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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罗佩蓉说的话,盛心雅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只觉得自己此刻如同身在冰窖。
她惶恐又震惊地看着罗佩蓉,唇在不断地磕碰着,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母亲,雍容大方,在豪门太太中,也算是很拿得出手的那种。最主要的是,她的母亲从来都是很贤惠的良家妇女,为人口碑极好,对她和爸爸更是好,几乎是以他们两人为先。
可是,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母亲突然说那些都是假的,她不姓盛,她叫了二十几年的爸爸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本该姓徐……
她拒绝接受这样的事实,一点都不想接受!
“心雅,”罗佩蓉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妈妈也是有苦衷,你应该会理解妈妈的是不是?”
盛心雅的呼吸都变得不畅快了,她扯了扯嘴角,却发现她的唇似乎有千斤重,只有不断的摇头,用行动表达她的想法。
“心雅……”罗佩蓉叹了口气,对徐良说道,“你倒是给女儿说点什么啊。”
徐良蹙了蹙眉心,有些淡漠地开口:“你总要给她一点时间。”
“够了!”盛心雅突然爆喝了一声,站起身就往门口的方向冲去。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她不想再待在这里!
“心雅!你去哪?”罗佩蓉急忙起身,想要去追。
“你让她出去透透气。”徐良说道,“玉新,别把她逼得太紧。”
大门被关上时发出一声大响,罗佩蓉想想也对,“先就由她去吧。”她一瞥放在客厅边上的皮箱,然后就又笑着开口,“对了,你猜我这次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
盛心雅像是疯了一样往外面跑,她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可她根本停不下来,也完全不想停下来。
家里的公司破产了,她也很烦,因为这就代表着她以前那种富足的生活没有了,还要遭受圈子里的人的嘲笑。最主要的是,齐轩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才突然搞消失。
可是现在,母亲却直接给她一记晴天霹雳,让她连思考都快要不能。
假的!都是假的!
喊了二十多年的爸爸不是自己的,母亲的温柔和善良也是假的,全都是她在做戏。呵!做戏,一做就是二十多年!这样的母亲,让她觉得陌生,也觉得心惊。一个人能有多恐怖,才能伪装这么多年?
就在刚才,母亲回答了她的问题。母亲说,盛希安其实就是爸爸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野种。
她当初还那样嘲讽过盛希安,还为此沾沾自喜、觉得终于压了她一头。谁知道,她其实才是那个让人鄙视和唾弃的野种。嗯,鸠占鹊巢的野种……
所以,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来得让她难受!
她绝望又感到惶然,内心的苦闷却不知道该要向谁去说。她以前的那些朋友……一个都不能说的,不然,他们该怎么笑话她?
可是,她真的太痛苦了,要是齐轩哥没有离开,她还可以找他诉说一番。他那么好,那么的温和,也从来不会看不起任何人。如果他还在自己身边,他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开解她。
她的齐轩哥,现在又在哪里呢?
***
“你看看,应该没错吧?”罗佩蓉坐在徐良的身边,邀功似的的指着皮箱里的东西,“我辨不来真假,你一定可以。”
“……”徐良目光直直地盯着皮箱看了好一阵,这才拿起那副仕女图。粗略的扫了一眼,他就翻了个面,当看到那副画的背后的那一点墨迹时,他就知道那是真的了。
那一点墨迹,还是当年他在徐父的书房练习毛笔字,徐慧茹说他都写了好久了,该要休息一下了。他想着徐父规定的量还没完成,自然没有答应。徐慧茹见了,直接就去抢他手中的毛笔。他当时没有防备,一个不注意就被徐慧茹给抢了去。他叫她给他,她不肯,还叫他去追她,追着了她就还给他。
打闹间,徐慧茹不小心碰到了这幅当时挂在书房的仕女图,看着上面的那点墨迹,徐慧茹吓得都快哭了,因为徐父很是喜欢这幅画。
他其实也有些担心,但看徐慧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安慰她说反正是在背面,父亲应该看不到,徐慧茹很是信任他,也就放下心来。后来,徐父还是发现了,为此还罚徐慧茹对着这副画站了三个小时,谁劝都没用。
徐良放下仕女图,又去拿那只酒壶。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壶身,唇上扬起了一抹笑。
徐父徐母其实很开明,徐母贤惠温柔,徐父爽朗大方。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徐父用这只酒壶装了一壶上好的白酒,拉着他说喝两杯。
他当时很是惊讶,徐父要他喝酒,还是用这只酒壶。徐父则是说:徐良,我今天让你喝酒,一是庆祝你成年了,二也是要告诉你,酒再好也会醉人,万不可因为一杯酒而害得自己失了分寸。第三,你也知道我也宝贝这只酒壶,我用它来装酒,是因为我对你很重视,对你寄予了厚望,也是要想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个酒壶很贵,这里面的酒的价格不足它的万分之一,当然,也有一些是很普通的瓶子装的是成年好酒。今后,我们看人,要看内在,千万不能被表面给迷惑了去。
那一天,还好像就在昨天,他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当时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和徐父喝完了那壶酒。那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谨遵教诲、做一个正直善良不糊涂的人。
徐父那的那些话,还言如在耳,可是他却走上了相反的路。
好人还是坏人,真的不能只用眼睛去看,他用几十年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真的吧,徐良?”
徐良从往事中回过神,他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罗佩蓉拉着他的手,“你当时给我说起过这两样东西,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结果是被盛时强给藏到徐家以前的那个老房子的树下了。”
“盛时强心思还挺缜密。”徐良嗤笑,眼神泛着冷意。
罗佩蓉轻笑,“再缜密还不是被我给拿到手了?”她靠在徐良的肩上,勾着唇角冷冷开口,“盛时强破产了,值钱的也都被我给拿走了,所以,现在该是我和他摊牌的时候了。徐良,我们……”她有些期盼地说道,“过几天就去把结婚证办了吧,你说好吗?”
徐良皱了皱眉,随后就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这么着急,是怕我跑了不成?”
“我才不怕!女儿都那么大了,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我只是……想真真正正的和你在一起,你懂我的意思的。”
“等你将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到时候再去也不迟。”
罗佩蓉满意了,抬头就在徐良的脸上吻了一下,心情很好的问道:“你说,当盛时强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后,你说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我还真是有点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