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佛，一念入魔。”
佛元站在那里，精明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茫然的神色。
数百年来，他自问一心向佛，以渡人者自居，一向固执己见的他又一次动摇了。
若是真的如林凡所说，那么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佛还是魔？
一旁的释迦也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一念成佛，一念入魔，究竟是对佛法又怎样理解的人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他抬头看了林凡一眼，此时的林凡周身被佛光普照，显得愈发高大，“难不成此子对佛的的参悟已经达到了如此惊人的高度？”
看着佛元有些扭曲的表情，林凡微微一笑，说道：“你问完了，该我了。”
“敢问佛元大师，你如何看待佛门当中的清规戒律？”
佛元微微颔首，眼底恢复了从前的自信，很显然，这个问题他会，作为一个出生在佛门生长在佛门的人来说，若是连佛门的清规戒律都不知道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我佛门讲求三皈五戒”
“三皈指的是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佛元顿了顿，“五戒指的是不杀、不盗、不淫邪、不妄语、不饮酒。”
“此乃三皈五戒，只有遵守三皈五戒之人才能寻得六根清净，方能入我佛门。”
佛元说罢，抬头看向林凡，很显然对自己的思想很有信心。
林凡微微点头，“我认为不然。”
哗~
林凡说完，人群顿时变得骚乱起来。
这次就连释迦都有些恼了。
你认为不然？
佛门的三皈五戒乃是自古以来的清规戒律在，佛经之中写的明明白白，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不然”了？
佛元也有些恼羞成怒，“林凡施主，佛门三皈五戒乃是我佛定下的清规戒律，凡是入我佛门必要遵循。”
“我觉得不对。”林凡摇摇头，“佛祖可没说过你这话。”
林凡顿了顿，接续说道：“佛门的清规戒律究其本质就是劝人向善，这与佛门渡人的本真是相同的，既是如此又为何要死守这清规戒律？”
佛元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是直接被林凡给堵了回去，“此前便说过，佛乃众生相，佛祖本身也是形态各异，慈航菩萨雌雄同体，降龙罗汉、伏虎罗汉、长眉罗汉、布袋罗汉、坐鹿罗汉等十八罗汉也是各不相同。”
“此乃众生相”
“由此可得，人人皆可成佛，人人皆可入佛，人人皆可拜佛，佛者仁也。”
“有所谓，菩提本无树，心如明镜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林凡的声音宛若洪钟大吕陡然炸响。
嗡~
随着林凡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顿时佛光万丈，九天之上佛祖虚影若隐若现。
“快看，是佛陀！”
“佛祖降世，没想到有生之年竟是还能见到佛陀在世！”
“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刻，信佛的不信佛的皆是拜倒在地，参拜无上佛祖。
佛元和释迦二更是人心神惧骇，连连参拜。
这可是佛祖虚影啊，传闻释家有修佛大能，往生极乐之时，便会有佛祖虚影降临，渡其西去。
可是传闻仅仅是传闻，哪怕是释家也仅仅是在五百年前，老家主寿终正寝的时候才出现过一次佛祖虚影。
而那老家主引发的佛祖虚影却远远没有林凡身后的这尊清晰。
林凡的佛道造诣难道已经到了此等可怕的地步了吗？
菩提本无树，心如明镜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是啊，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又为何要徒增烦恼呢？
林凡扭头看了一眼佛祖虚影，嘴角微微上扬，“来的正是时候。”
“正所谓，修佛先修心，修佛不修心，徒耗旧光阴。”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佛便无处不在。”
林凡的声音不断传入佛元和释迦的耳朵里，这些看似癫狂的话语却无不充满了耐人寻味的道理。
明明大逆不道，却让人无法反驳。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林凡说完，又是一尊佛陀出现在林凡身后。
一身破烂袈裟，一顶补丁帽子，一把破烂芭蕉扇，赤脚踏龙，疯疯癫癫。
豁然是降龙罗汉真身！
林凡眼前一亮，“济公，好久不见啊。”
降龙罗汉脚踏金龙，在佛祖虚影周身盘旋，找定了一处位置之后，便立定不动，静静听着天降佛音。
又是一尊佛陀虚影。
林凡究竟想干什么？
释迦和佛元都要疯了，这年轻人说了一堆大逆不道的歪道理，却都是得到了佛陀的认可，自己这数百年的修行难不成都喂了狗？
究竟是林凡错了，还是自己错了？
亦或是，佛陀也错了？
佛元和释迦心底同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念头，两人连忙晃晃脑袋，将这念头抹灭，佛陀怎么会有错呢？
“佛元，释迦”林凡的声音宛若佛音，字字戳人心尖，令佛元和释迦都是心头一震，“佛门本是一家，你二人皆修小乘佛法，何不如重归于好？”
此时的林凡好像九天佛陀立在那里，散发着令人不可抗拒的气息。
佛元和释迦相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复杂之色。
是啊，本是亲兄弟，又何必要闹得如此呢？
“释元，回来吧。”释迦盯着佛元看了许久，缓缓开口。
佛元本名释元，乃是释迦胞弟，诞生之日便有佛光普世，对佛法的领悟也及其高深。
后因没有得到释家家主之位，再加上对佛的理解有所不同，一怒之下便反出释家，自立门户。
佛元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旋即被坚定取代，指着林凡，“竖子休要胡言乱语，我修的乃是大乘佛法，岂是释家这等小成佛法能够相比的？”
林凡摇了摇头，“当真是冥顽不灵！”
“既是如此，本座便叫你明白何为大乘佛法！”
林凡说完，整个人气势更甚能，红黄袈裟加身，佛音挂耳，此乃真佛现世之象。
九天之上，佛祖和降龙罗汉皆是面露慈祥，附耳倾听。
佛元和释迦被这阵仗吓到了，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