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玥笑道:“有劳二妹妹费心了,如果真是这么不幸……这里是佛门圣地,岂不更容易见着佛祖?那该是我多大的造化。”
君元柔语凝,脸色有些难看。竟然还有人拿自己命开玩笑。是病傻了吧?
郑燕瞧了身旁的君元柔一眼,心底嗤了一声,真是没用!爱挑事却没脑子,要不是看在她君府二小姐的身份,才懒得与她来往。
“元柔,不帮我们引见一下吗?”她扬着那种高高在上的笑,不怀好意的提醒道。
君元柔一听,精神一振,重露出了笑意:“瞧我,青天白日的见到大嫂,这不吓了一跳,差点都忘了要给两位姐姐介绍。喏,这是我元晔大哥御赐的大嫂。”
盛玥有些无语的扁了扁嘴。
她又不是鬼,青天白日的还不能出来?!
这丫头真是怎么可劲埋汰怎么来。
孙凝玉捂着嘴低低的笑,根本连装一下都懒:“对对,你这大嫂来头可不小,那可是——御!赐!的!呵呵呵呵……”
君元柔对自己的话达到的效果很满意。上次这病秧子敢让她在家人面前丢脸,还当着新嫂嫂的面,真是气死她了,此仇不报她就不叫君元柔。
绿池气得有些咬牙切齿,如果眼神能杀人,她肯定已经把眼前这帮人给千刀万剐好几百遍了。奈何少夫人刚才交代她们不能多事,她得管着嘴,免得给少夫人惹麻烦。
“哦,对了大嫂,给你介绍下。”君元柔一脸傲娇道,“这位是碧川书院有名的才女,古筝造诣在学院里更是排名前二十,永定侯府四小姐,郑燕。”
“元柔,你说碧川书院前二十,人家还以为有多没用呢?”孙凝玉在一旁凉凉出声。
“对哦,怪我怪我,都城德才兼备的名门贵女基本都入碧川书院学习,差点忘了大嫂久病床前,指不定从未听说过呢!”君元柔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问道,“大嫂,你知道碧川书院吗?”
盛玥看着以奚落她为乐的无聊小姐们,有些无奈的扯唇笑着点点头。
心道:估计在这群娇娇女眼里,她这个毫无是处的病秧子能让她们产生莫名的愉悦感自豪感!
“知道就好。”君元柔哼了声,“那肯定也听过碧川书院的传闻吧?那里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盛玥努力露出很艳羡的表情:“自然自然。”
又瞧向比她这个已婚妇女打扮更加老成的少女,咬文嚼字的恭维道:“郑四姑娘才貌双全,今日有幸幸会,深感荣幸。”
郑燕听着很是受用,面色明显愉悦起来,语气也稍稍变得客气了些:“君大嫂嫂客气了。”
君云柔接着介绍身旁另一位穿得跟涂料板似的女子,道:“这位是永昌伯家最尊贵的小姐,也是碧川书院很有名的才女,孙凝玉。”
盛玥听完,很识趣的朝这位永昌伯家小姐笑笑。
瞧这少女高傲轻蔑的姿态完全摆在脸上,倒是与君元柔不相上下,只是这衣着……有些一言难尽。
永昌伯府应该也称得上大户人家,怎么不帮着请个服装师父帮忙搭配下,这红黄蓝绿乱搭一气,差点让她以为这孙小姐是去参加现代那种时装展。
盛玥道:“孙姑娘,幸会。”
孙凝玉露出一抹恶意的笑,语气有些轻浮:“君大嫂嫂,听说你成亲至今还没下过床,是怎么伺候自家相公的呀?”
饶是盛玥再淡定、再不想同她们计较,听到这话,脸色也是一沉。
“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竟然大庭广众说出这种话来,真是丢尽碧川书院的脸,也不知寿昌伯知不知道他有这么个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女儿!”
还未待盛玥开口,突然听到从身后方传来一道清亮威严的怒音。
对面众人脸色俱是一变,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孙凝玉竟然眼神开始闪烁,焉了下去。
盛玥好奇的回过头望去。
一抹身材高挑的清丽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她着一身淡绿色兰花刺绣齐腰襦裙,外罩蛋白色纱衫,眉目清冷,气质如那山涧兰花般,贵不可攀。
她的身边跟着一位婆子,看打扮及姿态,应该是奶娘之类,身后跟着两位气质不俗的丫鬟。
“兰,兰阳郡主,安好!”孙凝玉赶紧福身请安。
“兰阳姐姐,安好!”郑燕脸色有些发白,懦懦道。
其他众人纷纷福身请安。
盛玥见状,顺势跟着福了福身。
“郑燕,你年纪在这里也算大了,不知道约束一下,交得是什么朋友!”高挑女子完全不留面子,直接点名道姓说教。
“兰阳姐姐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多注意。”郑燕完全失了刚才那高傲之姿,连连应诺,“那个……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赶紧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疾步离开了。
孙凝玉一见,哪还敢二话,立马提着裙板跟了上去。
君元柔傻愣了一会,要不是君元淑在旁边扯了扯她衣袖,提醒,估计还没回过神来。
“兰……兰阳郡主……我们也先走了。”她结巴的说完,赶紧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开。
盛玥往边上站了站,好给这一群匆匆离去的人腾地方。忍不住又瞥了眼身旁这个比她高了许多的清冷女子。
——兰阳郡主!
如果她记忆没错,这女子应该是蒋国公的嫡孙女,蒋太后的嫡亲侄孙女,据说三岁便能作诗,五岁便已经背得整本的《女诫》,深得蒋太后喜爱。在她成年礼那天,更是直接由永兴皇帝赐封了兰阳郡主名号,准了她无诏入宫恩典。
后来又嫁给身份相当的定国公林家长孙,林川。
对于林川,盛玥听到的传闻更多。
据说他的样貌可比潘安,是都城当时大多数云烟未嫁女子心目中丈夫的第一人选。风流倜傥还少年得志,第一次参加科举,便中了探花,一时风光无限。
那时候,都城一些适龄女子的人家,根本顾不得礼制,纷纷托了媒人前去议亲,据说当时进进出出的媒婆,怕能踏破定国公府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