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医都是小年轻,一般不超过三十二岁,所以熬夜、加班、连轴转、on/call36小时这些脏活累活都是他们来干的。
不过,顶了天也就三十六小时,而且是值班那种相对较为低消耗,不是做手术的那种高消耗。
但这个数字也就是极限了。
尤其是云以呈这样的普外科主任,上一次“偷睡式”熬夜到三十六个小时,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任心竟然真的是做手术,做手术,做手术的,做了四十二个小时。
当然,媒体报道的故事里,少不得有坚持做手术三十多个小时的强人。
可是,上新闻不正说明稀罕吗?
云以呈也知道有不少医生在被迫的情况下,坚持做了三十多个小时,乃至于像任心这样连续做四十个小时的手术。
可现在的情况有那么紧急吗?
而且,任心的样子,分明就是乐在其中啊!
“任医生,你...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云以呈也是有些糊涂了,眯着眼睛,头面对这墙壁,问道。
要是大脑清醒的时候,最起码,在睡醒后继续工作的头十个小时内,云以呈的大脑都是不会这样问问题的。
吃“奇怪药物”的医生,从来就不是什么奇怪的见闻。
灯塔国那些医学生们就是依靠那种“奇怪药物”续命的。
唯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保持精力,不需要休息,将省下来的时间都用来背书。
他们将这种药称作为“聪明药”,寓意是指学生吃了,记忆力会更强,精神也会更大,取得的成绩也就越高。
可不嘛!
都不睡觉了,每时每刻都在看书,傻子都能会背书了。
随着“聪明药”的逐渐流传开来,大洋彼岸的华国医生也是了解到了这款神奇...不对,是“奇怪药物”。
可以说,在医院所有的科室当中,麻醉科从来都是吃违禁药的重灾区。
因为他们需要陪同手术且还要陪同患者苏醒,还要写论文,还要背书考试,还要参与饭局酒局,还要陪领导开会,还要...干很多很多的事情。
此外,外科医生也是如此!
因此,对于某些能够保持状态的药物,经常有人忍不住尝试。
云以呈望着任心,很怀疑他的选择。
刚刚睡醒但是精力极为充沛的吴天长的大脑可是清楚的。
听到云以呈居然这么说自己的领导,心中一惊,立马站到中间,隔开了云以呈与任心之间的直接联系,厉声道:
“云主任,你脑子糊涂掉了吧!怎么的,我们任医生做手术的时间久,就是有问题?有你这么做领导的吗?”
“我算是个什么领导啊。”
听到吴天长的质问,云以呈才算是有些清醒过来,“呵呵”的笑了两声,一手扶着墙,一手探着地,之后慢慢的滑到了地上,一脸疲倦。
等坐定后,终于是可以休息一下,缓了缓气,云以呈这才继续说道:“哎,我是真的撑不住了。任医生,咱们也没那么着急,歇一晚,明天再做手术吧。”
他的任务原本是陪着任心做手术,帮任心协调各方面的关系。
别苏杭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其他人不认识任心,把任心直接给得罪了,那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也是候着任心,别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儿发生。
毕竟是开飞刀,那最好还是有位有分量的人在场,这样也好遇到意外时,第一时间进行处置。
苏杭市一院诸人的想法是好的,他们只是没料到任心这么能做。
都连续做了四十二个小时了!
任心见他都坐到地上了,稍微犹豫了一下,道:“那等我做完这个病人,然后就休息。你也先休息吧,明天安排别人跟着我吧。”
云以呈巴不得有人能换了自己,连连点头,道:“我现在就找人,等安排好了,再通知您。”
“好,我先进手术室了。”任心客客气气的去洗手,走出几步,又叮嘱道:“云主任,我觉得你现在就安排好了,最迟明天上班前也要安排好,以免耽搁了手术。”
没有前缀的“手术”,就是所谓苏杭市一院内部称为“重要手术”的手术了。
云以呈不敢耽搁,看着任心进手术室,就连忙发了信息出去。
任心愉快的做了又一台肝切除手术,再将病人送入苏杭市一院的icu,然后对苏杭市一院新派出的普外科的副主任道:“我睡六个小时,你们做好手术准备。”
说完这句话,任心就将自己的白大褂给脱掉,做好了到头就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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