“我要是再不来,媳妇都要跟别人跑了。”
“你哪儿来的——”
言绵话说道一半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说的‘媳妇’有可能就是自己。
言绵脸颊一红,撇过头去,轻睨的看了一眼晨晨。
——果真看到晨晨摸着鼻子转移开了视线。
小家伙默默藏了藏和薄景晏通风报信的手机,表现得坦荡。
薄景晏轻嗤了一声,并没有和她多在称呼上废话。
“以前我要给晨晨找老师的时候,李承哲把他推荐给了我。”
薄景晏淡淡解释了一句。
“哦,这样啊。”
言绵抬手放下耳际的头发,挡住脸颊泛起的轻红。
她在心里忍不住唾斥自己,不就是一个称呼吗,至于反应这么大?!
再三把这个想法在心中过了几遍之后,她脸颊终于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
言绵轻轻舒了一口气,手背轻轻拍了两下脸颊,这才顾得上问。
“李承哲?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送你君山银针的那个。”薄景晏淡淡的提示她。
“啊,他呀!”
言绵恍然大悟。
先前薄景晏带着她去的那家餐厅的餐厅老板。
李承哲后来送给她的那罐君山银针她也一直藏在家里,被她喝的只剩下了一个底,她都舍不得喝了。
明明不算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提起君山银针之时,她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像是对物,倒像是对君山银针之后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