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只能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地方离着皇城有几个时辰的距离,如果不住在这里,光一个来回就够一天的时间了。
香薷和佩兰则是回了王府一趟,给她收拾了日常衣物还有她的医书和她整理的那些趣÷阁记和撰写的医学心得,最后收拾了三个拢箱的东西,一箱子衣物,两箱子书籍。早晨回去,傍晚才回来。
而陛下这次对外说自己又病了,而且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只有他身边那五位机要秘书内阁学士轮流来把政事的褶子交给他批阅处理。剩下的,一律不见,甚至连那三位辅政大臣他都没有心思见。
然后,就有人知道了定王妃也在西山皇家别院,这也给定王妃能治愈陛下顽疾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可信的可能性。所以此次朝中大部分目光都聚焦在了这西山别院。仿佛只要陛下再次出现就已经被定王妃给治愈了似的。
然而,其实呢,陛下没有病,此时健康的很,而且神情更是悠闲自在。仙居殿中,却见他斜斜的躺在紫檀木床榻上,眯起眼睛,修长的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看得正是起劲。
而看他的表情,如此的情绪盎然,不禁想让人看看他手中的书籍内容到底有多么的有趣。
而苏广利在一边低垂着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羞意。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看到他那清秀白皙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
却见那册子外皮发黄,里面却是精致的画卷,一页一页,如同波浪起伏,延绵不绝。
而李容煦看得不是别的,却正是春宵秘戏图。而里面描绘的正是皇帝唐明皇和他的爱妃杨太真正在缠绵的画面,旁边有两位女姬在忙碌地帮忙,另有两位侍女表情丰富地在一旁侍立。
却见画中的人物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其画法清健,精彩蕴藉。而绢画中人物的表情十分的生动别致,甚至其脸上细微之处也充满了迷人的风情。
画中的美人丰肌秀骨,朱唇皓齿,真正当的上是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八个字,而男的则是髯髯有须,白皙俊美。而姿势更是丰富多彩,让人大开眼界的同时,只能叹一声上面的人物动作可谓是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苏广利眼睛不时的撇向那画卷,看到那些就有些面红耳赤的感觉,可是不看却又心里痒痒的发麻。而皇帝陛下却是一脸含笑,没有任何的脸红不好意思。眼中纯粹是探究欣赏的目光。
画中有秋千之上的嬉戏缠绵,有侍女帮助,帮助御女而坐之;或者有侍女尾其后,手推男背以就之;而画中所有的侍女侍姬均都光裸着身子,观察下来,可以看到是五女一男的春宫图。
画面看堪比现代高清晰图像,比起现在什么三人什么的都要尽爆。那动作画面远远高于当时床笫秘密之事。
李容煦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一眼苏广利:“在这偷摸的看什么,要看就大方的看!”
苏广利听到陛下抓住了他偷看的心里动作,更加的面红羞耻了。要知道,以前陛下在一边看春宫图的时候,他也在一边看得,可没有这么大的反映。
实在是尺度太大了。而他更是佩服陛下,竟然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果然不愧是陛下啊!
李容煦看着苏广利的反映,嗤笑一声,“你羞涩个什么劲?你又没那玩意儿,就是有了反映也不成啊!”这话说的真真是刻薄又恶毒,让苏广利遮面要哭了好么?陛下您是专门朝人的伤口上撒盐啊!哪里疼专门戳哪!
随即,李容煦又边看边评价:“这图朕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弄来的,果然名不虚传的好看哪!而这内容之繁盛真是超出了朕的所想啊!不过呢,这男女一人就一人吧,你还五个女的,这皇帝这么老了,还这么有精力,不怕累死?”
苏广利简直要擦冷汗了,回道:“要是换做陛下御五女的话,绝对绰绰有余的。”
话落,苏广利唉呀一声,被在床榻上的陛下狠狠一脚踹在了地上。以前陛下踹他的时候,都是不用劲的,这次他感觉到了自己被陛下踹的大胯,好疼啊!
苏广利还没起来,就听到陛下淡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朕看起来有那么的荒.淫无耻么?”
苏广利这才知道拍龙屁结果拍到龙腿上了,然后就被龙脚给踹了。
所以他连忙的点头哈腰:“陛下,奴婢说错话了。”声音欲哭无泪。
李容煦无所谓,继续翻着这秘戏图,翻到最后一页之后,最后合上:“这图的确好看,让人竟然有了冲动,呵呵!也是,要是如此还没有冲动的话,朕就不是男人了。”
苏广利听到最后一句话,恨不得把耳朵给捂上。
而陛下最后一句话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朕改日一定要把这些姿势好好试一下才好!”
而苏广利看到陛下面容红润,满是春光满面,甚至连耳朵在阳光下都透着细绒般丝滑的红晕。苏广利看到这里,心情复杂不已,稍微想了一下,就有了决定。
邵洵美住的地方和李容煦居住的地方不远,甚至同在仙居殿中,只不过李容煦在正殿中,而邵洵美则是被安排在了偏殿中。
幸而这行宫很大,即使两人居住在同一个地方,要走的话,也得走一段距离的。
邵洵美呆在自己的偏殿中一直没有出去,而这仙居殿建在这缭绕西山一条河流围劫而成的湖面上,碧波万顷的湖面之上夏日凉爽不已,湖水的凉透过下面传到宫殿的地面,让人行走间都觉得凉爽无比。而山风吹来,更是让人沐浴在舒爽中,简直就是避暑圣地,根本不需要冰块堆积制造出来的凉意。
而邵洵美一直捧着医书一边看一边写着什么,妄图从其中找到根治其病症的思路。如此,也能让李容煦下旨让她和离不是?
反正现在流言都说她能根治他的顽疾了,那么她也不怕他会赖账。
夜晚,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李容煦竟然让人把邵洵美叫过来一块用膳。邵洵美看到含着笑容的皇帝陛下,而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邵洵美动一下他的眼睛也跟着动一下,似乎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似的。愣是让她如此冷静之人,最后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手足无措了。
最后,他的眼神更是过分,简直把邵洵美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那赤.裸的灼热像是她没穿衣服似的。
邵洵美白皙的脸色有些暗红,咬牙:“陛下,您不吃饭一个劲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么?”不怪她对他不敬,实在是他看她的神态和眼神,实在是让她恭敬不起来!
李容煦眼皮随着笑容上扬,眼睛精致而眼波潋滟,声音慢悠悠的含着笑意逗弄她:“朕看皇嫂的确秀色可餐啊。嗯,皇嫂,这身材看起来挺有料啊!”最后一句话,简直就像是现在男人调戏女人的话,在这个时候来说,简直是直接而露骨。
邵洵美的脸倏忽红了,甚至连脖子都觉得染上了热意,眉眼荡漾着一抹嗔怒:“那您不用吃饭了!”光看人就看饱了!
而苏广利则是低垂着头,神色复杂,一双手给陛下布膳,伺候李容煦用膳。
两人一顿饭吃的是,李容煦从容淡定,眼神时不时的从邵洵美身上划过,带着若有若无的轻佻。甚至在看到她某个地方的时候,那眼神更是炽热幽暗了几许。邵洵美刚上来还佯装淡定,后来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想快快逃离他的视线,有他所在的地方。
这个李容煦,她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来说,这个人对她绝对不怀好意。她本以为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荒唐的提议,而他也默许了自己待她找到根治他病症的法子,会让她和离。
而那天提议过后,这人明明是不再理会她,对她态度很正常的。
怎么现在又故态萌发,甚至比那会儿来的还要露骨?
所以,邵洵美在这种状态下,越发的心神不定,慌张不已,最后草草吃完饭,然后就逃离似的和他打了招呼退下了。
夜,慢慢变深,繁星笼罩下,整个夜空如银河倒泻,照的整个地面都白晃晃的。李容煦批阅完奏章之后,很快的回到了寝殿准备就寝。
明黄色的帷帐里,自成一方天地,香气缭绕中带着催人的馨甜香味儿,夜明珠包裹在四角透出朦胧暧昧的晕黄柔光。李容煦穿着中衣,随即身子进了床帐中。
而下一刻,他的眼神变了,而他嘴角一向挂着的笑意竟然消失不见:“谁让你来的?”
却见一个芙蓉如面,如琬似花的美貌女子正躺在龙床之上,却见她没有如以前侍寝的女子一般,被裹着如蚕蛹般一动不动,反而穿着一袭红色的轻纱,皎白的玉体若隐若现,靡颜腻理,极近视觉的挑逗神经。
李容煦挑眉看去,却发现这女子是早就留给他初次人事中四位女官中的一个。而这女子长相却是和邵洵美有些相似,同样是上挑的眼尾,尖尖的下颌,而这女子的下颌比起他的皇嫂来,还要尖细几许。而她的脸比皇嫂要大了些,鼻头貌似不如皇嫂的尖翘?还有那红唇,也不如皇嫂的性感绯红?
就这容貌,简直是亵渎了和皇嫂长得那点相似!刹那间,他只觉得有些反胃,膈应的不得了。
而这女官看着李容煦那越来越冷的目光,那被选中给陛下侍寝将要承欢的兴奋心情立马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让她浑身打了个冷颤,“是苏公公,让奴婢来的,说,说是,要......奴婢,好好...服侍...陛下...”
最后一句话结结巴巴说完,她浑身竟然颤抖成了筛子,不住的打着哆嗦。
李容煦听到这里,笑的更冷了,那眼神更是冷到了极致,带着刮骨的寒意,那女子觉得要被陛下强大的气场和杀气给窒息了:“苏广利,果然是深知朕意啊!”
说到这里,李容煦忽然伸手,把女子狠狠地从他的床上狠狠地摔下:“滚下来,别脏了朕睡觉的地方!”
女子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头磕在了地面之上,灰头土脸的连求饶都不敢出声。而苏广利在听到陛下声音从寝殿中微微传出之后,他脸色大变,几乎是用跑的走了进来。
而他在看到那跪着的女的时候,顿时心生不妙,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陛下恕罪!”
李容煦刀子似的目光凌迟着苏广利:“苏广利,你果然很贴心啊!深知朕意啊!竟然能替朕做主了,嗯?”声音不大,但是苏广利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陛下这是真的动了怒气和杀意!
但是,他却还是大着胆子头磕着地面,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快要哭了道:“陛下,奴婢不敢为陛下做主,也没有那个胆子啊!只是,奴婢此举实在是为了陛下着想啊!陛下,天下的女子这么多,您不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他自从听到陛下对定王妃产生了欲念,而且想让她做他第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就担心了。而陛下稍后所做的一切还有他的眼神都表明了他对得到定王妃的想法越来越坚定。
陛下这十八年来没有动过欲念,但是一旦动欲了,却是来的波涛汹涌,气势汹汹。而且他还单单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如此欲望,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是那么的不可能!
所以,他在触目惊心的同时,越来越担心!
天下有那么的云英女子,可是陛下却不感兴趣。而陛下竟然是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这也罢了,陛下是天下人的主子,他想要,也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可是,定王妃却不同啊,他是他皇兄定王的妻子啊,陛下怎么乱了纲常伦理呢?这要真的有什么,以后对陛下的名声来说,简直就是个一生抹不去的污点。
而且,以定王和陛下的关系来说,这事情要是被定王得知,简直就成了定王掣肘陛下的把柄!
所以,他怎么允许这种危险的情况发生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