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制药？”
两个人没有去城里，也没有去制药学院，而是直接走到了制药学院附近林子没人地方。
周围除了一片高低不平的杂草和几棵枯树，毛都没有。
书清墨一路半提半拖着那个袋子，叶归岚表示可以帮忙，被他直接拒绝了。
“你的制药有别于传统制药，方老师说过的，你不需要那些繁琐步骤，近乎是一次成型。”
书清墨放下手中袋子，有些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手开始往袋子里翻找，袋子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那里面装着的都是草药。
只是都一股脑的堆在里面，没有任何分类也没有被慎重对待。
叶归岚看着很多种不同草药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团又一团，忍不住开口，“你这样把草药混乱的堆放在一起，不怕它们会受到损伤吗？”
书清墨找出了好几个团，在团里面翻找，一边找一边低语，“我对于草药的保存上不是很在行，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就没及格过。”
“应该是这几个吧……”
书清墨坐在那嘀咕，扒拉几个药团看了好半天，叶归岚微微皱眉，他也是在药理基础很薄弱？
“你要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你的制药过程，做药丹就好了。”
书清墨说完将几种药材自团里抽了出来，动作有些粗暴，叶归岚轻叹口气，师姐说过他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很像，应该是指药理薄弱这方面吧。
“药材多了，是这几样。”
叶归岚指了下，书清墨哦了一声，将多拿的药材随便塞回了袋子里。
“你那样塞药材，可是会损失很多的。”
叶归岚见药丹所需药材拿在手里，不放心的说了一句，师姐若是见到他是这么处理药材，估计要被气的背过气去。
“没事，都是不值钱的，这只是我的练习储备。”
书清墨微微抬头，就算靠近了，叶归岚还是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他的上半张脸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好吧。”
叶归岚站起身退后几步，看了看手中药材，灵气之火直接自她掌心窜出，到了她如今实力，药丹已经是信手拈来。
火红色的灵气火焰将所有的药材吞噬其中，也就几秒功夫药材的表面皆被烧成灰烬，只留下了其中蕴含的灵气。
“跳过了那么多提纯步骤，的确厉害。”
书清墨一边看一边喃喃低语，看样子自己还有些心得。
这是方怀瑾主动向自己提起过的学生，师姐说过他制药的手段上也和自己有些相似，若真是如此，她不介意让他看的更清楚些，若是能让他有所领悟，也算是帮到师姐了。
为了让书清墨看的更清楚，药材灵气间的碰撞融合都故意放慢了步骤，明明很快就能成的药丹，叶归岚做了足足有十几分钟。
啪。
一枚完美圆形的药丹自火中脱离，落到了她的掌心处，光滑的丹药表面任何瑕疵都没有，完美中的完美。
“可以让我看看吗？”
书清墨站起身，低头盯着她掌心上的那枚药丹，叶归岚直接递了过去。
他拿了过来，放在眼镜前细细打量很久，“真的没有任何瑕疵，没有经过哪些反锁复杂程序也能如此完美，你的制药过程，的确是全新的一套制药概念，这是你自创的吗？”
“是我爹自创的，我只是拾人牙慧。”
叶归岚笑笑，“师姐说过你在制药手段上同我有几分相似，也可以略过很多传统步骤。”
书清墨端详着药丹，喃喃低语，“我那是通过计算，简化了一些繁琐步骤，还是在传统制药范围内，和你没有可比性。”
“通过……计算？”
“是啊，你也应该是通过计算吧，是心算吗？”
书清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就是心里计算，药材的比例还有灵气的提纯，还有融合的配比和灵气的运用，传统制药都是通过精密仪器算出来的。”
他将药丹还给叶归岚，“刚才你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让我看，你应该很快就能成药，计算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很多。”
叶归岚有些听傻了，什么计算，她从头到尾就没算过，她和老爹的制药全凭借自己灵气运转，成药的灵气融合也是靠着自己灵气的掌握，强行拧在了一起。
书清墨的说法倒是让叶归岚更为明白了传统制药的本质，一切都是通过计算，严格配比、准确精密，这也是传统制药的一贯风格，严肃且认真。
相比而言，她和老爹的制药的确过于外放，看起来像是胡来一样。
“我不是通过计算，说也说不太明白，反正和计算没关系。”
叶归岚叹气，他和自己不一样，这世界上能和自己一样的，只有爹一个。
“不是通过计算，那你是通过什么掌控这一切？”
“凭感觉吧，一切都是靠自己灵气运作，硬要说的话就是手感。”
叶归岚说完尴尬笑笑，“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扯，但我的确就是这样的。”
书清墨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我信你说的，毕竟亲眼所见，的确太过与众不同，方老师一直都说你很厉害，制药界也是把你奉为一个神话，我一直觉得是把你吹太过了。”
神话？真要说神话也是老爹，老爹已经是幻神级别制药师了，他才是真正的神话。
“亲眼所见，你的确厉害。”
书清墨将自己的徽章拿了出来，“给，拿去用吧。”
“多谢。”
叶归岚探手去拿，书清墨也许是因为手里的袋子过沉，微微一个踉跄，叶归岚连忙伸手扶了一把。
她的手握住他手腕的瞬间，两人都是愣了一下。
叶归岚抬起头，看着挡住了半张脸的他，有些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书清墨微微抿紧了唇角，似乎也是有话要说。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在接触的瞬间，似乎是身体里灵魂的碰撞。
叶归岚拿好他掌心的徽章，微微后退一步，她不确定，还是不要冒险开口了。
“多谢，我用完会送回来给你的。”
她说完转身欲走，却听到了一阵再熟悉不过的音调，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听到的一串音符。
“灯，等等等灯。”
叶归岚立刻回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书清墨站在那里，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厚眼镜，扬唇开口，“英特尔开机音乐，你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