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老远跑这么一趟,怪麻烦的,”秦禾摁锁屏键,把手机搁桌上,“社区医院离得近,打个车或者散个步就到了。”
“我都没嫌麻烦呢,”唐起搁下筷子,端杯子喝口水,“再说了,送你朋友叫什么麻烦。”
话是真的中听,秦禾似笑非笑盯着他瞧,似乎洞察出对方一点儿小心思:“想去见我朋友啊。”
“就是这个意图。”唐起很坦诚,好不容易谈场恋爱,哪有不想公开的,他就是打算去她的圈子里刷存在感,“看你把不把我带出去。”
秦禾如他的意,也实话实说:“去呗,带你出去多有面儿。”
唐起心里甜丝丝的:“别说我是你弟弟,干弟弟也不行。”
秦禾没忍住笑了一声,点点头,把牛腩汤喝了。
唐起收拾碗筷,这么一两个盘碗没必要用洗碗机,他三两下冲干净,又进浴室洗自己,顺便打泡沫刮了个胡子,吐掉漱口水,套件黑色睡袍出来,趿着拖鞋上客厅。
秦禾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抓着遥控器换台,放的都是新闻联播。唐起走过去,把她怀里的抱枕抽开,随手扔到一边,自顾往她身上压:“想看什么?这个点儿都是新闻,我给你放部电影?”
这么一大个美男投怀送抱,秦禾顺势搂住,贴着薄薄一层丝质睡衣,透出暖热的体温,摸起来更是滑不留手。唐起方才一个俯身的举动,前襟便松松垮垮的荡开,光裸的胸膛袒露出来,被秦禾尽收眼帘。
这时候还看什么电影,看他就够了。
“小唐总身材真好。”秦禾的手摸到他腰上,又顺着腰线滑下去,停在一个起伏的丘陵地带,“屁股真翘。”
唐起笑骂:“你个女流氓。”
女流氓很流氓的揉他一把,唐起当然不服气,张嘴咬她。
咬来咬去的,没一会儿就喘不匀气了,遥控器蹭到地上,哐当一声响,但是没人顾得上,秦禾打算起身:“进屋去。”
唐起吻她的下颚线,压着人,明自顾问:“是不是想把我往床上带?”
秦禾此刻的心思昭然若揭,不过:“沙发也可以。”
唐起又道:“我觉得浴室也不错。”浴缸比较大,两个人可以随意折腾。
“地方随你挑。”秦禾弯着一对儿笑眼,大言不惭地放话,“都来一遍我也行。”
唐起绝对有那个实力,他为秦禾守了这么多年身,终于逮着机会,绝对要连本带利吃够本。遂伸手,把衬衣下摆从牛仔裤里扯出来,手摸进去:“就怕你吃不消。”
秦禾眼中尽是笑意,捏他的脸蛋儿:“给你能的。”
她说:“好好做。”
还说:“尽管来。”
唐起就亲她,很是急不可耐,且沉湎其中,七情六欲涨潮般翻涌而起,将深埋多年的情意掀起巨涛,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你知道的吧,秦禾。”
“嗯?”
“我喜欢你。”
能不知道么,他一个劲儿的往她身边凑,明里暗里献殷勤,喜欢两个字全然写在脸上,甚至不需要宣之于口,她但凡有点眼力劲儿,都不可能看不出来。
因为看出来了,才会这么顺理成章,拒绝不了。
何况唐起的言行举止,或多或少都带着讨好她的意思。
秦禾向来耿直,不是什么扭捏的性子,她承认抵不住诱惑,也想跟唐起试试,试过了,便食髓知味,今晚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
她贪着欢,却突然听见这句直白的我喜欢你,恍然就有点失神。
因为知道归知道,她看出来是一回事,对方说出口,就又另当别论了。
如果再不拒绝,承了这份喜欢,是要负责的。
但是,唐起把她的火拱起来了,秦禾手比脑子快,直接扯开对方的腰带,丝质很滑,滑到沙发底下。脱光了人,一切都可以抛诸脑后,起码这一刻,她觉得她很愿意负责。
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哭起了丧,欲/火焚身的两个人原本不想理会,却架不住打电话的人异常执着,一遍又一遍,哭得秦禾头一回动起换铃声的念头,太扫兴了。
不理会都不行,她打直胳膊,够到茶几边沿的手机,扫一眼来电显示——“钱叔”。
秦禾犹疑了一下,因为钱叔很少给她打电话,一般都是有事,像这么一个接一个的打,定是什么紧要事。
唐起在解她衬衣扣子,一颗一颗挑开,脸埋在其颈间,吮出一串殷红的印记。
秦禾偏了偏头,任他施为,自顾划触屏键接听。
“秦禾,”钱叔的语气很是慌张和焦急,“你可算接电话了,快点来社区医院,小满,小满摔了。”
秦禾脸色骤变,陡然坐起身,她隐约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严重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现在跟着救护车去医院。”
“好,钱叔,麻烦你先帮我照看着她,费用什么的也帮忙垫付着,我现在马上就过来。”
她此话一出,唐起已经起身,匆匆进了主卧,秦禾瞥他背影一眼,听钱叔应承:“我知道,你放心吧。”末了又叮嘱她,“你也慢点儿,别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秦禾挂断电话,从沙发上站起身,系上衬衣扣子,到门口登上鞋,一抬头,就见唐起穿好衣服裤子出来,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我送你。”
当时秦禾提心吊胆的挂着夏小满的安危,并没分出多余的心思去在意唐起的行为,等到后来再回想,才觉得这个人,她应该珍惜,而不是辜负。
车从地下车库开出去,等红绿灯的时候唐起握了一下她的手,提醒道:“有颗扣子系错位了。”
“啊。”秦禾低下头,这才发觉。
“别担心。”
秦禾解了扣子重新系:“没事,刚才有点儿急。”
唐起便没多言,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尽最快速度开到医院。中途钱叔又致电过来,告诉秦禾小满没什么大碍,医生做完一系列检查,确保大人没事,胎心也正常。
秦禾这才枕着椅背,整个人松弛下来。
到医院病房,夏小满的脸色仍有些发白,半倚半卧在床上。
一见秦禾,夏小满刚要开口,就瞄到跟着她身后进门的男人。那身材,男模似的,那颜值,活脱脱的建模脸,放人堆里,简直万里挑一。
夏小满看直了,目光半响才弯到秦禾脸上,问她:“这位是谁?”
秦禾说:“刚才电话里跟你介绍过的。”
夏小满怔住:“干……弟弟?”
唐起:“……”
干弟弟难道不配拥有姓名?指望秦禾跟朋友介绍他是有点不太现实,唐起只能自我介绍:“我姓唐,单名一个起字,起始的起。”
“啊,你好,我叫夏小满。”
唐起颔首:“我知道,常听秦禾提起你。”
秦禾自己倒没觉得她有时常跟他提起夏小满,但也没作反驳,而是关心孕妇:“现在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夏小满摇摇头:“不疼了,其实没摔着肚子,医生说估计是受了点惊吓。没事,你别担心我。”
“怎么摔的?”
一见到秦禾,夏小满便心有余悸地说起方才发生的事,倒不是她不小心,相反的,她自从怀孕,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行动做事一直都格外当心。今天准备去给秦禾墙上挂的祖师爷敬香,谁知她刚推开门,就跟一张面具打个照面。
后门黑灯瞎火的,没来得及开灯,突然撞见一张鬼面,夏小满整个吓掉了魂,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鬼面人显然也有些猝不及防,什么还没来得及干,就被当场撞个正着,立刻往后闪了几步。
夏小满惊魂未定,但猛地意识过来,扯开嗓门儿:“抓贼啊……”
她大叫着后退,结果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恰巧钱叔这个时候来给她送汤,屋里发出的声音也惊动了隔壁邻居。
那鬼面人早就翻墙溜了,赶来的人就只看见夏小满摔倒在地,正捂着肚子,疼得脸色煞白。
直到这一刻,夏小满仍以为那个戴鬼面的是个贼,催促秦禾回去看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了什么值钱东西,丢了就要赶快报警。
值钱的东西没有,倒是有一样……
秦禾没迟疑,叮嘱夏小满好好休息,就让唐起跟她回一趟殡葬铺,顺便把钱叔一道捎回面馆。
上回家里遭贼,偷走了唐起给她画的那副贞观舆图,这一次呢?
秦禾即便留了心眼,也有些忐忑,进屋后直奔院角那间库房,掏钥匙打开锁,其他什么都没清点,直接垫了根凳子踩在脚下,去揭墙上那副祖师爷的残画。
画像背后的墙面竟被掏空了一格,里面放着一个用榫卯拼组而成的鲁班锁,圆形的,比巴掌大。
秦禾松了口气似的,拿出来:“还在,没丢。”
唐起不明白她为何这么紧张这个东西:“这是什么?”
“鲁班锁。”秦禾抬眼看向他,突然郑重的叫他姓名,“唐起。”
“怎么了?”
“我手里还有一张贞观舆图。”她说,下了某种决心,对他亮出最后的底牌,“就藏在这只鲁班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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