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银夜是北寒宗的弟子之后,男人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他抠了抠鼻屎,笑哈哈的样子。
“进来说吧。”他说着,让开了一条路。
院子里头杂乱不堪,各种废弃物堆积在一起,如小山一般。
“哈哈,见笑了。”男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陈峰跟着一起笑,也是为了缓解尴尬。
男人姓甄,陈峰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位功夫巨星,那可是个风云人物。
可……
呵呵!
“在下甄随边!”男人做了自我介绍。
这名字起的还真是不错,随便的很,银夜那般的冰山面容,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院子里头弥漫着刺鼻的气味,陈峰吸了几口,是硫磺!
他在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银夜勾起了嘴角,微笑着,问道:“甄师傅,我我为何而来您可是知道?”他面容诚恳,不敢摆架子。
知道,男人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
“来找我的人,不就是修补法器嘛。”他笑起来的样子,有些憨厚。
男人不修边幅,却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陈峰捏住了鼻子,问道:“甄师傅,您刚才是在?”他左右看看,带着些许好奇。
硫磺的味道实在是呛鼻,那本来就是制作炸药的原材料,如此种种,不由得会让人误会眼前的这位。
私藏炸药,可是大罪啊。
听到了陈峰的问话,男人指了一个方向,一个铁炉,体积硕大。
“熔炼的时候,炸锅了。”他很是自然的说道。
这样子的事情时常会发生,巨大的声响倒也传不出去多远,布下了结界,也是为了避免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熔炼?
陈峰心中了然,暗道银夜可是找对了人,修补月牙一事,看起来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院子里实在是太乱了,走几步路,时常要跨过那些散落在院子里的铁皮,很是费劲。
进到了屋子里面,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陈峰紧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银夜一眼。
你妹的!
真的是屎盆子就放在屋里啊!
“你们坐,我去倒水。”男人行走在屋子里,面色如常,想必是习惯了那种味道。早晨喝下去的牛奶在陈峰的胃里头翻江倒海一般,他压制着那股强烈的呕吐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男人端上来一盘糕点,硬邦邦的样子,变了颜色,陈峰看过之后,没有一点食欲。
银夜出身北寒,地位尊贵,这种东西自然也是不会去吃的。
“甄师傅,您给看看。”陈峰抢先开口了,他实在是受不了屋子里的味道,尽快将事情给搞定,然后离开。
只是一个念头,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宝刃,流光闪闪,剑身上头刻着的两个字,正是月牙。
“宝器?”男人露出了认真之色,这等级别的宝物,在江北还是很少见的。
天阶的强者,江北不是没有,男人就是其中一位,可……
他们的手里,能拿出手的好东西也没有多少,而陈峰的境界不过只是地阶八星而已,手里头竟然是有着一件宝器。
这事情,着实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但很快也就释然了,男人瞧了一眼银夜,心想着,到底是北寒宗的人,身上带着几件宝器倒也说得过去。
银夜的修为不比男人强出多少,说话尊敬也只是出于礼貌,出身北寒的他,本来是无需这样的。
“前辈,您给过过手。”银夜尊称道。
男人点了点头,他是炼器师,碰到了好的法器,他也是愿意一试的。
将月牙拿在了手里,掂量了一番,手指轻轻拭过剑刃,有着几个豁口。
“应该可以。”他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男人将月牙拿在手里,也没有归还给陈峰的意思,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朝着陈峰投去一瞥,意味深长。
银夜忽然一笑,“那就多谢前辈了。”他拱了拱手,样子谦卑。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小子,北寒宗的人,也得卖我几分薄面的。”他冷了声音,让陈峰内心一惊。
银夜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过他?
这天底下,付出都是要有所回报的,从来都是。
陈峰云里雾里,两人言语之间的隐晦,他看不透彻。
银夜走近了他的身旁,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陈峰这才恍悟。
娘希匹!
他在心里头爆了一句粗口,心想着,有事直说啊,拐弯抹角的,搞得他有些尴尬。
“前辈放心,我陈峰也是懂规矩的人,请笑纳。”
陈峰说着,手间多了一颗丹药,色泽金灿,品阶十分的高。
东西送到了男人的手里,算是工费,男人笑了笑,说道:“那就好了。”
他将东西收了起来,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那东西的不凡,陈峰可是下了血本了,那颗金丹是被他用来压箱底的东西。
以前在狼刃服役的时候,数不尽的资源都是免费给他提供的,国家有着特殊的渠道,总是能搞到一些稀有的东西,陈峰有本事,整出很多好东西来。“多谢前辈了。”陈峰道谢。
把月刃留在了这里,只等着过些时日来取便好了。
甄随边在江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了,这也是仅限于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没什么不放心的,银夜带着陈峰离开,三品的炼器师虽然有些不入流,但修补一件破损不甚言重的宝器还是能够做到的。
陈峰也是才知道,除了修为有境界之分以外,像炼器这种特殊职业,竟然也是有着等级之分的。
“那……”
陈峰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了银夜的肩膀,很是严肃的问道:
“我的炼丹水平,如何?”他一脸的期待,看着银夜的眼睛。
银夜笑了起来,陈峰的这个问题他也是有过考虑的,虽然说陈峰在一块的造诣很高,但……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说,但就拿陈峰刚才送出去的那颗金丹来说,五品以下的炼丹师是没那个本事去炼制的。
回到店里以后,陈峰躺在床上就睡,那是弥安的床,现在不是了,归他了。
别说是一张床了,就是弥安这个人,都已经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