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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破例献血(1 / 1)

第二章破例献血

知识分子做事儿向来婉转,徐圭璋也不例外,他明明是想要鉴定父子关系,想到的法子却几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献血。

徐圭璋觉得贸然去做亲子鉴定,定会叫鉴定中心的人笑话他,若是传出去,更是不得了。自己总还算是个名人吧?鉴定中心的人万一有认识自己的呢?

他徐圭璋从小到大,努力争气,拼死拼活,就是不想让人再笑话他,所以,直接去做亲子鉴定,是下策。

去献血,就很巧妙了,了无痕迹。

但是这事情得瞒着佟玉芬,也得瞒着徐重威。

徐重威好说,因为考上了大学,这段时间跟着朋友一直在外面疯玩儿,根本没在家。

佟玉芬这边其实是有点儿小麻烦的,那天摆桌设宴请人吃饭喝酒,佟玉芬虽然没在场,但是那个二百五小男人说的话被同桌上好事的村民当笑话传了出去,也传到了佟玉芬的耳朵里。佟玉芬虽然是个温柔贤淑的漂亮女人,但是眼里也揉不得沙子,听见这种话,气得要跟那人拼命,好歹被徐圭璋给安抚了。

直到佟玉芬的气全消了以后,徐圭璋又趁着她去会朋友、旅游,人不在家时,才开车进了城。

把车停好,徐圭璋步行走到一个热闹的广场。他记得广场的东南角总会停着一辆白色的大车,车身上印着两颗红心,写着四个大字“无偿献血”。

他记性一直很好,这次也没有记错。

当徐圭璋走过去的时候,车还在。

车头前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两个穿护士服的年轻女孩儿,正盯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流看。

这是个缺乏信任和爱心的年代,献血的人并不多。

徐圭璋本人是十分讳疾忌医的。他活了42年,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全面的体检,也从来没有献过血,连自己的血型是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佟玉芬多次劝说他要定期体检,这样是对自己负责,即便是没病,也能防患于未然,但是徐圭璋却坚持一种说法——人本来没有病,检查多了反而有了病。所以,徐圭璋每次都执拗着不去。

“该来的总会来”,徐圭璋在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然后坐在了献血的位置上。

一个护士登记着献血人的信息,另一个护士对徐圭璋进行抽血化验。

“您是‘o’型血。”拿到结果的护士笑着对徐圭璋说道。

徐圭璋看见这个护士的胸牌上写着名字——廖静凡。

徐圭璋记得佟玉芬的血型,也是“o”型,而徐重威的血型是“b”。

他自己虽然不体检,但是他却十分关注妻子、儿子的健康。他们每一年的体检报告他都会看,他们所做的任何检查他也都要清楚了解,而且他的记忆力也是惊人的好,所以他确信自己不会记错。

徐圭璋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好像记得,“o”型血与“o”型血,是生不出“b”型血的孩子的。

但是徐圭璋还抱着一丝侥幸,问廖静凡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廖静凡点头道:“您说吧。”

徐圭璋道:“我爱人也是‘o’型血,那我儿子会是什么血型?”

廖静凡本来就很无聊,正无事可做,要好为人师,恰逢机会,怎能错过?廖静凡道:“‘o’型血和‘o’型血的人生下的孩子一定是‘o’型血,不会有其他可能。如果是其他血型的话,那就说明这孩子不是亲生的!”

廖静凡感觉自己说话严谨且不失幽默,徐圭璋却听得心头大震。

他盯着廖静凡拿走了自己的三百毫升血,那鲜艳的红色让他刹那间有些眼晕。

廖静凡讲得热闹,徐圭璋听得认真,两人都没有瞧见,献血车旁边又来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少年男子,伸出胳膊,也要献血。

那少年听到了廖静凡的话,忍不住看了护士一眼,又看了徐圭璋一眼,插了一句话,道:“凡事都是有例外的,‘o’型血与‘o’

型血的人是有可能生出‘b’型血的人的。”

廖静凡和徐圭璋都忍不住去看那个少年。那是个头发乌黑浓密,身材瘦高,长相斯斯文文的少年,看上去不过20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像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大学生。

廖静凡没注意到那少年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大声说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少年微微一笑,道,“血液是存在变异情况的。如果血液发生变异的话,‘o’型血和‘o’型血的人结合,是有可能出现别的血型的,只是概率很小很小而已。”

徐圭璋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连忙求救似的看着那少年,问了一句:“这是真的?”

那少年点了点头:“当然是的,现实中有这样的例子。”

廖静凡噘了噘嘴,说:“概率很小的变异情况,一般都不考虑。”

那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了,道:“任何小概率的事情都需要考虑在内,一点儿遗漏,都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更何况,概率小只是相对整体而言,对于个体来说,概率只存在两种情况,要么零,要么百分之百!”

廖静凡看着那少年言辞激烈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

那少年也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道:“我比较爱较真儿,可能是以前的职业病,你不用放在心上。”说完,赶紧走了。

廖静凡看着那少年的背影,喃喃道:“神经病?”

另一个护士连萌萌却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很面熟?他好像上过电视哎!”

廖静凡诧异道:“他还能上电视?”

“应该就是他!”连萌萌突然笃定地说道,“我记得两三年前,电视上报道过一起杀人案,有个年轻的律师5分钟就破了案子,指认了凶手,被称作‘少年神探’,他好像就是那个‘少年神探’。”

“啊!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那个入室强奸杀人案吧?”廖静凡大声嚷道,“那个神探好像叫陈孟秋!对,就是他!我也想起来了!”

连萌萌道:“哎哟,当面错过了,好可惜!我以前特别崇拜他。

听说他后来不做律师了,也不破案了,但现在是个作家,应该要个签名的!”

廖静凡道:“快看看他留的有联系方式没有?”

连萌萌道:“好像没有啊!”

廖静凡跺脚道:“可惜啦!”

两个护士的叽叽喳喳,让徐圭璋更加心烦意乱。他起身走了,穿过广场,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徐圭璋呆呆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发动了汽车。

徐圭璋的话向来不多,这也是他从小到大,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小时候住牲口棚,对牛无话可说;上学的时候因为穷,遭人嫌,对人也无话可说;后来富了,来跟他说话的人多了,他却又不想让人猜测到他的心思,话反而更少了。

徐圭璋认为,很多麻烦事都是从嘴里出来的,如果把说话的时间节省出来,倒是可以思考很多事情。

当然,正是徐圭璋的这种认为,让他想得太多了。

说话少确实不能坏事,但是想得多,就容易坏事了。

徐圭璋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家的黑背迎了上来,冲徐圭璋摇头甩尾,亲昵地去舔徐圭璋的手背。徐圭璋心烦意乱,一脚踹去,黑背“嗷”的一声惨叫,心中委屈,莫名其妙,又口不能言,只好夹着尾巴逃窜。

徐圭璋怅然若失了片刻,然后进到卧室,打开了灯,在大梳妆镜前面站住了。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泥雕石塑。

卧室里的灯光是温暖的色调,照在徐圭璋脸上,却映射出一片绝望的冰冷。

镜子里的,是一个42岁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鼻子尖薄,身材瘦削,头发很粗很短,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头顶。

徐圭璋的皮肤稍黑,有古铜色的韵味,看上去很健康、很结实,任谁看见,都不会觉得这个富翁手无缚鸡之力。

徐圭璋的额头很宽阔,几道细微的纹路丝毫不显苍老,反而增加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徐圭璋的双手干燥有力,掌心和虎口都有些粗糙。有人说这是肾虚的征兆,但是对于徐圭璋来说,绝不是,因为这是他多年来辛勤劳作而留下的痕迹。

徐圭璋用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仿佛是在看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陌生人。不,准确地说,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他的眼睛是空洞虚无的,大脑也已经全然空白。

徐圭璋已经42岁,男人在这个年纪应该拥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家庭……他全部拥有,用同村村民的话来说——十里八乡,再没有谁能比他徐圭璋过得舒坦。

徐圭璋本来是这样的,但是就在某一瞬间,他感觉那些他所拥有的、引以为豪的,似乎要全部丧失了。

徐圭璋怨愤了许久,渐渐冷静下来,他抱着某种期许,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譬如说,佟玉芬和徐重威的血型,是不是被自己给记错了?

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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