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当真是可惜了!”
张让闻言忍不住唉声叹气的说着,他的眼睛始终未曾离开铜盆,看着在水中嬉戏的龙凤,眼中尽是异样的光彩。
站在一旁的李巴山淡淡的笑着,他看着被幻石奇景吸引的张让,接着说道:“此石寓意非凡,乃龙凤呈祥之像,龙至则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凤来则国泰安康,万民有福!寓意当今圣上文德武功,可比上古圣贤虞舜!故而,还请张大人将此玉送给圣上!作为引荐之用!而我这里也有一件小宝贝,特别献给大人!”
说着,李巴山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来,直接从布袋中拿出了一颗珠子来。
这珠子刚刚拿出来,便绽放出了灼灼之光,其上光彩耀人,将昏暗的大堂映照的如同白日。
张让抬头一看,忍住又是一震,目中尽是贪婪之色,赶忙从李巴山手中拿过了那一枚珠子,忍不住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他这话虽然异常激动,但却也有一丝的失落。在他心中,更喜欢的还是那一对龙凤宝玉。
这夜明珠他见过万千,如此明亮的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总归不是稀罕的东西,就算是在亮也让他提不起多少的兴趣。
李巴山笑了起来,摇头说道:“此乃我从一方士手中换来的千岁灵珠!此灵珠已经有千岁年纪,可让人延年益寿,更能够祛病疗伤,乃是宝药!此药虽不能长生不老,但却是这世间罕见的延寿之宝!再有,此珠寓意非凡!当今圣上乃是万岁,张大人为万岁所亲,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得起千岁之名!依我看张大人当为九千九百九十九岁!”
这话方才是马匹之言,既说了此灵珠的功用,又说了此珠的寓意。借此赞扬张让,以此赢得张让之欢心。
古语有言,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李巴山屈身奉承张让,日后博得大好江山,谁能说他李巴山有错。
“好!好!好!好一张灵巧的嘴!你这官我卖定了!说吧!你看上了哪一个位置,只要你说的出来,我张让自当帮你!”
张让听的笑了起来,忍不住连连赞扬了两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巴山这样说的人心情舒畅的人,也忘了对宝物的不舍,笑着说道。
“若能封王拜侯那可就完美了!”
李巴山脑筋一转,心想既然来了,不如看看能不能买一个大一点的官。想到这里,他拱手一抱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听的堂上李顺、道人面露大惊。
张让更是一愣,不曾想李巴山的野心竟如此的大,心里面暗暗一想,看着李巴山问道:“你之出身可是王室血脉?可是大员之后?可有功绩在身?……”
他并未立马回答,而是问了一连串的问道。
李巴山摇了摇头:“都不曾有!我现在乃是一白身,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些宝贝,想要光耀门楣而已!我思来想去,若是能够官拜王侯的话,那我李家先人也就可以九泉含笑了!”
他得到的这两个宝物,都是他用从贡品祭器从云岚君手中换来的。为了这一次能够成功,他还特别准备了几个小礼物,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张让闻声不由多看了李巴山两人,又看了眼盆中的幻石和手中的千岁灵珠,眼底泛起了一抹杀意,忍不住思量到:“既是白身,又无根基,何不杀了他夺宝!若能够将此物献给圣上,我亦可以封王!……哼!老夫都不曾得到王爵,你一个小小的白身也真敢去想!……”
“大人!某虽无才,但却有勇力!我敢来这里向大人买官,自然是有我的把握!我观大人面露阴寒,想必是动了杀心!实不相瞒,就大人身边这几个人我还真没有放在心上!您若是肯帮忙,事后还有厚礼送上!你若是想要杀人取宝自可试试!再说了,我若能得了爵位,朝中百官定会认为我是大人的嫡系,我们也可互为犄角,岂不是合则两利之法!”
李巴山见张让眼中寒光绽放,忍不住暗暗一笑,他看着还在思量的张让,开玩笑似得说着。
这话中有三分威胁,七分的劝阻。
张让闻言更是心奇不已,不由多看了两眼李巴山,暗暗寻思:“这人长得魁梧不凡,敢来这里定是有所仰仗!敢和我说这些话,也定是自负有几分的本事!我若是杀他夺宝,或许会真如他所言,反被自己的贪心所累!既然如此,不如这样……”
想到这里,张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李巴山说道:“好!就凭你这份胆量,我帮定你了!只不过,这王侯之爵位我说了不算,还需要看宫里面那位的意思!明日下午你来找我,我带你去进宫,能否说得动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如何?”
“甚好!”
李巴山听的心头大动,也没有多想,赶忙答道。
言毕,李巴山向张让辞别,径直离开了张府。
待李巴山走后,李顺忍不住说道:“干爹,此人方才敢威胁您,依儿子看不如找人将他剁了?”
“主公不可!那李巴山并非常人,方才您可能没有察觉到,但我们却感受到了一股灵压!加上他能够拿得出这两样只有方士道人才拥有的宝物,足以说明他是某一个高人的弟子!如此人物,除非能够将他背后的师门一并铲除,要不然就是大祸啊!到时候,我们也护不住大人!”
那两个道人闻声赶忙摇头大喊。
他们两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人,也接触了那些仙家传承,更是在李巴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若无若无的灵压,这是身怀灵种,入得道途之人才能够拥有的无形气息。
也正是因此,让这两个道人劝谏起了张让。
张让闻声微微颔首,长叹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多结交此人!若能够将他拉到我们这一边……”
啪嗒!啪嗒!
还不等张让说完,从后堂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让张让赶忙闭上了嘴,扭头朝着身后看去。
不多时,从屏风后走来了一个曼妙女子,这女子穿着一身宫装,如瀑般的长发披在肩头,她的步伐轻盈,身姿灵动,让昏暗的大堂多了几分艳丽的色彩。
“义父,此人当好好结交!您不是问我,路上四月遇刺,是谁出手相救的么?现在四月可以告诉义父,正是方才那人!先前我在屏风后观察过他,正是他无误!”
女子笑盈盈的看着张让,径直扑到了张让身前,抱住了张让的手臂,糯糯的说着。
如此举动,倒是让堂上的李顺和道人忍不住咽了两口唾沫,三人不敢去直看女子,只能不甘的将头低下,免得被张让发现,因此生怒。
张让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四月的!不过此人胃口极大,我怕不好控制……”
之前四月回家时,将路上的事情告诉了张让。
并言有一位李姓的好汉救了她,且将那人夸的异常勇武,提议张让将李巴山招纳为手下。
不曾想,四月才刚刚和他说了这些事情,救四月的李巴山就来了。
他此刻方才知道,李巴山就是四月说的那人。
想到四月的描述,他心里面忽的蒸腾起了一团火:“若是能够将此人收服,有他在军中帮我的话,这大汉谁还敢欺我……”
“这件事情还不简单,四月出马保证手到擒来!只不过,干爹这里四月可就要来的少了!”
四月笑盈盈的笑着,有些不舍的说着。
张让听的哈哈一笑,忍不住捏了捏四月的琼鼻,接着说道:“也好!此事交给你我放心!”
这个时候,张府门前的李巴山方才一夹马腹行进了黑暗中的巷道内。
骑在马上,李巴山眼中泛着一抹精光,忍不住笑着嘀咕道:“这张让的打算恐怕要空了!他若真的肯给我军中职,等乱起时,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只可惜,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竟让猪给拱了……”
哒!哒!哒!
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正在李巴山思考的时候,他的后背忽的有一种寒芒切肤的感觉,惊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也让他的心脏忍不住怦怦直跳了起来。
“有杀机!”
李巴山猛然抬头,目中泛着一抹浓烈的震惊,下意识间运起听力,仔细的聆听了起来。
嗖!嗖!嗖!
不等他将周围的动静听入耳中,一道道的破空声不断的响起。
有刺客在街道两侧的小巷中,手持弓弩,正朝着刚刚停下来的李巴山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弩矢。
“不好!”
李巴山闻声心中大惊,赶忙翻身一滚直接躲到了马腹下。
噗!噗!
只听一声声的箭矢入血肉的声音不断在李巴山的耳边响起,停下来的马匹忽的嘶鸣了起来,鲜血从伤口处汩汩而出。
哒!哒!哒!
马匹受伤惊了神,敞开了四蹄朝着前方极速奔去。
砰!
跑了没几步,马蹄一软,马重重的跌倒在地。
李巴山借此机会,直接落地,顺势朝着一侧滚去,躲过了从头上压下的马,躺在了街道上,一动不敢动一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