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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不禁坐立不安,既然不是哈大人安排的,那会是谁呢?莫非是那些海州来的人?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东厂探子?顺天府?锦衣卫?老沈到底是什么人?
“哈大人,小的家眷在老沈手里,小的想……”
哈博一挥手,说道:“肖兄弟,用完酒饭,哈某与你一起去。”
见哈博如此说,肖林站起抱拳施礼道:“多谢哈大人。”
“怎的如此多礼?坐下,坐下吃饭!”哈博不停地往嘴里夹菜,边大嚼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既知兄弟身份,还敢如此下手的,除了顺天府,就只有锦衣卫了。”
“哈大人,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不正是王公公的干儿子么?他怎的敢与我们李公公作对?”肖林不禁停下筷子问道。
哈博放下筷子,端过酒杯,滋的一声,酒杯见底。微微一笑说道:“都是表面上的,私底下还是斗得你死我活,我们东厂手下兄弟年年死在他们锦衣卫手里的还少么?”
肖林一愣,他还真不知道京城地底下还会有这些争斗。他问道:“哈大人,李公公难道不曾向王公公提起过?”
“怎么提?说我们东厂的人被锦衣卫做了?”哈博笑了,感觉这肖林怎的如此单纯。
这也是,若是这么说,那王公公不直接涮了李公公才叫怪呢!连自己手下被人做了都要告状,莫非是让王公公去做?谁做了?锦衣卫做了,那不是告诉王公公,锦衣卫胜过东厂了么,那王公公的脸往哪儿搁?东厂厂公是谁?王公公啊!
肖林不禁心里着急,见哈博慢腾腾的吃酒,也不敢出言相催。这老沈要是锦衣卫,那该怎么办?这老沈真不是东西,要打探消息,你自个儿去捞啊?使用这种卑劣手段,从老子这儿截取情报。老子是武功不如你,否则焉能如此低三下四!还以为你是上头派来监视老子的,既然不是那你就等着收尸吧!
见肖林那焦急样,哈博停下筷子,说道:“肖兄弟不必如此焦急,既然那老沈以弟妹和侄子们相挟,自不会坏了他们姓命。稍安勿躁,待到午时末,太阳正厉害,人们都迷糊之时,哈某自会与兄弟前去,了结这锦衣卫探子姓命。”
就算是十几年的邻居,既然你老沈如此,那也别怪我肖某不念感情了!他点了点头,也抄起筷子,吃喝起来……
老沈的婆娘早死,只留下一个儿子。前年,儿子与人发生斗殴,被人在赌场弄死。他是锦衣卫潜谍,本想去为儿子报仇雪恨,可上头死压着不肯,后来才得知,对方有人在锦衣卫中任百户。自家一个潜谍,毫无关系,怎生斗得过人家,自己的上司强压着自己,也是为了自家好。
看着隔壁肖林一家,曰子过得滋滋润润,心里早就不平衡。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自家百户口中得知,这肖林是东厂的潜谍。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上次见肖林和几个外乡人打得火热,从他婆娘口中探知,那几个人好似是海州的。说起那婆娘,他老沈早就垂涎三尺了。自家没有闲钱去窑子,眼前老是那肖陈氏嫩白的皮肤晃动!不得不动心思,既然你肖林是东厂潜谍,沈某是锦衣卫潜谍,虽然井水不犯河水,可谁叫自家百户吩咐沈某打听的事着落在你身上?老子家破人亡,你倒哼唧哼唧搞着婆娘过着小曰子,凭什么?
老沈躺不住了,翻身起床,看着自己一身的腱子肉,想起那天从肖林家院子后窗边经过时,瞄到房间里的那一团麓战时被压在下面的嫩白,胯下便杵得难受。霍然而起,抄起一件对襟无袖衫,匆匆出门。
来到肖林门前,老沈伸手用力一推木门。咦?居然又拴住了?
自从肖林出门几天来,老沈可是天天来这大门口,推推这大门,可每次这大门都拴住了。娘的,老子今天就偏要进去!
老沈顺着院墙,慢慢的往后面走去。来到唯一一处矮点的地方,双手攀在上面,双脚一较力,腾身而上,爬上墙头,慢慢的翻了过去。双脚一落地,他便游目四顾,一个新奇的激动感,让他紧张得吐不过气来。
“肖兄弟,肖—兄—弟——”,明知肖林不在家,他还是轻轻的唤道,慢慢的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不见一个人。难道那娘们带着两个小娃真去了娘家?不可能啊,一直没看见他们出门啊?难道肖林那小子对那娘们说了什么,他们见肖林不在家,都躲起来了?
“弟妹——,肖兄弟——,在么?大虎二虎,沈伯伯来了,你们在哪?沈伯伯带糖果来了,你们呢?出来啊——”老沈做贼一般,慢慢的向那两列横屋走去。
其实老沈一翻墙,肖陈氏就听见动静了。对于老沈,肖陈氏早有防备。自从前年他儿子死后,他对自己就有些阴阳怪气的,说话古里古怪。每逢当家的在,他就客客气气的,一本正经,看着就来气!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在当家的面前多说什么,免得遭人家说自己是一个长舌妇。这次当家的出门,言语间似乎对那老沈颇多忌讳,自己也听出来了。是以当家的一出门,她便时常叮嘱两个年幼的儿子,不可接近沈伯伯,孩子似乎也听话。至于两个孩子早就对那沈伯伯有恐惧,她倒真不知道。
说起来也是老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两个小孩子以前总跟在他儿子屁股后头,他儿子死后,两小孩子也总如往常一样往他家跑。那次,老沈真心伤儿子,见到两小孩跑来,总感觉是这两个讨债鬼拖累儿子,害得儿子死于非命!他如受伤的野兽般,怒吼一声,扑向大一点的那个,双手掐住孩子的脖子。小点的孩子不知道什么,还以为老沈在逗他们玩,咯咯直笑。手里小孩翻着白眼,老沈突地清醒过来,忙松开手,推拿起来。那小孩终于回过气,挣扎起来,老沈也是急出一身臭汗。花了半天,才使小孩答应不说,可这事自此就在孩子心里生了根,两小孩再也不敢往老沈家跑了,也不愿与老沈单独在一起了。
肖陈氏将两个儿子塞进厨房柴火里躲起来,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出来,一定要等到自己来找他们。尔后,连忙回到房间里,偷偷在衣服里藏了一把剪刀,用手捂着胸口,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后院传来脚步声,她知道,那五大三粗的老沈来了。
此时的老沈,唇干舌燥的低声叫唤,见无人应声,胆气也豪壮了起来。腾腾几步,赶到房间门口。
“咦?沈大哥怎的来了?”肖陈氏坐在屋里,突然问道。
面对肖陈氏突如其来的问话,老沈尴尬的支吾着问道:“肖兄弟还没回来?”
“哦,沈大哥问他啊。”肖陈氏捋了一下头发,笑道:“也是啊,出去几天了,原说今天回来的,快到晌午了,怎的还没回来?沈大哥找当家的有事?要不,沈大哥跟奴家说说,等当家的回来,奴家一定说到。”
“这个……”,听到说今天要回来,老沈心里也是一沉,可看着肖陈氏捂着胸口,那起伏的胸口似在召唤,尤其是那胸口上的粉颈更是让他挪不动眼睛。他吞了一口口水,说道:“这事……,那我跟弟妹说说吧。”
“沈大哥,就在门口说吧。”见肖陈氏开口阻止自己进屋,老沈本能的停住了脚步。可一想,已经这地步了,自己又是跳墙进来的,还能退缩?
他还是抬脚跨了进去,嘴里说道:“还是坐着说好,弟妹,你给大哥来一杯水吧。”
那肖陈氏显然一愣,最终还是站了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