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攻城了!”
次日一早,随着城头哨兵的一阵鬼哭狼嚎,原本靠在城墙上的士兵纷纷起身,准备战斗。
赵凡等人立马上到了城楼,只见城外远处一块黑影在迅速放大。
顿时城头一片兵荒马乱,刀剑出鞘声,张弓拉弦声,呼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黑影越来越近,赵凡眼神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嗯?那是那什么玩意?”大胡子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个…似乎是攻城车。”赵凡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赵凡心中一阵感叹,看来真的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
他原本以为,这骑兵攻城,简直就是开玩笑,对方最多也就是围困洛阳城,等着自己弹尽粮绝,毕竟没有攻城器械,想要打下防御重重的洛阳城,还是很艰难的。
不想这孙儒竟连夜制出了这简易版的攻城车,简单的将军中运送物资的大车,用麻绳绑到了一起,中间放上一个大撞木,再在上方和上方装上木板,以人力推动,缓缓地靠近洛阳城。
如此一来,守军的长弓弩箭对敌军的伤害岂不是要低了很多?
赵凡眉头微皱,看着越来越近的攻城车,不禁有些担忧。
“乔先生,可有破解之法?”赵凡沉声道。
“小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目前之计,也只有让将士们使用抛射,或许能多杀伤一些敌军,也未可知。”乔新超看了一眼城下的敌军,有些无奈的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赵凡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孙儒军的士兵已经开始在城下列阵,一个个骑兵下马,一群强壮的士兵将连夜赶制的木板抗在了头上,一众士兵纷纷藏在木板下面,紧紧的跟在攻城车后面。
李从立一马当先,冷冷的扫视着洛阳城,振臂一呼道,“踏破洛阳,鸡犬不宁!”
“踏破洛阳,鸡犬不宁!”
“踏破洛阳,鸡犬不宁!”
“踏破洛阳,鸡犬不宁!”
“孙帅有令,攻破洛阳,犒赏七日,抢钱抢粮抢女人!”李从立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道。
“哦~!!!”士兵们一阵欢欣鼓舞。
这洛阳城可是东都,虽也曾遭遇过洗劫,但是富裕的程度,依旧不是其他城池可以相比的。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有些不情不愿的孙儒军,一想起城破之后,便可以肆意妄为的掠夺财物,大发兽性,竟是士气大涨,隐隐还盖过了洛阳城的守军。
“全军出击!”
李从立一声令下,前排的士兵喊着号子,推着攻城车加速向着高耸的洛阳城冲去。
“弓箭手准备!”
“弓弩手准备!”
“长枪兵准备!”
“全军戒备!放箭!”随着大胡子的一声大喊,洛阳保卫战正式开始。
孙儒军已经进入洛阳守军的弓箭射程,虽然战前刀疤等人已经跟所有基层军官都打过招呼了,一定要使用抛射,但是除了亲卫营,其他几个营的士兵大多依然还是忘记了嘱咐,纷纷使用者平射,让大胡子气的直跺脚。
咻咻咻,一阵箭头破空声传来,只见攻城车前面插满了箭矢,但是实际射到人的却寥寥无几。
“你们这些笨蛋,我怎么交代你们的,用抛射!给我狠狠的射这些狗娘养的!”大胡子被气的鼻孔冒烟,怒声吼道。
这一喊不要紧,赵威带领的那些新兵蛋子更紧张了,有的甚至连弓都张不开,一时间原本就不密集的箭雨更是办的稀稀疏疏了起来。
“来,都跟着我学!”大胡子一把推开身边的一名士兵,夺过他手中的长弓,拉满了弓弦,将箭头上扬,大声吼道。
其他将士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学习大胡子的动作。
“放!”大胡子一声怒喝,松开了弓弦,弓上的箭矢呼呼的射了出去。
瞬时间,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孙儒军飞去,大部分的箭矢都射到了冲城车以及木板上面,但是依然有少量的箭矢穿过缝隙,将重重保护之下的孙儒军士兵狠狠的钉到了地上。
一时间竟使得孙儒军攻势一缓。
李从立皱眉看着地上惨叫的伤兵,一个点头之下,便有一群手带红布的督军队出马,将地上的伤兵一刀割喉。
倒不是李从立狠心,只是以他们的医疗环境,这些伤兵抬回去也是死,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第二队,跟上!”没有过多的犹豫,李从立大手一挥,排在第二个序列的军队也跟着缓缓上前,直奔洛阳城而去。
李从立看向洛阳城的眼神,也变得阴沉了起来,本以为占领洛阳城的只是一群匪徒之流,自己的精锐士兵一波冲击,便能把这些土鸡瓦狗杀的屁滚尿流。
结果这城内的贼军异常顽强,竟能组织起如此规模的反击,看来大帅的情报有误,城内并非是小股的匪军,而是某个藩镇派过来的精锐部队。
李从立迟疑了片刻,叫过身旁一个小兵,交代其将洛阳城内的情况,告知后方大营的孙儒。
“不管怎么样,这洛阳城,我是要定了。”李从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洛阳城头,恶狠狠的说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城内是什么情况,此时都不能轻易的撤退了。
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
只有拿下洛阳城!
城下的孙儒军方阵,顶着伤亡不断的靠近着洛阳城,终于乘着城上的洛阳守军力竭时飞速的靠近了洛阳城。
孙儒军终于也进入了射程,开始不断的将箭矢射向城头进行反击,城头的守军也终于开始出现了伤亡,虽然伤亡并不大,但是却足以令城头的新兵蛋子心有戚戚。
攻城车开始疯狂的撞击洛阳城的城墙,一架架简易的云梯也迅速的搭上了洛阳城的城头。
一切都超乎赵凡得想象,他没有想到,敌人竟然一夜之间便如同变戏法一般的,弄出了这些简陋却又极为致命的攻城器械,而他,除了洛阳城内的一些储备物资,没有任何的准备。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