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第二十一章
“ok，哪位同学上来，配合我演练一遍？”蔡卓讲到一半，开始点名。
除了林蕊和小透明秦烨之外，大家都捧场地举手。
蔡卓老师指了指盛娇：“红衣服的女孩来吧。”
盛娇，林蕊记得这女生在第一次表演摸底的时候，紧张地甚至说不出话来。希望她这一次不要再怯场了。
盛娇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武指老师点名上台，她举手纯粹是因为觉得老师会优先考虑蒋婷婷、周泽那些重要人物，不想显得自己太突兀才跟大流举的手。
她怯场，胆子小，人多的时候一说话就脸红。大家都在鼓掌，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往讲台上走。
蔡卓盯着红脸朝自己走来的盛娇，敛了敛眼里的情绪，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
盛娇小声回答：“老师，我，我叫盛娇。”
“名字不错，人也很美啊。”蔡卓老师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
“刚才我讲的动作要领，你都记住了吗？”蔡卓指指大屏幕上的幻灯片。
盛娇点头，又摇头：“老师，您讲的有点快，我没记全。”
“没记全没事，我教你，也给大家都演示一遍。”
蔡卓老师半蹲，左侧身，左手握拳固定在腰间，对着盛娇说：“扎马步这几个动作，你应该会吧？”
盛娇照葫芦画瓢地，模仿蔡卓的动作，也蹲了下来。
“大家把椅子收旁边去，三个人一排，也跟着我俩一起做。”
“对，握拳，”蔡卓老师起身，走到盛娇身边，右手去拍她握在腰间的手，“左手用力，右手出掌，向前推。”
“对对，挺直身，收腹，臀部曲线要完美。这样镜头才好看……”
大家按照蔡卓老师说的注意点，按照之前他教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比划着。
林蕊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按蔡卓的指导，他们目前学的是，男女主在初创绝世逍遥派时，各自带着名下弟子练功时的基本打法。
但这套动作下来，腰部太吃力，肩膀往上的变化又非常考验演员的应变力，稍微发挥不好，就会导致搭档和自己的动作都不流畅。
蔡卓做武指这么多年了，他会犯这种错误吗？
来回练了几次后，林蕊举手：“蔡卓老师，您教的动作有两处我还不太明白，可以请您也亲自指导下我吗？”
“贱人就是矫情，到哪都要出风头！”蒋婷婷声音不大，却正好嘀咕得能让屋里所有人都听到。
蔡卓放在盛娇腰上的手一顿，他抬头去看林蕊，眼前一亮。
盛娇察觉到自己腰上的那双大手有汗渗出，且那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大。她不舒服地默默往后挪了挪，避开蔡卓的手。
蔡卓光顾着看林蕊，没有注意盛娇的小动作。
“当然可以，”蔡卓拍拍盛娇的肩膀，“盛娇，你刚才掌握得不错，先回座位吧。”
“提问的那位同学，你过来。”
林蕊往前走，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注意到盛娇红透了的侧脸。
这姑娘，真是每次上台，都会紧张啊，林蕊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来。”蔡卓冲着林蕊伸手，“老师教你。”
林蕊脚步一滞，蔡卓的语气，让她听上去很不舒服。
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情人间的调戏？
林蕊皱了皱眉，这大庭广众的，可能是她想多了。
蔡卓按照刚才教盛娇的动作，又带着林蕊重新做了一遍。
他每次把手放在林蕊拳头或是腰间的时候，都会惹得林蕊发自内心的生理抗拒。林蕊之前当替身的时候，不是没和异性近距离接触过，但让她浑身都感到不舒服的，蔡卓还是第一个。
“老师，这套动作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林蕊侧身，轻轻避开蔡卓的手，态度谦虚地请教。
她是半个武痴，在遇到旗鼓相当的同行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切磋。
她委婉地指出了自己的疑惑，并按她的理解，把蔡卓刚才的动作小改了几处，然后从头到尾又做了一遍。
蔡卓神情一变。
不知道是不是林蕊的错觉，刚才一瞬间，蔡卓的脸，居然变得，有点……阴狠？
奇怪，按照蔡卓的成就和身手，他应该是乐于切磋的啊，怎么这会儿会变得这么计较？
台下的几个艺人都对武术无感，除了周泽拍过动作戏之外，其他人连需要武替的戏都没拍过。所以大家从肉眼看过去，对林蕊和蔡卓各自动作上的区别，感知不大。
蒋婷婷冷哼：“看把她能耐的，还教起蔡卓老师来了。”
“这才刚宣布出道就这样了，要是再给她拍两部戏，还不得翻天了？”
大家一向对蒋婷婷的冷嘲热讽不大感冒，但这次其他的人，也觉得林蕊当场要改蔡卓老师的动作，有点不识好歹了。
蔡卓沉着脸看了林蕊半天，听到蒋婷婷的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
他敛了敛情绪，放松下来，接着，换上优秀老师该有的温和态度，和林蕊说：“你的这套动作也可以，你天赋很高哦。”
林蕊憨憨地挠了挠头，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突兀的动作切磋。
蔡卓站直身子，问她：“你叫什么？”
“林蕊。”
“ok，我记住你了。”
蔡卓老师又点了两个人上台，大家练了几次动作后，蔡卓就结束了今天的教学。
本来安排的课后一对一提问，被他临时取消。
蔡卓老师和大家合完影后，就一个人从培训室后门提前走了。
林蕊收拾桌子的时候，蒋婷婷走过来使劲撞了她一下。
原女主高晓诗扯扯蒋婷婷的衣角，柔柔地劝道：“婷婷，你别这样。”
蒋婷婷又把林蕊的桌子往旁边狠狠一推，语气不善地说：“你不是挺有能耐的么？还坐着火箭出道？也不怕闪了腰！”
说完，就拽着高晓诗，趾高气昂地走了。
林蕊脸色冷了下来，她不愿意与人结怨，但若是蒋婷婷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麻烦，就别怪她不惯着她了。
蒋婷婷能继续找林蕊麻烦的机会其实不多，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林蕊都被各式各样的课程360度无死角地包围着：
襄大的文学专业课，冯瑶安排的形体课、表演课，《白帝孤》剧组的培训课……
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扑在学习上，分秒必争，哪还会给蒋婷婷留出私聊的时间。
从宣布出道到现在，林蕊对自己“小有名气”这个事实的认知，是从周边人对她态度的改变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