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肖第一次发现原来特星的夜晚竟是如此寒冷,往日里他待在有恒温系统的房间里,夜晚总有秦泽抱着他,所以他并不知道原来外面会冷得这么厉害。秦泽的伤得很重,他脖子上的追踪器一旦被取出,不可避免地会给他造成可怕的创口,而带着季肖逃跑时被武装警察击中的伤口也仍在流血。因为秦泽伤势的缘故,季肖完全没有办法带着他离开,而且顾燃也很明白地告诉了他们,这条街外面都是正在巡逻的武装警察,如果贸然出去,他们或许会立刻被击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不想逃跑。”秦泽乏力地望着季肖,对方的脸上还留着泪痕,可是眼中却又显得那么坚定。
“国安局要我放弃与你匹配,将你交还给特别监狱。”季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知道,他们只是想找借口杀掉你。你是的伴侣,我不会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了你。所以你也别说死,要是你死了,我会陪你死。”
“你这样做值得吗?我可是方其正的追随者,我明知道他的政策对o不公平,可依旧在执行他的命令。季肖,你应该恨我才对。”秦泽轻轻抚着季肖的一头长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不,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与你匹配。”季肖紧紧靠在秦泽怀中,小心地避开了对方腹间的伤口。
“呵呵呵呵呵……你真是个任性的小孩子呀。”秦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在他听到了一阵陌生的脚步声后,立刻捂着伤口,警惕地站直了身体,将季肖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挡住。
“是谁?”秦泽握紧了激光枪,那是他和季肖唯一傍身的武器。
“你们果然还在这儿。”寒夜之中,顾燃缓步走进了这个废弃的工厂,要不是他调走了在唐璜街巡逻的武装警察,这个地方肯定早已遭到排查。
“顾将军!”季肖惊喜地睁大了眼,可很快他就看到了顾燃手中的枪,对方此行,目的似乎并非要救他们。
“秦泽,跟我回去自首吧。这样的话,你还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顾燃冷着一张脸开始劝说秦泽与季肖。
“我根本就不想逃,可是季肖……他不想失去我。我也不能丢下他。”说话间,秦泽那双冷厉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温情。
“季肖,你是o的事情?”顾燃皱了皱眉,他就知道那个爱哭鬼总能惹出许多麻烦。
季肖果然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他低下头,双唇咬得紧紧的。
“需要为什么吗?”季肖流着泪抬起了头,他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可是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我爱他啊。就像你爱方鹤亭那样,你可以为了方鹤亭投诚,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了他背叛这个所谓的平权政府。”季肖坦坦荡荡地对顾燃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呵,我可不是像你这样光凭一个爱字就行动的。我是真的想看到一个平权的世界。”这次轮到顾燃来嘲笑这个年轻的o。
秦泽担心顾燃这是在拖延时间,他打断了对方与季肖的对话,冷冷说道:“顾燃,废话少说。你要动手就动手,我虽然老了,可是还没老到会害怕你这个毛头小子的地步。”
“我要是真想对你们怎样,我也不会一个人来了。我只是想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而已。不过看样子,你们是不想要这样的机会!”顾燃也不再客气,他不可能为了秦泽和季肖背叛现在的政府,甚至是背叛方鹤亭。虽然是只身到此,不过顾燃有信心自己可以轻易杀掉已经受伤的秦泽,他已经给过对方机会,是他们不珍惜而已。
就在秦泽和顾燃之间一触即发之时,有人匆匆地闯了进来,这一次,来的人是顾燃所熟识的。
“风城,你怎么会来这里?!”顾燃发出了震惊的质问。
俞风城和他的o摘下了帽子,他面色怆然地望着昔日的上司,手中的枪却不得不对准了对方。
“将军,请您放下枪,我不想伤害您。”
“你以为你能伤害我?”顾燃不屑地挑了挑眉,面对已经重伤不支的秦泽,以及旧日的属下,他并没有惧色,他的战斗力惊人,这也代表着他有着出类拔萃的身体素质,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让俞风城先死在自己的枪下,但是只要他们的枪一旦发出响声,那么很快就会引来人。
“爱尔兰斯建立了独立自由联邦,那里接纳一切愿意摒弃前嫌享受自由平等生活的alha、beta或是o。难道您还看不出傅云深总统的打算吗?他正准备逐渐建立一个o权至上的国度,到时候不仅仅是秦将军这样被判定有罪的alha,其他所有的alha不管有罪没罪都会逐渐成为o权主义者的垫脚石,那时候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俞风城激动地劝说其了顾燃,以他对顾燃的了解,对方绝不是一个对周遭变故麻木不仁的人。
“所以你们打算逃去那里吗?”顾燃眯了眯眼,他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副将居然会成为一个自由主义者,他们一起经历了独裁专制,也经历平权革命,如今却在这个关头对立。
俞风城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仍谨慎地盯着顾燃,唯恐对方突然发难。
“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我们生活了,我和她都想离开。当然,我也愿意帮助那些想离开的人。”俞风城口中的她是站在他身边的哑女o,那也是他的伴侣。温柔而美丽的哑女紧紧地挽着俞风城的手臂,她面色茫然,那双眼中满是悲愤与不安。
“顾将军,我知道,您也是冒了风险来这里的。我愿意留下来,让你带回去交差,只求您能放过秦泽。”
季肖说着话,缓缓跪了下来,他虽然主动向顾燃求助,可是也不愿让对方过于为难。他知道顾燃是那么爱方鹤亭,如果对方真地放走他们,那无疑是在背叛政府,背叛方鹤亭。
“你给我站起来!”秦泽似乎不能忍受自己的伴侣向顾燃下跪,他不顾自己的伤势立即动手将季肖搀了起来
外面响起了一声闷雷,接着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寒夜的雨,冷彻心扉。
顾燃看着互相搀扶着的季肖与秦泽,又看了看神色怆然的副将俞风城,最后沉默地转过了身。
“你去哪里了?”方鹤亭是在半夜的时候发现顾燃不见了踪影的,对方如果接到临时任务离开总会给自己说一声,而今天顾燃很显然是悄悄离去的。
顾燃正在擦拭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笑道:“之前有巡逻队说可能发现了秦泽他们的踪迹,我怕他们处理不好,就亲自去看了看。这天这么冷,我看你又睡得那么熟,就没叫醒你了。”
“这么冷你还要出去,这种事情随便派个队长级别的人物去处理不就好了,小心感冒。”方鹤亭听见顾燃的解释,神色这才稍微释然了一些,他掀开被子,走到顾燃身边,取下了衣架上的外套替对方披上。
面对方鹤亭的温柔体贴,顾燃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深沉的愧疚感,尽管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罪不至死的人,没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剥夺他们的生命。
“谢谢。”顾燃放下毛巾,转身搂住了方鹤亭,他嗅着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o信息素气息,身心都随之一松。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方鹤亭突然说道。
顾燃愣了愣,他装作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只是满面堆上了暖暖的笑。
“怎么忽然这么说?”
方鹤亭轻笑了一声,主动凑上前吻了吻顾燃的双唇:“你是藏不住心事的人,这性子和荣生倒是很像。”
“不要总拿我和胤将军比,我会吃醋的。”顾燃趁机开起了玩笑,他感到今晚的方鹤亭似乎是在撩拨自己。
“荣生很好,你也不差,用不着吃醋。”方鹤亭神色坦然地解释道,他当然知道顾燃并没有真的吃醋。
“是吗?那我真是很荣幸了。对了,你还没告诉过我,我和胤将军比,到底谁那根东西更厉害?”顾燃抱起方鹤亭,将对方压到了床上,他用自己胯间的东西轻轻摩擦着对方大腿根部,想要宣泄欲望的冲动已经跃跃欲试。
方鹤亭已经被顾燃的alha信息素全面压制了,他沉浸在这浓郁的alha信息素之中,感受着顾燃对自己的占有欲。
虽然不是发情期,但是只要alha愿意,就能以自己的信息素带动o的欲望。
“我得试试才知道。”方鹤亭的眼眶逐渐开始泛红,他很快就要压制不住自己对alha信息素的渴望了。
“那我就让你好好试试。”顾燃咧嘴一笑,和方鹤亭疯狂地亲吻在了一起,对方的唾液和他的舌尖交换着信息素的气息,整间屋子也随之充满了ao结合的淫靡气氛。
在这至上的欢愉中,方鹤亭得到了身心的释放,可是顾燃却在高潮之后尝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
他扭头看了眼疲惫的方鹤亭,忍不住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从来不信仰宗教的顾燃忍不住向神祈祷:万能的神,愿这一刻安宁与幸福,可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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