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坏了。”
当领班的视线落在顾婠手上的手机，心中冷笑。
“顾婠，你才来这儿上了几天班？真以为你是这儿的老板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对不起，昨晚上事出有因。”顾婠知道，自己没有打招呼就离开夜总会，是犯了规矩的。
领班不高兴，她也能理解。
“你被开除了，走吧。”像是驱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的领班，转身就走。
顾婠瞳孔瑟缩，被开除了这几个字直直灌入耳中。
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不想要失去，她想要赚钱。
“领班，领班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跟在身后追上了领班。
这事她完全可以解释的。
“你走吧，这个决定是上面下达的。”
领班不想要同顾婠纠缠。
她虽然不喜欢顾婠闹事，但顾婠确实是个能赚钱，能给夜总会带来收益的。
自从她来了以后，那些只是隔三差五才会来这边光顾的公子哥儿来的更加勤快了。
就冲这一点，她闯的祸在大，夜总会也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偏偏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领班，你，你能把经理的电话告诉我吗？我去求他原谅。”
是啊，求，曾经高高在上的顾家大小姐，如今为了一份工作，却用上了求字。
“你当你是谁啊？”领班有些恼火。
怎么她的话不好使呗？还想要到经理面前去说。
要是经理不信的话，她难不成还要见老总不成？
简直是笑话，不知所谓。
领班甩开了顾婠的手腕，因着顾婠当着道，伸手推了她一把。
顾婠一个没站稳，直直摔倒在地。
后脑勺磕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领班的脸色立马变了。
“顾婠，你莫不是想要碰瓷吧？我告诉你，在这儿，你这种手段，根本不够看。”
冷哼一声的领班，从顾婠身上踩了过去。
尖锐的高跟鞋地踩在了顾婠的小腹上。
疼的顾婠额头直冒冷汗。
她还想要说点什么，然而对方并没有给她机会。
趴在地上缓和了好一会儿的顾婠才艰难的起身，回到休息室，拿出手机，给陈音打了个电话。
这家夜总会，陈音家也有入股。
也是因为陈音，她才会有机会来到这家夜总会上班。
“顾婠，你特么有病是不是？给我打什么电话，要是想要跟我借钱我可没有。”
对面的陈音有些暴躁。
“你能不能帮我向夜总会说说，让我继续留下来工作。”有些祈求的音调。
电话里微微停顿，最后发出嗤笑。
“我说顾大小姐，你连坐台女，只需要躺在床上这种轻松的活你也做不好啊？那你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空气，我这边建议你啊，去死。”
陈音冷笑着挂断了电话。
顾婠捏着手机，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让曾经的那些人，一个两个都要羞辱她？
“婠婠，你怎么在这儿？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你一个晚上，电话不接，你快要吓死我了，我都说了，身上有伤，还不如多在家休息几天，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休息室的门被猛的推开。
依然是那个浓妆艳抹的人。
明明是萍水相逢，却不知因为什么，对她格外的好。
“软软……”所有的故作坚强，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顾婠哭了，抱着秦软软哭的撕心裂肺。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秦软软轻柔的拍着顾婠的背，只是刚拍了两下，顾婠抽抽噎噎的躲开了。
“疼！”
“疼？怎么会疼？我看看。”
顾婠想躲，奈何秦软软的力气她是见识过的，衣服被脱下的那一刻，秦软软倒吸了口凉气，随后而来的便是怒火。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弄成这样？艹。难怪那些天我说要帮你上药，你不肯呢。原来是这样。你怎么那么傻啊你？”
秦软软眼中浮现出心疼。
望着顾婠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仿佛是同她年幼时的脸重叠。
顾婠抱着秦软软哭了个够。
“好点了吗？”压抑在胸口的情绪在这场哭泣中发泄出来后，顾婠觉得自己练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谢谢你，软软。”她是她出狱后第一抹遇见的光亮，是温暖。
发泄够了，顾婠担忧的自然还是工作的事情。
“走吧，我们回家。”
家，她哪儿还有家，不过是厚着脸皮寄住在软软的家罢了。
“顾婠，李姐让你收拾好东西后就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猛的推开，发出警告的是这家夜总会的保安。
李姐，便是领班。
“知道了。”
“什么意思？”
除了顾婠妥协的声音，便是秦软软的音调。
保安落在顾婠身上不屑的眼神又转到了秦软软身上。
“啊，是软软姐啊，咳，那啥，顾婠已经被开除了，李姐让我来催一下。”
天差地别的对待，面对秦软软，保安有些发怵，同时笑容里也有讨好的成分。
“我是说，为什么开除顾婠？”秦软软的声音有些冷然。
“是，是傅总的意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保安的视线不敢直视秦软软。
“他人呢？我要见他。”
“对不起啊软软姐，傅总他今天就出国了。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
“艹！”秦软软生气了，门口的保安颤了颤。
也不多言，转身拉着顾婠便离开了夜总会。
“软软，没必要因为我这样的人生气。”
刚走到门口，顾婠满是心酸的开口。
她的人生不过是苟延残喘。
但是软软不一样，她同她不一样。
“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秦软软猛的回头，对上顾婠的眸，眸中通红，丝丝血丝。
虽然同秦软软相识短暂，但知道从未见过她这般。
她向来脾气很好。
“对不起，吓到你了。”发现顾婠宛若小鸡般呆立在原地，秦软软才发现自己今天的情绪有些失控。
“没事，我们，先回家吧。”顾婠轻笑，尽量不让秦软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