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郝凡护着自己的口袋说道,朦胧的眼珠子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清明。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装着断剑的布囊,像是抚摸着自己久见的妻儿一般。
“文静,不用忙活了。那里没有其余的东西,不过就是一把断剑而已。”任腾收回灵识,叹了口气:“脑中被瘴气所困,看来对这件事的执念很深啊!”
“哪件事?”李文静不明白任腾说的是御剑宗毁掉,还是郝凡的佩剑被断。
“当然是佩剑了。御剑宗毁掉,可以再建,剑毁掉想要再塑就难了。”任腾神情有些沮丧:“看来,我们根本就不清楚他们对于仙剑的执着,究竟有多么深。”
“那怎么办啊?”
“只有带回易教去了。”任腾望着再度缩成一团的郝凡,淡淡地说道:“怎么说,郝凡也算是我半个朋友。治好他的病应该不难,只是他的心病……哎!明天我去一趟御剑宗,你们带着他先回去!”
“嗯?你想管御剑宗这件事?”李文静惊讶地问道。郝凡是任腾的朋友没错,不过,御剑宗除了当时的那个收拢人心的英雄帖,几乎和任腾没有任何瓜葛。他究竟是不是吃错药,居然愿意管这些杂事了?
“嗯,这么个御剑宗,即使当时古兽攻山也没伤到多大筋骨。加上京城这片地界,他们也算是根深蒂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灭门了?”任腾说到这里,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向御剑宗的方向:“我想,能够让御剑宗灭门,甚至连求援都没有发出的势力,绝对有实力对抗易教。”
“你去御剑宗,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吗?”李文静这才明白过来,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带着郝凡回去。不过,你要快点回来啊!灵修大会的很多东西,还需要你自己解释呢!”
任腾笑望着李文静,看来这小妮子也是越来越懂事了:“这些策划的事情,还是大长老和风叔他们比较适合担当。我嘛,还是做做领路的先锋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因为郝凡很重要吗?”
“御剑宗唯一剩下的火苗,我可不想害的御剑宗真正灭门了。”任腾笑着答道,不过,随后他的神色一正,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极有可能郝凡会遭到袭击。”
“嗯?为什么?”李文静顿时睁大了美丽的双眼,同情地望着痴痴傻傻的郝凡:“他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会有人要他的性命?”
“不,我的意思,有人会要你们的性命。”任腾皱眉说道:“我想,那神秘势力将御剑宗全部毁灭,却单单留下一名郝凡。恐怕只是诱敌之计,抑或是不屑,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人或许还有其他阴谋,想看看与御剑宗有联系的有哪些,最后就是其他目的……现在无从推断,不过很明显,那股势力既然将郝凡留下,肯定是没有得逞。”
“所以呢?”
“好好修炼。你这几天也累了,今日放松一下,然后好好打坐恢复灵气,炼化好麒麟烧火瓶和玲红铁塔再上路。”任腾说到这里,忽而想起这几日风成何天雪一直都处于玩闹状态,便又转头对着身后的风成和天雪说道:“你们也是,太晨真婴冠和玄奇十六兵都是顶级的法器,不可小觑他的威力。”
风成和天雪认真地点点头,没有方才半丝玩笑的成份。
“哎,这也怪我思虑不周,平白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任腾叹了口气,说道:“总之,我会在这周围布上一层阵法,可出不可进。到时候,你们留下一人戒备就是。至于郝凡,一定要照顾周全才是。”
三人频频点头。任腾这才放心的出了屋子,取出先天五行旗,现在身上面实在没有什么好的阵法介质,先天五行旗可攻可守,又有先天属性。布下河图洛书中的五陵迷踪阵,应该能抵御二花中期一下的灵修高手了。
做完这一切,任腾抬眼四顾,随后拾起脚边的一粒石子,手指轻轻一弹,那块石头就飞速向着一边砸去,然后看也不看扭头向着御剑宗行去。
“哎呀!”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邪仙阁的修士顿时从虚空中破体而出,双眼发白,额头被一颗普通的石子洞穿。
脚下云雾蔼蔼,飘渺仿若仙境一般。突出云层的四座山头,犹如四把尖锐的利刺,洞穿了云层的防护。只可惜山头上面焦黑的印记,像是万年不去的耻辱,嘲笑着灵修之士们的无能。
“这究竟是什么火?能将御剑宗烧成这样?”任腾喃喃自语地问道。
御剑宗虽然是以仙剑为主,不过法术肯定是学过不少,呼风唤雨自不在话下。可是,四座山头却依旧被烧成这样干秃秃的模样,难道是天劫吗?
如果是天劫的话,这威力又着实太小。任腾想起自己所经历过的三花雷劫,绝对能轰平这四座直插云霄的山体!真的是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任腾俯身落在南涧山上面。这时也同样有几位灵修之士达到,见是易教教主任腾亲至,同样惊了一惊,向着他打了个招呼。
任腾微笑着回礼,着实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也成为了灵修界众所周知的大人物。
“张教主,许久不见。”
任腾望去,原来竟然是天龙山的一对小道侣——龙书剑和晚天晴!
“呵呵,原来是龙兄弟和晚姑娘。”任腾拱手说道:“几日前的洛河神殿,天龙山没派出两位高手,我便猜出,你们一定晋升了!只是,没想到会升得这么高。”
龙书剑穿着一身白色道袍,腰际却挂着一块八卦形的金色小牌。一看就是天龙山的掌门信物——“天龙八卦令”。龙书剑升迁至天龙山掌门,这件大事恐怕还没多少人知道。
龙书剑脸上稍稍一红,嘴上谦虚道:“噢,暂时担当代理掌门而已。师伯闭关许多时日,师父他老人家又呆不住,喜欢到处游走。所以大小事务,有时候会放在我们的身上。没有个名正言顺的职位,很难服众的……”
“相比起来,张教主不是升得更快吗?”晚天晴冷冷地说道。听这话的意思,讽刺的意味可比恭维大多了。
“我也是被迫无奈,易教是家父创下的产业,而在下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说穿了,不过就是蒙祖上福荫,本人就是一个二世祖而已。”任腾依旧是笑眯眯地说道。他说的其实都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张靖,对易教没有丝毫贡献的自己,怎么会成为易教的教主?即使他的修为再高,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