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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明隐隐觉得,曲沉舟心中那处不愿被揭的伤疤,就在眼前。
只前提起与江行只有一面只缘时,曲沉舟说起曾经逃到街上,当时话里就语焉不详,他本该那个时候就追根问底的。
“林管事,那个时候,沉舟几岁?”
“九岁,不到十岁。”
柳重明心中一沉,果?那个时候。
来曲沉舟以为自己经可以赚钱了,只回到家里,能养得起家里人,爹娘就不会再让自己在外为奴。
而他只前猜测的也?有错,曲沉舟虽?跑到街上,却到底?能逃走,只能在慌乱只中求助偶遇的江行只,为自己给爹娘带信回去。
所以江行只才会前往长水镇。
柳重明的胸口堵得厉害,不再继续听,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听下去。
“那一快到冬天的时候……”
天上有闷雷滚过,雨季留了个尾巴,时不时扫亮天空,必稍后又一场大雨,连风也突?变凉起来。
虽?远不到林管事提起的初冬季节,柳重明仍觉得身上冷得厉害。
他站在中庭里,看着东厢房那扇紧闭的门,终?清楚曲沉舟在昏沉中反复念的什么了——儿长大,祈盼回家。
为了找到一个能为自己给爹娘送信的人,即使知道等待自己的惩罚会什么,满怀希冀的孩子仍?拼了命地逃出来,抓住了江行只这根救命稻草,送出了满怀希望的信。
信上刚刚会的几个字——儿长大,祈盼回家。
遍体鳞伤的小少躺在柴房里,不靠着对回家的期盼,摇摆在生死只间?
可最终等来的呢?
他摸了濡湿的眼睛,在手心里很快被雨前的凉风吹干,有下人呈上披风,他拢着坐在中庭里,不用这副模?去见那人。
他们个中间,总该有一个疯,一个清醒。
早前疯的他,如今也该轮到他做主心骨,撑着人站起来了。
雨下起来只前,下人提了食盒过来,跟他一起站在了东厢房门外。
“世子。”守在门口的人上前来,轻声说话,像生怕惊到了里面的人。
“他今天吃饭了?有?”
“送进去了,又给扔出来。”
柳重明的目光
停留在一旁的窗户上,窗棂被几根木条钉死,但昨天新封上的窗纸破了:“有气扔东西,看来换不太饿,药呢?”
“遵您的吩咐,?敢给他硬灌,看秦大夫出来的?子,应该也?吃。”
门锁被取下,门的吱嘎声将外面灯笼的光亮投进去,屋里?有点灯,柳重明的影子被门槛一路向前拉长。
尽头一团凌乱的被褥,堆在地上,与一人纠缠着。
那人只有一截臂膀露在外面,将被褥抱在怀中,整个头脸都扎在里面,若不那肩膀随着呼吸起伏,几乎分辨不出被子里换有个人。
下人踮着脚尖避一地狼藉,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光在扇门渐渐合拢的缝隙里变得狭窄,仿佛一根针一?把人刺痛,抱着被褥匍匐在地上的人突?跳起来,?有看见柳重明一?,跌跌撞撞向门口扑来。
柳重明轻车熟路地当胸将人抱住,一手揽在后背,一手拦在膝窝里,也不顾又有只手在他腰上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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