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妈妈的心脏都停滞了一瞬,这话的意思,是要向郑家动手?!
不!不可以!
她慌忙扯起一个笑:“薄、薄总,都是小孩子之间开玩笑的,怎么能当真呢。我、郑凯,快跟晨晨道歉!”
她推了孩子一把,小朋友的声音瞬间带上了些哭腔:“对、对不起……”
晨晨冷漠的眼睛盯视着她,神情愈发寡淡:“该接受道歉的人不是我。”
郑凯妈妈转向言绵和豆包,拉着郑凯一起道歉:“对不起。”
转而她眼神希冀的看向薄景晏:“薄总,可以了吗?”
男人垂着眸子,语气凉薄,“问我做什么?”
郑凯妈妈咬住了嘴唇,看向言绵:“言妄妈妈我们小凯已经知道错了,请您和言妄原谅他好吗?”
她心中琢磨,这个言妄和他妈妈看起来毫无背景,为什么能被薄家一大一小这样护着?
她眼神不经意的在豆包和薄景晏脸上扫过,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两人怎么会这么像!
连晨晨和言绵也这么像!
难道?!
她真的意识到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言绵扯了扯嘴角:“希望你和你孩子的道歉是真心的。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郑凯妈妈冒了满头的冷汗,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回去就好好教育他!”
几人在郑凯妈妈和幼儿园老师送阎王的眼神中离开。
也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一路无言,直到到了校门口停车的地方,才默契的停下。
言绵几不可察的吸了一口气:“今天真是谢谢您了薄先生。”
怎么又欠上人情了。
薄景晏垂眸看着她眨动的长睫,声音磁性沉稳:“言小姐今天也让我刮目相看。”
豆包将晨晨叫到一旁,小脸笑得感激又灿烂,眼睛还挂着湿润的泪迹:“今天谢谢你晨晨。”
如果不是晨晨上来帮他,他肯定是打不过郑凯的。
“笑得丑死了。”晨晨拧眉看他,视线却落在他红红的眼睛上,“真是笨死了。遇到这样的人就别怕,出手揍他!”
晨晨从小书包里翻出来一方手帕:“给你。”
豆包知道他向来刀子嘴,傲娇得很,并不在意他说话难听,笑着接过。
不远处,言绵和薄景晏的视线双双落在他们身上。
夕阳斜照,映着四人,空气中似乎凝绕着一种温馨的氛围。
……
言绵带着豆包回了家,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豆包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不安的看着她,站在沙发边不肯坐下。
言绵无奈的将他抱上沙发,半蹲在他身边,以一个仰视的姿态看他:“宝贝,妈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做得很好。”
“妈妈……是想和你说件事儿。”言绵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说豆包是个父亲是谁都不详的孩子?
她说不出口。
一路上言绵思来想去,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宝贝,你爹地已经去世了。所以你才没有看见过他。”
豆包才四岁,可也从言绵对言奶奶的无数次祭奠中知道‘死亡’这个词儿的真正含义。
他沉默了一瞬,问道:“是和太奶奶一样去了天堂吗?”
“是的。”
——现在只有这个答案对豆包来说才是好接受的。
“爹地去了天堂,可他也还是很爱你的。”
言绵一瞬不移的看着豆包,观察着他的情绪变化。
半响,豆包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也爱爹地。”
言绵欣慰一笑,抱住豆包。
门忽地被叩响了。
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上门?
言绵谨慎从猫眼看出去,门外是一个压着顶鸭舌帽的男人,身姿修长,但看上去攻击感并不强。
她没有拉开防盗门的锁链,小心的开了一小节门:“您好?”
男人一顿:“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