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来到,大明王朝上至皇殿下至茅屋,都张灯结彩庆贺一家团圆。
任腾也终于到达易教,望着乾坤楼的牌坊,任腾感觉恍如隔世。上一次来,似乎对他来说是百年前了……
这乾坤楼,说来是楼,其实就是宅群。乾坤楼各楼之间排列复杂而有序,紧密相连,暗合上古阵法。又兼占地庞大,地势占在半山腰,所以也被列入修真十景。可惜,乾坤楼的全景早就没人看到,因为乾坤楼空中被加上禁制,若是有人飞在上面落入禁制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乾坤楼门外逐队成群的灵修之士穿梭不息,每人脸上都面有喜色。的确,被易教相邀来这盛宴,本身就是一件殊荣。任腾向门外的一个守卫弟子递上易教金牌:“跟我父亲说,我在内堂等他。”
随后,转身对青丘三人说道:“三位一路相伴,子轩感激不尽,就此别过。”
芮天星知道任腾必有机要之事,也不好厚颜跟随,便说道:“那好,正巧我也看见几个半路分开的前辈,就此别过。”
言讫三人拱手离去。
“师兄,你们为何对他这般礼让?”代媛媛有些不解,这任腾也未免太过傲慢。芮师兄也就罢了,一向冲动的魏师兄都这般谦和忍让,真有些蹊跷。
魏志星听见代媛媛问话,赶紧紧走几步抢答道:“媛媛,你可曾见过张师兄在南涧山上的表现?再看看现在的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依我所见,他并不是傲慢,而是心中有事,估计过段时间就好。”
芮天星听到魏志星的这番讲解,有些惊异:没想到志星都能学会分析。不过,你终究还少算一点,也许此人本就是这样的傲慢,那时只是实力不够,故意做出的假象。
只是,芮天星并没有说出口。他们三人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人群中。
任腾心中有些紧张,这些日子埋在心中的疑惑,终于有一件能够浮现出来。或许,靠我自己的力量,也能将父母救出因果报应。
“先生是易教的人?”诸葛如玉紧咬嘴唇,凤目噙着一汪泪水,这样使她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不知道为什么,当任腾看见她的时候,忽然想起李文静的模样。当初在南涧山外丢下李文静时,她就是这种表情。任腾把这种表情归类为――“委屈”。
“我不告诉你,自然有理由。”任腾觉得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他递给这个失去双亲的女孩一条纯白色的手帕。这是普通的蚕丝混杂着冰蚕王丝制成的法宝。
虽然不能当作正常法宝那样攻击防御,但是放在身上的效果,清心的效果绝对跟李文静的辟邪地珠不分上下。只不过,留下的那点冰蚕王丝,只做了三条手帕。
我怎么又想起李文静?任腾心中忽然一阵难受,他刚出轩字殿那阵,差点就将李文静忘记。
诸葛如玉麻木的接过那张手帕,感觉那上面的温暖,心中也是一阵暖融融的感觉。
这时,从门外忽然走进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横眉圆目,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势。他见到任腾,直接就问道:“什么事?”
任腾见那人进来,立时站立起来:“父亲,您来了?”
诸葛如玉心中犹如被晴天一个闷雷打响,惊异之后就涌出一阵酸楚:他不是没有父母吗?他是骗我的吗?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见张靖坐在主位上点点头,任腾也言归正传:“父亲,子轩就实话实说,不绕弯子了。您可以与我们说说四大家族的事情吗?”
张靖一听,立刻从那张红木椅子上跳起来,虎目瞪得溜圆:“你从哪知道?”
“这个您先别问,子轩肯定会向您解释。您先回答我的问题。”任腾视而不见,依旧固执的说道。
张靖见任腾这般模样,没有发怒,反而哈哈一笑,道:“哈哈!翅膀张硬了,居然跟我来这套。这位姑娘是……”
“诸葛小姐是采血堂堂主的女儿。”
“什么?”张靖猛地拍了右手的精细桌子,桌上的茶水都晃荡不停。
“她是此事知情者”任腾见诸葛如玉还在发呆,以为是被张靖吓懵了:“父亲你尽管说,我也好求证。”
原来他带我来这就是为了求证,原来他保护我也是为了证据!诸葛如玉秀气的脸蛋一片惨白,她有些后悔在那个破庙处为何不杀死他。杀掉他,或许就能救回自己的爷爷。
张靖凝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深吸口气,缓缓坐下说道:“好吧,你也不小了。我就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吧。”
“原本,易教在商业上的发展虽说不错。但是东雷南董西方北元四大家族,才是商界的真正翘楚。不过,忽然有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四大家族忽然联合起来垄断永乐城的钢铁,造成易教的钢铁囤积量一时捉襟见肘,所有需要钢铁的行业都处于停歇状态。”
“因为永乐是全国最大的钢铁出产地,所以永乐城的钢铁被垄断之后,其他城的钢铁价格也开始飙升,一时洛阳纸贵。易教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我就派永乐城的分行主去和四大家族的使者谈判,毕竟这样较量下去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没想到,四大家族居然如此猖狂,连杀我几位使团成员。永乐城的分行主,嗯,是叫李东吧……李东带伤而回,向易教发出求救函。”
“我起初还不相信,但是很快易教的几位高层离奇死亡,彻底激怒了我。我单独派去四大家族的几位长老也带伤而回,跟我说到四大家族的嚣张之处。”
“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易教虽说一再忍让,那是因为修道之人讲究心性的修为,而不是真的就怕了。于是,我决定开始反扑,制作一些低级的法宝卖给那些达官贵人,赚了一笔钱后,停止所有钢铁的生产,联合朝廷一齐贱卖钢铁。一些囤积居奇的小商贩见钢铁价格掉下,也赶紧将手中的存货卖出,导致四大家族在钢铁生意上吃了大亏。”
“至于其他方面,易教毕竟是名门正派,不能主动寻仇。我就又派李东以私人的名义,跟采血堂做笔交易。可没想到……”
张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望着门外的发愣,仿佛还停留在当时的记忆里:“四大家族惨遭灭门,我是后来才得知。可是……那时已经晚了!太晚了!”
任腾看着父亲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有些心痛:没想到父亲对这件事的执念这么深。
“我大概能推算出来了。”任腾沉思一阵,冷面说道:“这极有可能是有人捣鬼。”
“哦?”张靖诧异的望着任腾,他很少失态,但是今天在任腾面前却几次失态。今天任腾带给他的冲击太大,感觉自己的儿子就像是一个无所不知的神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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