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绵:“……”
她一张脸顿时通红成一片,聂聂的连连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祁朝这次终于睁眼看向言绵,“就是觉得我在你办公室见不得人而已。”
“我没、没有……”言绵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祁朝视线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上扫了一眼,转身绕过言绵就走。
言绵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急忙转身:“祁朝——”
祁朝没应声,迈着一双超乎常人的大长腿,径直出了言绵的办公室门。
言绵连忙跑了两步,等她跑出去的看的时候,祁朝高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半点看不到了,让她追也不知道往哪儿追。
“……”
完了,她把祁朝惹毛了。
言绵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办公室。
等回家她一定登门赔罪去。
……
祁朝快步出了言绵的办公室,转角之后双手插兜慢慢往前走。
垂下的眸子若有所思。
开始他还没有认出来,现在这不是已经很清晰了然了吗?
方才和言绵说话的那人分明就是薄景晏的父亲,薄仕通。
先前因为薄母的盛情难却,他在薄家住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已经足以让他了解一些薄仕通的为人。
心思繁复,城府极深。
——也不知道他去找言绵是紧紧因为言绵是薄母的医生,还是知道了薄景晏的一些什么事情。
正是这样想着,他脚下落下了一道人影。
祁朝若有所思的抬头。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他在思考的薄仕通。
薄仕通威严冷漠的在他身上扫了一眼,问道:“你的外套呢?”
祁朝顺着他的目光随意看了一眼:“丢了。”
北方大冷的冬天,祁朝身上只穿了一件卫衣。
先前他进薄母病房的时候,还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
“丢了?”薄仕通不易察觉的眯了一下眼睛,“下次注意。”
“嗯。”祁朝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你从哪儿来的?”薄仕通又问道。
“不是。”祁朝笑了一下,颇有些少年凌气的眉毛舒展开来,愈发显得肆意,语气轻松又调侃,“姨父,您这是查我户口呢?怎么什么都要问一下?”
薄仕通神情冷静,没因为祁朝夹杂着些许讽刺的话升起一丝的怒气。
“我是在关心你。”
祁朝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带上了些许的凉意:“多谢您的关心。”
关心?
他这些话也只是看在他姨母的面子上。
若非祁月对他很上心,薄仕通才懒得和他这种‘不上台面’的人说话。
“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祁朝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了,他话音刚落,也不待薄仕通回答,绕过他就走,甚至最后肩膀都是擦着过去的。
薄仕通脚步稳稳的踩在地面上,没有因为他蹭过来的力道挪动分毫。
直到看着祁朝的身影离开,他转身离开。
……
翌日清晨,娱乐新闻头条再次被祁朝的绯闻席卷。
或者说,已经不能单纯的叫做绯闻了,毕竟是经过正主毫不掩饰的承认的。
因而,即便第二天关于祁朝和言绵在门口拉拉扯扯姿势暧昧的照片传开在网上的时候,并没有在网上引起太大的轰动。
然而即便没有太大的轰动,那条新闻还是牢牢的挂在娱乐榜的榜首。
内行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其中少不了背后某些人的人为操作。
虞笑婉将手中的娱乐报狠狠的甩在秦路病床上:“阿路,你还看不出来吗?!”
攥痕明显的报纸,白纸黑字,落在秦路身上盖的白色被子上分外突兀。
“看出来什么?”秦路语气淡淡,仿若对虞笑婉脸上明显的怒意视若无睹。
他轻轻起身,将报纸折叠整齐,扔进了床脚垃圾桶。
“言绵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虞笑婉看着他的动作,眸中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你还要替她说什么好话?”
“虞师妹。”秦路眸色淡淡,“绵绵为人,从来不用我说什么好话。另外,还是请你好好说话,斟酌着用词。”
“你——”虞笑婉怒不可遏,踩着高跟鞋摔门离去。
“咔哒咔哒”用力砸地的高跟鞋声消失之后,秦路从床上靠起来。
身上的伤势早就恢复的差不多,只是是他躺在这里不想回家去养伤而已。
他眼角落在床边的垃圾桶上,照上言绵和祁朝的照片就露在最上面。
“啧。”秦路不满的啧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垃圾桶,那张报纸顿时就翻了个面。
‘祁朝疑似好事将近’噱人眼球的标题又露在了上边。
秦路探身一攥,标题顿时被褶皱攥在一起,基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文字。
他这次躺回去,摸出枕边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恭敬道:“家主。”
“去把新闻处理干净。”秦路吩咐道,眸中的情绪并没有面上看来的那样平静。
“……家主,什么新闻啊?”
随即电话另一边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压低了声音的窃语声。
那个接通电话的手下也不再问秦路,立刻应道:“是!”
他话音一落,就被秦路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手下挂断电话之后嘴里直嘟囔:“我还以为是什么正经事儿呢……”
“这就是正经事!”方才扯着他耳朵和他交代的另一人严肃道。
“这算什么正经事儿啊。”他还是有些不满,“我还以为是有人攻击秦氏呢。”
“你懂什么。”另一人颇为不耐的挥了挥手,“在家主心里,对那位言小姐不利就是对秦氏不利。”
“……”
秦氏出动的效率很快,不仅是互联网上的新闻,就连已经出售的报纸也要回收掉。
只是,除了能回收回来的,总有一些漏网之鱼。
小护士没注意推车上什么时候放上了一张报纸,她推着放了薄母药物的小推车进了薄母的病房。
“薄夫人,该吃药了。”小护士轻声细语。
她进来的时候薄母还躺在床上睡觉。
小护士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薄母叫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冷漠又强势的声音:“别吵她,把药给我。”
小护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周身气势异常冷漠锐利的男人。
介于薄仕通身上极强的压迫力,小护士没敢多看,垂头交代了怎么用药就匆匆走出了病房。
就连小推车也忘记推走了,可见小护士真的是被他吓得不轻。
薄仕通垂眸扫过小推车,目光落在了推车上的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