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峰之巅。
于那龙之处,有一座规模宏伟的殿宇如巨兽盘踞,红墙绿瓦,殿宇正门处匾额上,腾龙飞凤,上书三个大字,星云殿。
这殿宇四周,尚有一些偏殿,呈众星拱月之式,将那星云殿环绕其中。
在前方小广场上,有两排身着蓝甲的卫士肃穆而立。
此刻在这星云殿内,不少人聚集于此,居中主座之上,白绫儿的倩影赫然在目,于其下两排坐席上,不少星云阁的长老护法一一在列。
自从白绫儿突破到气狂境之后,展现出了天骄之资,白清川便亲自任命其为星云阁总务执事,有资格管理星云阁大小之事,更是具备着操办每一年阁内大比的资格。
执事,在地位上终究是比不得护法长老,这也给了许多颇有微词之人,一点心理上的慰藉,但总体而言,白绫儿毕竟是阁主白清川的骨肉。
以白清川高绝的实力,铁血的手腕,在星云阁是一向独断惯了,能够放权给白绫儿,此举虽让许多长老不满,但进而言之,相较于白清川的老辣,许多人还是愿意接受白绫儿多一点。
因此这大殿之内,纵然白绫儿的身份地位最小,却仍旧居于座,也无人会在这明面上多言什么,自讨没趣。
殿宇内,那两排坐席相隔的宽敞过道,此时却仿佛化作了某种镜面一般,其内有诸多影像变幻。
再仔细去一看,这过道化作的镜面中所放映的影像场景,却分明就是天龙峰山腰平台上,正在举行的阁内大比。
“邓荒护法,我记得你曾说,你儿子邓飞必定会在今年的阁内大比中晋升精英,怎么.......我本以为既然你都如此开口了,这必然是十拿九稳之事,可方才那被淘汰出局的一人,我若没看错的话......”
“颜朗,莫要在此嚼舌,哼,若非犬子数月前身受重伤,这调养数月方才恢复了些元气,又岂会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
在这大殿内席位最末的一角,一名身穿紫青护法袍,目如鹰隼的老者阴沉着脸,冷然开口。
其目光所对之人,也是一名护法老者,对方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的模样,显然也不是易于的主。
“呵,什么伤,以你邓护法家大业大的,一些灵丹妙药作用下,数月还无法完全恢复,骗鬼去吧。”
被邓荒以话语警告,这名为颜朗的老者也不以为意,仍旧言语刻薄的嘲弄着,显然,这二者之间也是仇隙甚多。
邓荒神色阴冷,懒得在言语上与对方计较,视线移向那镜面的影像中,目光锁定了一人的身影,心中暗自咒骂。
“一个小小的魔宗余孽,进了我星云阁,不知隐藏低调,还敢惹是生非.......
哼,那胡良剑也是不安好心,指示我儿去试探此子,最终落得个重伤下场。
若非其父是胡海长老,这笔账不但要算在这毕宇的身上,更要给这胡良剑一点颜色瞧瞧。”
被这邓荒目光锁定的影像中人,赫然便是毕宇,其目中杀机暗露,心中喃喃:“敢伤我儿,这阁内大比,将是你的葬身之所。”
毕宇却并不知晓,那数月前的一次旧怨,已引起了这邓荒的杀念。
他虽曾有过一些预料,知晓这星云阁内不止有一方势力对他不怀好意,但因身份地位上的巨大差距,致使他纵然知晓,也无力去追究反抗,只能被动的迎击。
故而对于这暗地里究竟有哪些人盯上了他,仍旧是一无所知。
更是在经过数月的静修后,一切风平浪静,除了叶芳这一层势力始终对他监视之外,再无任何特殊的事情生。
如此一来,自然警惕心稍减,几乎都快忘了邓飞这一号人物。
黑香燃火,白烟袅袅,如烽火狼烟,冲天而起,掀起天空波纹紊乱,星月尽掩。
时间就在无尽的强压中缓缓度过,从最初的近二十万弟子,到现在,偌大的山腰平台上仅剩了两万多人。
且这数量,仍旧以每隔十几分钟的时间一个一个的削减。
毕宇的身影始终傲立,到了现在,几乎也完全适应了这第二柱香燃起时带来的强悍威压,肉.身三百象的巨力,更是有所突破,仿佛越过了一个临界点,达到了三百零一象的强悍力量。
这一个点的突破,并非一个数字的描述那般简单,象征的是瓶颈的跨越,由量变引起的质变,等同于气修间,一个小境界的跨越。
更是体内元气涌动不休,七百二十个穴窍轰轰作响,隐隐有了要突破到气将境中期的预兆。
这种预兆毕宇熟悉,也屡次被其蛮横的压制了下来,但在此时此刻,在这无边的强压之下,体内也产生了反冲,他渐渐有种压制不住的感觉,不禁双目微红。
“坚持下去.......此时还不是突破的最佳时机,若能在第三炷香燃起之时突破,必能借助那股更为磅礴的强大压力稳固根基。”
随着时间推移,毕宇的脑门渐渐有青筋鼓起,全身肌肉更是骤然僵硬,死死苦撑着,大滴大滴的汗水自其毛孔间渗透了出来,浸染了一地。
这种异状,在外人眼里,分明就是已然达到了极限的程度,是快要在这第二柱香燃尽之时,功败垂成的预兆。
那星云殿内,本一直关注着毕宇的邓荒,双目骤放精芒,神色间有了诧异与焦急。
按照他的了解,以毕宇能战胜邓飞几人的实力,且还是跨越了几个小境界战胜,无论是从底蕴上来说还是实力上而言,都已然达到了最强天才的标准。
这鼎足而立一关,没有道理是度不过去的。
他这并非是关心,实在是杀念已起,布局已然做好,就等着毕宇自己一头栽进来。
可若对方连这鼎足而立一关都没过,自然也就没可能进入他的布局当中,又谈何杀人。
煮熟了的鸭子,就快要张嘴吃肉了,可却突然有了要飞走的迹象,这种骚.动人心之事,也无怪邓荒有些坐不住了。
不仅是邓荒,在这殿内座之处,也有那么一双明亮的美眸,时刻关注着毕宇,其眼神中看不出太多讯息,但经过这时间的推移,那时而投去的凝望,似也表明了其重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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