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华刚刚给林墨寒处理完后背的伤口,便有下人来禀报说宫里面来人传话,让林墨寒即刻入宫。
林墨寒来到吴越王的偏殿内,见吴越王正端坐在正中,敬娴夫人及奕欢公主此刻都坐在一旁,父亲林骁也在,恭敬地站立在下面。
林墨寒拱手施礼道:“微臣参见王上。”
“逆子,还不跪下。”林骁在一旁斥道。
“不知微臣有何过错?”林墨寒问。
“林墨寒,你今日在南塔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你当本王不知道吗?”吴越王沉声问。
“微臣去南塔乃是去救火,不知何错之有?”林墨寒问。
“救火?那我问你,南塔因何起火?”吴越王问。
“微臣不知。”林墨寒道。
“不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真当本王是老糊涂了,你以为你的那些风流事,本王不知道,为了个青楼女子竟然跟沭儿大动干戈,本王念你们年少气盛,为着个女子争风吃醋也属人之常情,不与你们计较,没想到,如今她纵火烧了南塔,你竟还想要替她隐瞒,我看你是越发的不像话了。”吴越王斥道。
“王上如何得知是何人烧了南塔?”林墨寒问到。
“是欢儿亲眼所见,你难道还怕冤枉了她不成。”吴越王沉声道。
“不知奕欢公主怎会知晓是谁烧了南塔?”林墨寒看向奕欢公主问。
奕欢公主满脸委屈地道:“墨寒哥哥,我今日去南塔寺祈福,恰巧看到你的那名侍女跟一名侍卫往南塔而去,前几日在紫风阁时,我曾见过你的那名侍女,因此有些印象,我当时还以为是你在南塔之中,便想着跟过去同你打个招呼,不曾想我竟在南塔内撞见了她和那名侍卫正在——行苟且之事,他们见丑事被我撞见竟然恼羞成怒想要杀我灭口,幸好荣九及时赶到救了我,他们与荣九打斗的过程中不甚打翻了烛台,于是就引起了南塔的大火。
墨寒哥哥,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我本不想将此事说出来的,我怕你会不相信我的话,可是我又怕墨寒哥哥被她蒙蔽,有朝一日,她会加害于你。墨寒哥哥,你相信我,我所说的乃是我亲眼所见,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虚言。”
奕欢公主说着,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林墨寒冷声道:“可我进入南塔时,她正被关在水牢之中命悬一线,不知公主又作何解释?”
“荣九见南塔起火,便带我逃出了南塔,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她是想躲到水里避火,又或者她是故意做给你看,想要蒙骗于你。墨寒哥哥如此问,莫非是不信我说的话吗?”奕欢公主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
“够了,林墨寒,欢儿乃是堂堂的公主,你竟敢如此质问于她,你是想造反吗?”敬娴夫人在一旁怒声斥道。
“放肆,你个逆子,还不快向公主赔罪。”林骁连忙也在一旁斥道。
林墨寒拱手道:“微臣不过是想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并无意冲撞公主。”
“好了,欢儿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这青楼女子惯是会妖魅惑众,你经此一事,也该看清她的真面目,不可再被她所蒙蔽。本王命你,这就去将那女子抓到南塔寺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吴越王命令道。
林墨寒闻言,双膝跪地道:“请恕微臣不能从命。”
“什么?事到如今,你竟还想要维护那女子不成。”吴越王怒道。
“微臣了解轻尘的品性,我绝不相信她会如奕欢公主所言,单凭公主一面之辞,就要定她死罪,微臣不服。”林墨寒道。
“混账。”吴越王骂着,拿起旁边的茶杯砸到了林墨寒的身上。
林骁见状,连忙跪到地上,道:“王上息怒!都是微臣教子无方。”
吴越王指着林骁道:“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怎么?本王的公主难道还会去冤枉一个青楼女子不成?”
“是,是,王上说的是,微臣这就去御查司将那名女子抓去南塔寺外斩首。”林骁说着,便想要拉林墨寒离开。
“站住,不用你去。林墨寒,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吴越王阴沉地问。
“微臣恕难从命。”林墨寒果断道。
“好啊,好……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赐杖刑,什么时候他肯认错了,什么时候停。”吴越王怒道。
“王上息怒,都是微臣教子无方,微臣愿与犬子一同受罚。”林骁在一旁叩首道。
奕欢公主也哭着求情道:“父王,墨寒哥哥不过是一时被那女子所迷惑,求父王不要责罚墨寒哥哥。”
然而,吴越王却不理他们,向侍卫长命令道:“你们这就去御查司,把那个叫轻尘的女子给本王抓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方妖女,竟然能把他给迷成这样。”
一个时辰后,一名侍卫跑进殿内禀报道:“启禀王上,御查司的人拒不交人,他们守着御查司的大门不让我们进去抓人,林副使说那名唤轻尘的女子并不在御查司内,让我等先回来复命,待他找到那名女子,会亲自送来大殿,我等是否要硬闯御查司,还请王上示下。”
“林骁,你这是想要造反吗?”吴越王看向林骁阴沉地问到。
“微臣不敢,微臣对王上忠心耿耿,还请王上明断。”林骁连忙叩首道。
正在此时,一名太监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王上,林都督他被打得晕了过去,我们还要继续打吗?”
林骁闻言,立即叩首道:“王上,小儿顽劣,还请王上念他年少无知,饶他一命,微臣这就回御查司,定会将那女子找出来抓至殿前。”
此时,奕欢公主再次上前求情道:“父王,父王,您就饶了墨寒哥哥吧,父王,女儿求您了!”
“来人啊,将林墨寒打入天牢。林骁,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不管什么轻尘、红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就别怪本王无情了。”吴越王冷声道。
“谢王上洪恩。”林骁说罢,起身退出了大殿。
他急忙跑到林墨寒受刑的殿前,见林墨寒的后背已被打得血肉模糊,他跑上前唤道:“寒儿,寒儿……”然而林墨寒却已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齐公公见状,上前劝道:“御查使,我等可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奈何三公子就是不肯开口认错,这也架不住时间久不是,您啊,就不要在这儿耽搁时间了,还是赶紧回去把人抓来,也好尽快把三公子换回去呀。”
林骁闻言,起身道:“公公所言甚是,老夫这就回去,我儿还请公公多加看护才是,公公大恩,老夫日后必有重谢!”
“御查使客气了,放心,我等定会关照好三公子的。”齐公公道。
林骁点了点头,随即赶往御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