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七章(1 / 1)

李容煦把她放下准备要起来。

可是,他的脖子却是牢牢地被下面那个女人给搂住。

所以起来的时候,一个不查,竟然又被下面的力道给带着往下倒了下去。

他眼疾手快的伏在床上,不要猛然的力道把下面的女人压倒了。

可是,下一刻却被下面的女人狠狠地抱住了。

邵洵美抱着那个身子,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眷恋,依靠都压在上面。

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在他的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是的,这就是她此时的感觉。

瞬间,她已经尝到了自己的眼泪。

只觉得又热又咸的同时,还带着一丝甘甜。

她知道,那是心里的感觉。

而李容煦看着她的样子,怜惜的摸着她的脸低声安慰道:“容华,朕去歇了面具换个衣服再来好不好?”

那声音里更多的是哄着的意味。

他能感觉到她的依靠,她的深深的恐惧感。

心里疼得那是不行不行的。

看着她的磅礴的眼泪,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

心中对李容熙的杀意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邵洵美却是径自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松。

李容煦眼眸一沉,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你饿不饿?”

邵洵美再次无声的摇头。

看他还要问什么,却是抬起身子就往他的唇上亲了上去。

那是她此时最想做的事情。

或者说是在他抱着她回来,就想要做的事情。

邵洵美主动的亲上李容煦的唇。

眼睛里还有眼泪流出,不断的流出。

甚至,两人的嘴巴里都能尝到她又涩又热的眼泪。

不光如此,邵洵美更是疯了似的,似乎在寻求一个这不是虚幻,一个浮木般撕扯着他的衣服。

李容煦热情的回应着她的动作。

并且任她撕扯自己的衣服。

奈何这衣服的料子太好太结实,邵洵美哪里能撕得开?

顶多,也只是把他胸膛的襟扣扯开罢了。

而她忍不住的开了开口,无声叫道:“陛下?”眼泪早已经泪满襟。

李容煦似乎能看到她说的什么,低声道:“朕在。”

心里很是安慰,邵洵美再次叫道:“容煦?”

这次,她开口,不再是无声。

竟然把两个字叫了出来。

也许一个多月来不开口,声音有些晦涩暗哑,好像年久失修的机器般。

李容煦的眼睛再一次眯了起来,但是听到容煦两个字之后,还是微笑着回应她:“我在。”

是啊,陛下在,而李容煦,也一直在。

邵洵美一边亲着他,一边叫他的名字容煦。

而李容煦则是轻柔缓慢的回应她,一边回答道我在。

两人一问一答,尽管都是在重复一样的话。

可是,一个似乎是叫这个名字痴了。

而另一个则是不厌其烦的回答。

屋子里似乎就他们两人,连一个宫娥都不存在。

屋内气氛越来越高,越来越热烈。

李容煦身上的衣服被邵洵美扒的越来越少。

看来邵洵美见他的第一面就忍不住的要和他亲热。

以此来证明这些都不是幻想,是真实的。

更想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邵洵美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低低道:“陛下,你可知道,这几个月来,我很想你。”

李容煦点头,那双丹凤眼中别提有多么的璀璨明媚了,不自禁的伸出手抚摸着她柔软的青丝道:“我也很想你。容华。”

是啊,他们彼此都很想念呢!

那就好啊,那就好。

邵洵美那含着泪的眼睛如那波光粼粼的河水般涌动着,那被泪水湿润的睫毛如同被河水的湿雾打湿的蝶翼。

那眼睛如果细看的话,全是情意绵绵啊。

邵洵美主动地就撩拨着李容煦,想要继续下去。

李容煦低低的喘息着,那面具下面的面容早已经媚红一片,媚眼一片潋滟绝美。

但是,下一刻,他却伸出了手,制止住了邵洵美的动作。

邵洵美觉得自己的手被那人禁锢住了。

不由得抬头,撅嘴有些委屈,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般,眼中含着些小小的泪花。

然而,尽管那人反应明显,甚至呼吸那么急促。

可是他的眼中抗拒之色,那么的明显坚定。

邵洵美这会儿有些不干了,眼睛含着水意质问他:为什么?

明明我们那么想彼此,你为何拒绝了?

难不成是哄她的?还是对她已经厌倦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那眼泪,又要渗出来了。

李容煦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且,这孩子气的一面,更是他从未看到过的。

不禁低低的笑了出来。

邵洵美听到他的笑声,就瞪眼要去拧他:你笑什么啊!

李容煦笑的更愉快了,亲着自己女人有些丰润的唇,低声道:“并不是我愿意与你欢好。而是你现在太瘦了.....”

说到这里,怜惜的抚摸上她的身体,眼中早已经没了刚刚的笑意:“看看你都瘦成了一把骨头,我哪里有那么禽兽?而且我还怕你承受不住。”

几个月的欲望了,如今她这把骨头,还真承受不住。

说到这里,他的视线忽然就落到了她的脖子那已经掉了痂,却还是一片粉红色嫩肉的地方。

李容煦轻轻抚摸着那里,似乎怕力道重了会让她疼:“这里怎么弄得?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伤你才说不出话来?”

邵洵美眼神躲了一下:原来,他知道自己那会儿不能说话的事情啊。

李容煦的眼睛里阴鸷重重,里面蓄起的暴风雨几乎能杀人:“多久了?他伤的你?”

李容熙,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竟然如此伤她!看看这伤口,不难想象这地方动刀有多危险,有多么的深!

差一点点,眼前之人,他就看不到了。

他还是来晚了!晚了!让她受了这么多罪!

怪不得今天中午看到她的影子,她跪下的时候,没有叫喊!因为她的喉咙受了伤,说不出话来。

想到这里,他杀人的心更重了。

那个人就是李容熙。

邵洵美想到那一夜的情况,不自禁的摇头:“不是他,是我自己伤的。”

“一个多月之前。也是我被他从锦庄带入王府的那一夜。”

李容煦眸光盯着她,紧迫而压抑:“是他逼得是不是?”

邵洵美复又点了点头,淡淡道:“他当时疯了似的去了我睡觉的房间,而后就想对我用强。我不愿意,所以最后只能用自杀来保全我的名节。”

就这些淡淡的话,却是让李容煦触动那么深,心里倏忽,疼得厉害。

尽管她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如果不是绝望之下,她怎么会采取这个法子?

而且,这话,不知道给他的震动有多少!

宛若狂风巨浪在心底翻腾。

她竟然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竟然不惜以命相拼。

他一直知道,这条命,对她来说,有多么的宝贵。

当时,竟然被她毫不犹豫的这么舍弃了啊。

他的心里,怎么不震动,不心疼她呢?

让他几欲落泪,心疼的不行,抽搐的还是下面这些话:“容煦,你信不信,我现在还是清白的,都只有你一个人?”

还不等他说信,她就那么轻轻的继续道:“因为他当初用佩兰和香薷的两根手指来让我乖顺于他,我不乐意,所以把左手三根手指给折了,后来他又强迫我,我反抗的同时,左手都顾不上了,差一点被废。容煦,我内心其实一直等着你来的,终于,我等到了你。”

说到这里,她含着泪的笑颜如花般明媚,如彩虹般绚烂。

似乎,说的这些,受的这些罪,都不是她。

李容煦的眼眶有些酸涩,眼圈红红的,亲着她的眼中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容华,朕来晚了。朕因为和你置气,竟然没有察觉出他的狼子野心,就任由他把你从京中带走,是朕的不是。而且更是因此导致了朕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知道你在雍州的消息。”

都是他的忽略,要是他早知道其中有异,必然不会让她受这么多罪。

都是他的,错!

邵洵美却是摇头,脸上还是笑容,满足:“没有,你没有来晚。什么时候来,都不算晚。”

听到她最后那句话,李容煦只觉得心都碎了啊。

听听啊,她对他都没有了任何的要求啊。

只要他能来救她就好啊!

可见她这段时间在雍州有多么的绝望。

可见,她对他有多么的殷殷期盼啊。

这话说出来,真是让他更加的疼,更加的内疚了啊。

两人声音很小,间或又哭又笑的,那是两人最真实感情的释放和升华。

李容煦看完了她脖子已经恢复很好的伤,再小心翼翼的去看她的左手。

却见她的左手似乎与右手无异。

但是细看的话可以看到有些动作不自然。

邵洵美看到他的眼神,动了动左手:“不要担心,我就是大夫啊。等我慢慢训练一段时间,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李容煦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大有些激动:“你傻啊!怎么就不顺着他一些!难不成我还不要你了不成?自己受这些罪!”

这种情况他早已经料到。

可是唯一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个女人竟然为了名节受这些罪。

这真的不符合她的性子。

邵洵美摇头:不,她宁愿受这些罪,也不会委身于李容煦。

她不是一个没有节操的人。因为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所以,任何人对她做这些事情,她必然是要拼死反抗的。

但是,她却诧异于李容煦刚刚说的话。

他一介帝王!

竟然不在乎自己女人的名节!

不都说这个社会,名节比性命还要重要么?

哪怕有些风言风语的,男子都可以休妻。

更别提一介帝王了!

像是印证了她的想法似的,他在耳边道:“你要记得,你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看看,两人这不正是心心相印么?

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呢?

邵洵美只觉得此时整个人如同在云堆里似的,轻飘飘的。

甚至连她的人和思想都飘了起来。

如果,这要是个梦,就让这个梦再迟一些醒来吧。

最好是,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两个人你侬我侬在一处,似乎那蜜糖一般,扯开也连带着丝,心底里透着甜。

李容煦看着她平静下来,脸色苍白的样子,实在是心疼。

于是在她耳边道:“累了吧,好好睡一觉吧?”

邵洵美忽然坐起来,觉得身子一阵眩晕,歪了歪身子,“我们现在不要离开么?”

这地方,明明才出了雍州没有多久吧。

李容煦摸着她的头发,冷傲之色而出:“只要朕把你带回来,他休想再劫你回去。”

只一次就够他忍受的了,再来一次,那他可就真是傻了。

再说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南巡的陛下,李容熙既不能光明正大把人要回去,因为这是他亲自同意他把人带回来的。

对天子的仪仗劫持动手?不嫌死的太快尽管上来!呵呵,出了雍州城,他到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邵洵美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看着他眼睛里全是闪闪亮亮的信任与崇拜:“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王府的?”

昨晚上李容熙那番话太有打击性了。让她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都有了。

哪曾想到,仅仅是过了一个夜晚,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时。

她的心也从绝望的生不如死到现在满满的欣喜溢满。

李容煦呵呵一笑安慰着她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朕自然是知道定王用兵一向狡诈的。自然不可能给让朕知道消息你在锦庄还不动的。而在锦庄他表现的虽然可圈可点,还有那个女人一靠近朕就晕了,不正是欲盖弥彰么?还有他后来跑到行宫和朕打的那一架!既然他想糊弄朕,那么朕就顺着他的心思,让他相信朕已经被他成功骗过就是了。而朕离开之后,当晚他也许会因为得意而松懈。就这么一晚,就是朕抓住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忽然低头看着她,露出倾绝的笑容:“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尽管表现的再像你,可是朕第一眼就知道不是。而王府中那个背影,朕一看就知道是你。”

他已经把她认识到了骨子里,岂能别人随便就能混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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