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最大的酒楼的顶楼雅间里，赵凡和乔新超正对坐而视，两人脚下酒楼共有十层楼高，几乎是洛阳城内最高的建筑，名叫观星楼，也是赵凡私人名下的产业。
“陛下，臣最近收到线报，王行瑜进了期和李茂贞、杨守亮等人联络频繁，恐怕是有异心。”
乔新超给赵凡身前的茶杯斟满了清茶，轻声的说着自己最近的收获。
自从赵凡手下的情报机构建立起来之后，乔新超便正式的退居幕后，极少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这是为了保密性，同时也是为了乔新超的安全着想，毕竟情报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发展，情报部门总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雏形，并且开始慢慢的运行了起来。
“老乔，你不要这么拘谨。”赵凡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王行瑜此人，朕心中有数，此人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初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天下藩镇都在看着，若是朕杀了他，反而不美。”
乔新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他跟李茂贞他们联系，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支持他，他想到邠宁节度使，朕也是知道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朕已经说过了，以后不会再加封其他的节度使。”
赵凡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抿了两口，冷冷的说道，话语中已经带着几丝杀意。
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就自求多福了，居然还敢给我惹是生非，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对于王行瑜此人，赵凡是没有任何好印象的，就是这个人，跟李茂贞、杨守亮，在后世多次骑兵进犯长安，还逼着历史上的昭宗含泪杀死了韦昭度等忠臣良将，被后世称之为关内三贱客。
“那陛下的意思是？”乔新超轻轻颔首，等待着赵凡的指示。
“此事你继续留意便可，若是他自己不长眼撞到朕手上，正好有个理由好好收拾收拾他。”
赵凡的想法很简单，我不怕你闹，就怕你不闹，你若是不闹，我还真没办法对付你，毕竟这年头，做什么都是讲究个师出有名的，若是自己无故便对这些藩镇动手，恐怕会给有心之人机会，从而将天下藩镇都树立到自己的对立面。
毕竟这样很容易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朝廷要对他们动手了，为了自保，他们甚至可能联合起来，先将赵凡给收拾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臣明白了。”
乔新超也是一瞬间便理解了赵凡的心意，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
“来，别喝茶了，喝酒吧，朕今天叫你来，并非是要谈公事，只是许久没见你，有些想念罢了。”
赵凡轻轻的摆了摆手，将两人茶碗里的茶水倒掉，从桌下取出了一个小罐子，笑眯眯的说道。
乔新超听得赵凡如此说，自然是感动异常，眼睛都有些红了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感伤，片刻之后，便彻底的被赵凡手中的罐子吸引住了。
赵凡用手掰掉了灌口的封泥，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便从小罐里冒了出来，那种香味乔新超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觉得好闻极了，跟自己之前闻过的那些酒香根本不一样。
乔新超贪婪的吸着鼻子，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赵凡手中的酒罐，怎么都无法再讲目光挪开。
赵凡看着一脸沉溺的乔新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轻轻将两个的茶碗拿到了自己身前，拿起手中的酒罐，将茶杯给斟满了酒。跟水一样透明的酒液流淌在茶碗里，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充斥着两人的鼻腔。
“陛下，这个是？”
乔新超作为一个读书人，对美酒的了解自然是超乎想象的，但他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酒，酒液清澈如水，不需要加热便香味四溢。
“算你运气好，这是朕刚刚才弄出来的蒸馏酒。”
赵凡笑了笑，有些得意的说道，“这酒不但卖相好，喝起来味道更好，你快试试吧。”
乔新超闻言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将桌上的茶碗端了起来，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两口，随即便是脸色一变，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酒液入口绵，落口微甜，饮后余香回味悠长，相比起手中的这杯酒，乔新超觉得自己以前喝过的那些酒，简直比马尿都不如。
“怎么样？”
赵凡也端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面含笑意的看着乔新超，脸上一脸的得意。
“这…陛下，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琼浆玉液？”
乔新超有些不舍得放下了茶碗，犹自感受着舌尖的余香，由衷的赞叹着。倒不是他乔新超特意拍赵凡马屁，而是真的被赵凡的酒惊艳到了。
“什么琼浆玉液，这就是普通的蒸馏酒而已。”赵凡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这蒸馏酒又是何物？简直就是世间极品啊。”乔新超忍不住又喝了两口，连声赞美道。
“蒸馏酒就是…蒸馏酒也是一种酒。”赵凡摸了摸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蒸馏酒的原理，无奈的说道。
“这个酒啊，朕也是准备拿来卖的，这最近又是盖学校又是练军队的，朕这小金库都快给掏光了，只能找点法子生点钱了。”
赵凡说的倒也都是实话，这酒都是为了赚钱才捣鼓出来的，最近又是搞民生，又是搞教育，又是练军队的，国库里又没几个钱，都是赵凡私人在补贴，手头倒真有些紧张了，只能想办法搞点钱，补贴一下“家用”了。
正好赵凡小时候曾见过爷爷酿酒，倒也知道蒸馏酒的基本制法，再跟乔伊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乔伊很快便将做蒸馏酒的器具给做了出来。
其实这土制蒸馏酒，说起来也简单，上下各一口大锅，底下一个大锅加热酒酿，上面一口大锅置冷水，用于冷却蒸发出来的酒精，中间用一个圆型的木圈固定密封，再在冷却的大锅底下放上一个木斗，收集冷却后滴落下来的酒液，最后通过一跟长长的管子将收集的酒液流到坛子里，土制蒸馏酒就制成了。
这做出来的土制蒸馏酒，虽然比不上后世那些名酒，但却远远超过了这个年代的任何酒类，两者的差别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那陛下这个酒，准备卖什么价钱？”
“不贵不贵，十金一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