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绵走了之后,秦路的带着深深探究和敌意的眼神就透过眼镜落在了祁朝身上。
“你不装了?”祁朝嘲讽一笑。
祁朝比秦路要高出一些,但是这并不影响秦路浑身的气势。
“装什么?”秦路微微一笑,说道,“我有说过什么不对的话吗?是绵绵太关心我了。”
第一回合,祁朝落败。
这话听得他很不爽。
这种不爽是来自心里的,从刚刚看到熟练从阳台走出来的秦路,再到秦路虚伪无耻的演戏,更是言绵不分青红皂白的怒意开始的。
祁朝无疑是骄傲的。
傲骨遗传至他母亲。
他母亲当年能因为要嫁给他父亲和母家决裂,祁朝更是将母亲的倔强遗传的彻头彻底。
平时过刚过折,向来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
若是先前的话不是言绵说的,而是别的任何一个人说的,他早就打起来了。
但是言绵……
祁朝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绕过秦路进了客厅。
——这次先原谅她,谁让她没有智商,被眼前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耍来耍去,下次……
不,没有下次了。
似乎是没想到祁朝被言绵误会成这样也能忍。
秦路诧异的扬了一下眉,眸光更加晦暗。
言绵进了厨房。
雪梨汤还没糊,但是也是该出锅的时候了。
言绵整整齐齐的倒了四杯雪梨汤,端着盘子出门之际,她又想到了什么,偷偷从厨房往外看了一眼。
意外的看到了祁朝坐在沙发上的黑色后脑勺。
言绵抿唇,又回去添了一杯放上去。
——来者是客。更何况祁朝帮她帮得不少。
和小路哥有矛盾估计是刚刚出了些什么误会吧。
言绵将盘子端出去,放在茶几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桌上放着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言绵穿着的衬衫上袖口有飘逸的系带,并不方便,她将东西放下,看了眼手机。
——是同事打来的。
言绵抿唇,拿起手机:“抱歉啊,我去接个电话。”
同事打电话来是来确认数据的,言绵进了阳台,一直说了很久。
客厅里,祁朝和秦路坐的地方隔了很远,两个小朋友挤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
秦路将托盘中的杯子端出来,放了一杯在祁朝身前,说道:“祁先生一直都是这么晚来绵绵家里坐的吗?”
祁朝情绪不明的勾唇:“是啊。”
——他今天的拍摄任务已经了结了。
下班回到家之后,祁朝忽然就想到了今天言绵在超市的时候说家里会有客人过来。
他和言绵住对门,除却他的工作时间,也没见过言绵身边有过多少人交往。
除了见过姜甜去言绵家里,也就只有他那个冰块一样的表哥薄景晏了。
祁朝洗完澡突然想起来,这才决定要来看看。
谁知道会看到秦路这么一个人。
——真是扫兴。
“管你什么事?”祁朝说话毫不客气。
他垂着眸子,轻轻吹了吹手中的雪梨汤。
祁朝原本不想搭理秦路,但又怕言绵出来会误会他些什么,这才勉强应了一声。
秦路慢条斯理的笑了:“我以为祁先生会知道‘这么晚了到一个异性家里’是很不好的一件事儿。”
他顿了顿,又说道:“原来祁先生不知道啊。”
第二回合,祁朝仍然落败。
“不知道这位先生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言绵家里?”祁朝反问道。
秦路嘴角的笑意愈浓:“我刚从国外回来,绵绵给我接风而已。”
说话间,他放了一杯雪梨汤在豆包眼前。
一边儿是秦路,一边儿是祁朝。
豆包不敢加入到两人的战争里,就和晨晨两个人挤在一起,溜着眼睛看戏。
看秦路递给他汤,豆包连忙道了一声:“谢谢秦叔叔。”
秦路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神情温和又亲切。
正想再去拿另一杯的时候,另一只大手也落在了杯子上。
两人两只大手隔着一个杯子较劲儿,最后还是祁朝将杯子抢了过来,一把放在晨晨面前。
祁朝有上镜需求会经常出入健身房,更何况平常拍戏的时候也是对武打戏有需求的。
所以要比相对而言没太多时间泡健身房的秦路要有肌肉得多。
晨晨扫了祁朝和秦路一眼,视线在祁朝身上落地,说了声:“谢谢表叔叔。”
——在祁朝和秦路面前,他非要选一个的话,当然会选择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