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在说:“我的女人,我买的东西送给她,我都不干涉她怎么处置我送的礼物,就更轮不到你来管了。”
劳拉混血美人脸上,青红交错,眼底闪过难堪。
“咳咳……陆总,你还没有替我引荐,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陆栖祎拉过顾婠的手腕,便摘了盒子里同系列蓝宝石的手链,戴了上去。
他又拿过耳钉。
“我自己戴。”顾婠连忙阻止,但陆栖祎却避让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掌。
“别动。”当着劳拉的面,就替顾婠戴上了耳钉。
直到那戒指。
“不要躲。”他紧紧扣住她的手掌,戒指,一点一点戴上去。
顾婠眸底一片复杂。
这个场景,曾经多少次在梦里出现过,她却不曾想,今日“梦想成真”的时候,却早已没有了那曾经的心动。
而劳拉,从始至终,更觉难堪。
对于劳拉,陆栖祎并不觉得抱歉,他给钱,她给货,银货两讫。他和她也不过就是在一场珠宝拍卖晚会上认识的,惜才而已。
只不过是惜才而已,天下有珠宝设计才华的人,不止她一个。
在今天之前,这女人也够聪明,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暧昧情愫。
不过,既然今天露出来这种意思,那以后,便也没有再继续联系的必要了。
车子停在了何家的门前。
他们抵达何家的时候,何家的门前,早就豪车如云,停放地路旁一排。
此刻,顾婠站在何家的铁艺大门的门口,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先前来这边,她还是被人请离。
“怕吗?”
身旁,男人清淡的声音不疾不徐说道:
“怕的话,现在我们就回去。”
“不!”
几乎是立刻,她条件反射地就拒绝了,深吸一口气,抬起脚准备跨进这道铁门。
“你就想这样进去?”
磁沉的声音又道。
顾婠有些不解:“什么?”
他的手伸出,把她的腰背掰直,撅住她的下巴抬正。
“顾婠,如果胆怯,我们干脆不要进去。但你今天走进这里,不光光代表你自己一个人。你不要忘记,你此刻,是我陆栖祎的女伴。”
顾婠见到过这个男人冷言冷语,见到过他比冰还冷的态度,却极少见到,这个男人如此慎重,如此肃穆地的说着话:
“把腰板给我挺起来,把脑袋抬起头,这里是何家,你不该怕,不该胆怯,不该就这么逃走。你今天来,同样代表的,是你父亲。”
陆栖祎接着道:“顾婠,我相信,你爸爸更希望看到那个光芒四射的姑娘,那个,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的女生。而不是现在这个你,卑微地躲躲闪闪,不敢见人,卑躬屈膝!”
陆栖祎掷地有声的话,每一个字,都落进了她的心上。
她不想要给爸爸丢脸,不想。
可事实呢?她过的不尽如人意,而这一切,而顾家所有的一切,曾经凌驾于何家的顾家,如今,早就家破人亡。
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陆栖祎的手笔吗?
今天,他却满口的她爸爸的面子,多可笑,多讽刺?
可今时今日,她已经站在了何家的门口,代表了的,是父亲的掩面。
胸口剧烈起伏,她虽没有任何言语,内心里却风暴刮过一样,不平静!又闭上眼,大口大口深呼吸着,陡然!睁开眼!
此刻的她,便浑身的气场骤变!
抱着壮士赴死一般决心,伸出手,礼节性地环住了身旁男人的手腕,声音不大,却透着决绝。
“进去吧。”
今天的顾婠格外的美,尤其是今天配合这黑色的鱼尾裙,穿上了高跟鞋。
银色镶钻的高跟鞋,宛若童话中的公主。
此刻,款着z市人人惧怕的魔王陆栖祎,踩着那双美轮美奂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进了何家的大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何家,第一次踏进这个,她妈妈离开自己父亲,最终抉择的地方。
她走的无比认真,无比执着,即使步履缓慢,也走的无比的踏实,每一步都踩在实处。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已然众人瞩目。
陆栖祎,他是天生的聚光体,从来不缺注目礼。
而人们,今日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顾婠的身上。
她上了一些妆容,便多了一年前顾婠的模样,认出她的人,不在少数。
“那是顾婠?”
“她怎么来了?”
“难道不该问,她怎么和陆总在一起?”
“她不是坐牢了吗?”
“你那个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出狱有大半年了,你不知道?前阵子听肖容雪说,她完全变了个模样,唯唯诺诺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
“你们的消息真的是落伍了,都不看新闻头版的嘛?前段时间,她诬陷何鸿轩是杀害顾敬国的凶手,结果她才是为了个男人杀了自己爸爸陷害给亲哥的毒妇。”
“嘘,别说了,万一陆总听了去……”
四周议论纷纷的声音小了下去,但那双双目光,齐齐落在了陆栖祎和顾婠身上。
一双双眼睛里,或狐疑不解,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地准备看好戏。
何鸿轩和何淼父子,本是在陪客闲聊,此刻,面色难看地注视着顾婠的身影。
“她怎么来了?是你让她来的?”何淼的视线凉凉的落在何鸿轩身上。
本身这个继子就给他招惹了无限的麻烦,要不是后面陆栖祎的背后动了手脚,放了他回家,他怕是连同他妈妈一起,丢出何家去。
现在,竟然敢将顾婠这样的女人弄来何家。
这是在打他何淼的脸。
何鸿轩连忙解释:“爸,你觉得,她把我害的那么惨,我还能让她出现在我面前?尤其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
闻言,何淼心里动了一下,“那她今天来做什么?还打扮成这样?莫不是为了基金会的事情?”越是这样想,就越发觉得有可能。
他们何家当年可是因为顾敬国的唯婠基金会里面的资金才更上了一层楼。
“还是说,她又得罪了陆总?所以人家带着她来我们何家兴师问罪?”
思及此,何淼的脸色越发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