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秋在海城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全都能搞出新奇花样来。
他是比较喜欢美人,并且来者不拒。
可那些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后,哪个不是抱着他的大腿,恨不得时时刻刻扒在他身上。
那些女人还有拉着小姐妹一起找上门的,更过界的情况都有。
有一次他睡了个姐姐,后来才知道对方有女儿,女孩年纪跟他差不多大。
再后来他才知道,那個女孩早就跟他睡过。
他跟姐姐水到渠成的欢愉,竟然还是女孩在背后推动的。
自此,他算是打开了另类大门,玩起来更无拘无束了。
跟那些有点姿色的女人玩,他偶尔也喜欢跟狐朋狗友共享,当然都是在她们同意的情况下,他们之间就是属于金钱交易。
不止他们这些富少如此,名媛千金玩得比他们还要开眼,圈子向来如此,谁也不能免俗。
傅子秋因背靠傅家的背景,被周围男男女女都是阿谀奉承他,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所谓了。
突然遇到秦阮这样桀骜不驯,还对他出言谩骂侮辱的女人,在醉意上可不就想要找回面子来。
谁知道捅了大篓子,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乔希在一旁听着,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后,突然对傅子秋竖起大拇指。
“合着你小子是对我小表嫂见色起意,还想要对她不敬,我说你现在还活着,真是够命大的。”
傅子秋双手捂着脸,生无可恋道:“能不提了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喝酒了,也不想再碰女人。”
乔希打量着,煞有其事地说:“如果你今天能走出这道门,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傅子秋以为他今天恐怕是走不出去,脸色变得煞白,目光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堂哥。
傅胤如拍了拍他的肩,温和眸子看向乔希:“乔少,子秋被家里惯坏了,不过做错了事就要为其承担责任,只要霍家留他一命,其他的傅家一概不插手。”
乔希吊儿郎当地倚在桌前,笑眯眯道:“这话说的,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还能真要了他的命不成。”
傅子秋一颗心缓缓落下。
还不等他放下心来,乔希又道:“顶多也就是缺胳膊少腿,放心吧,命肯定还得留着。”
“嘭!”
傅子秋身体瘫了,从座椅上跌落在地上,本就煞白的脸色,这下变得心如死灰。
秦阮波澜不惊的目光瞥向乔希:“你别吓他了。”
乔希眼底笑意收敛,精致容颜神色阴鸷,眸色狠戾:“这才哪到哪,如果是在意国,这小子当天就被沉海,哪里还有他说话的机会。”
从他身上释放出,让人惊恐的嗜杀成性血腥气场。
乔希从小被家族当做继承者培养,虽然脾气暴躁,偶尔智商不在线甚至还任性。
但他该学的上位者狠厉手段,一个都没落下。
霍云艽垂眸打量着,秦阮把玩他手指的小动作。
他坐姿随意不失优雅,唇角缓缓勾起浅笑,也不出声就任由乔希发挥。
傅胤如这时候终于明白,今天堂弟能不能离开霍家,还是要看秦阮的态度。
他把瘫在地上的傅子秋扶起来,对身后的保镖抬了抬手,两名身高体壮的保镖,把他们来时带的礼物放到桌上。
是两个包装大气精美,没有任何图案的礼盒。
傅胤如把左手边,暗蓝色包装的礼盒推到秦阮面前:“三少夫人,这是傅家从南边某游道的手中得来的物件,据说是蕴含天地精华的灵石,南隐寺慧诚大师曾说过此物价值不菲,今日就借花献佛送予您。”
秦阮淡漠眸子扫向眼前的礼盒,随即,又看向傅胤如的长相端正的眉眼深邃。
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语气平静道:“无功不受禄,傅大公子拿出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收下也不安心。”
“这是子秋冲撞您的赔礼。”傅胤如又把另一个礼盒推到秦阮面前:“这是傅家在京城的一家药膳汤——南林枫,还请三少夫人笑纳。”
南林枫是京城知名的药膳房,里面的厨子祖上都是侍奉过帝王的御厨。
里面的美食络绎不绝,每年都有新品,预约的人更是多不胜数,而且它们只招待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客。
听到南林枫的名字,霍云艽掀开眼帘,疏离冷淡的眸子睨着傅子秋。
他神色似笑非笑,脸上多了一抹傲色:“傅家倒是舍得。”
傲然气质丝毫不影响他的温和儒雅,只是语气意味不明,有说不出的低嘲。
听到霍云艽出声,傅胤如一直提着的心微松。
他姿态谦逊道:“子秋虽说是我堂弟,却如亲兄弟一般,如果没有他,我今日恐怕也没有机会站在三爷面前。
他年轻气盛不懂事,是傅家管教不严,他目下无尘频频闯祸,也是傅家对他的疏忽,还请三爷跟三少夫人这次能高抬贵手,傅家保证子秋日后再也不敢做出过界的事。”
被乔希吓傻,神色呆滞的傅子秋,闻言惊惶道:“我真的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
这孩子趴在桌上哭起来,那声音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太惨了!
秦阮单手撑着下巴,沉静眼眸盯着趴在桌上的傅子秋,沉声道:“别哭了,多大的人了,那晚上趾高气昂威胁我的勇气呢?”
傅子秋抬起红彤彤的双眼,可怜兮兮道:“我哪知道你是霍家的三少夫人,不然给我十条命也不敢招惹你。”
“你错了。”
秦阮突然坐直身体,那张介于妩媚与妖艳风情的容颜,露出一抹冷笑,傲然之色狂妄且霸气十足。
她对傅子秋竖起食指:“你在不知道我深浅与身份的情况下,贸然得罪我,即便我不是霍家的三少夫人,照样能收拾你,甚至还能让傅家服服帖帖来跟我道歉。”
在傅子秋睁大双眼中,露出怀疑的目光中,秦阮指向傅胤如:“不信可以问你堂哥,他现在都是自身难保,还要求我救他。”
迎上堂弟询问目光,傅胤如神色肃穆地点头。
秦阮又对傅子秋伸出中指:“刚刚说的是其一,这其二是你的命真好。
如果不是我现在嫁为人妇,有家庭有孩子有了顾虑,依照我当年的脾气,废了你一条腿是轻的,你应该多去烧香拜佛。”
在傅家兄弟神色不安时,她又伸出无名指,对傅子秋语调微沉道:“最后给你一个劝告,如果那天不是我的出现,你三十岁之前有一死劫。
你说你从未做过强人所难的事,可你的行事作风早晚会闯下大祸,如果这次你真的改过自新,后半生虽说一无所成,却是一辈子富贵清闲的命,可谓是衣食无忧!”
傅胤如闻言大掌按着堂弟的头,用力往下压。
“嘭!”
额头碰撞实木桌面发出嘭的声响,听着都让人感觉到疼。
傅胤如按着堂弟的头,对秦阮连磕三个,沉声催促他:“子秋,还不快谢谢三少夫人!”
傅子秋捂着额头,满头雾水,一脸的不明所以。
傅胤如言简意赅道:“三少夫人是京城新起玄学大师,南隐寺慧诚大师,玉星派,茅山宗的人都对她非常尊敬。”
“操!”傅子秋嘴里爆出脏话,是彻底傻眼了。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秦阮,那目光就像是看神仙一般稀奇。
在他开口前,斜靠在椅背上的秦阮,薄凉嗓音缓缓道:“我话还没说完。”
“你说你说!”傅子秋被秦阮的身份吸引,通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他不会怀疑堂哥骗他,他们是过命的交情。
这么多年堂哥给他收拾过不少烂摊子,这次虽然打得他很凶,也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
其实在来的时候,傅子秋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不就是出身贫民区的,一朝得势麻雀变凤凰的女人,有什么可了不起的。
可看着傅家上下愁眉苦脸,他就算再不服气,也只能在心里憋着。
如今得知秦阮的身份,傅子秋心底那股不服气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不自知的敬畏之心。
堂哥这些年的诡异遭遇,他身为当事人再清楚不过了,对于那些玄学事件更是深信不疑。
如果秦阮真的能治好堂哥,别说认她做爹,当供着的祖宗都没问题。
秦阮眼眸如利刃般打量着傅子秋,缓缓出声:“你这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从一开始你眼底就藏着屈辱,还有对我的不屑……”
傅子秋闻言,心虚而着急的否认:“没有,我——”
秦阮眉梢微挑,抬了抬手阻止他开口,轻笑道:“别急着否认,你一身傲骨,性子难驯,这辈子怕是都改不了。”
“子秋!”
傅胤如饱含怒火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傅子秋趴在桌前,心虚的把脸藏起来。
他现在什么都不敢说,怕多说多错。
秦阮摸着桌上傅胤如推到眼前,装着被慧诚大师断言价值不菲灵石的礼盒。
她幽深眸底闪过暗光,稍显即逝。
这里面的东西她想要,之前没表露出来,是不确定灵石究竟是否有价值。
开了天眼看清楚那块灵石的形状与蕴含的能量,她十分确定要它,这东西送到眼前,没有把它推出去的道理。
可她又不想欠傅家人情。
既然如此,只能解决傅胤如身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