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声音还很温柔,陈河嘴角抽了下,这个时间点儿是上课的时间,他同事很有可能都不在。
果然宿舍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陈河咳了声:“老板,我舍友可能都不在,出去吃饭了吧。”说着他掏出钥匙:“我给开门。”
沈卓看了他一眼,他刚才问那一声其实不是问里面的人,而是跟那些邪物打招呼,不论是鬼还是人,进房门前要先敲一下门。有礼貌后面的才好说话。
陈河给打开门后,才发现舍友们竟然都睡觉了,陈河啧啧了声:“今天怎么都睡着了?这都几点了啊,也不去吃饭。”他说着要往里走,被沈卓拦下了:“我先进。”
陈河这才猛的想起什么,忙往后退了步,容先生想要上前,也被他老板拦住了:“我先进。”他的神色平静,但是带着一种让人不可反驳的力量,这个时候他老板确实是非常大腕的。
于是他们两个人看着他进去。
沈卓先踏了进来,进这个走廊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这走廊要比别的地方冷,而且越靠近陈河的这一间宿舍就越冷,所以他当先进来,因为他是阴阳师,有什么事应该他解决,容沉虽然也很厉害,但是他现在身上有符咒,最好还是不要冒险,但是屋里除了冷,什么都没有,沈卓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看了,没有,只除了一阵阵阴气。
陈河看他转了一圈问题:“老板怎么样?”
沈卓摇了下头:“进来吧。”
陈河朝容先生笑着道:“容先生,屋里比较乱,您多担待,请进。”
沈卓又再次走到了屋子的尽头,这里面有一扇窗户,他站在窗户口往外看,陈河的这个宿舍简直是最不好的一间卧室了,这个楼房后面背靠着山,所以背后拦了一堵墙,一抬头还能看见墙头上的草,阳光投过这草稀薄的照过来,怪不得这房间这么冷清。
按照风水学来说,窗户对面时一堵墙的话非常的不好,既不透风又不能正常的日晒,所以除非有特别的原因,不会把窗户开在这个位置,或者说不会把墙立在这里。
所以沈卓盯着墙看了一会儿,这面墙也不干净,上面画的乱七八糟的花纹
加上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尿迹,长年累月无人打扫,这堵墙就看着格外脏。沈卓使劲的辨认,从中看出了道符的痕迹,幸好道符是用朱砂所画,长年累月不会失效,尽管上面脏兮兮的。沈卓已经辨认不出是什么高人画的,但想到这是一所高等学府,一定不会差高人的。
那既然有高人画的符在这里镇着,怎么还会有阴气呢?
陈河看他盯着这堵墙皱眉头,不好意思的笑:“老板,你体谅一下了,我们这是男生宿舍,你也看到了,我们离洗手间位置相当远,所以有时候洗脚水就直接从这里泼出去了,不过你放心,楼下的舍友也都这么干,没有投诉我们!”
简直了,沈卓听得都不想说什么了,男生不讲究卫生他知道,但是这么弄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怪不得阴气逼人,墙上画的道符都被洗脚水给遮住了,还避什么邪啊!
洗脚水是污水,大凡是法术、神功,皆惧污秽,这道符也是一个道理,普通人倒霉了出门会当头泼一盆洗脚水,如果看过《新白娘子传奇》的人可能都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场景:铲除蜈蚣精的时候,白娘子让李公甫用星月剑刺杀蜈蚣精。谁知星月剑被洗脚水泼了一下,就失去效力了。白娘子说:“大凡是法术、神功,皆惧污秽。这把星月剑被污秽了,就失去效用了。”所以沈卓有些无语。
陈河并不知道沈卓皱眉是因为道符被遮,他以为他是洁癖犯了,干笑着给跟他身边站在的容先生擦凳子,他们宿舍不算太挤,是六个人的房间,但是奈何容先生跟他老板都比较高挑,所以他们这一站就感觉屋子小了。所以他用他擦脸的毛巾使劲的擦了几下:“容先生,老板,你们这里坐。我这就叫醒他们啊,这一个个的睡的跟猪一样。”
沈卓招呼容沉坐下,他微微往前坐了下,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他对面的这个床上睡的年轻人就是这次的主角了。他身上阴气尤其的重。
也因为他身上阴气重,所以陈河师兄睡的昏昏沉沉的,陈河叫了半天,其他的人都起来了,唯独他不起来,沈卓制止了他要把他扶起来的举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符,伸手贴在了师兄的脑门上,陈河紧张
的盯着,沈卓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陈河哦了声:“我师兄叫周源。”
沈卓点了下头:“你喊他的名字。”
陈河看他一脸的凝重,紧张的开始喊:“周源,周源……周源……”
周源还是不醒,沈卓闭上眼睛,手指以奇快的手法凝成了一个诀,在口中咬了一下,在众位宿舍呆滞的舍友面前,摁在了周源的脑门上,周源脑门是的符咒被他指尖的血点中,像是涂上的朱砂一样,点精画龙了,然后竟然在众人面前烧着了,一个清醒过来的舍友就是跟周源头对头的年轻人,惊叫一声:“快,快泼水!烧着了……”
还没有等他泼水的,那道符烧没了,那年轻人呆呆的看着沈卓,后又吸了吸鼻子:“我没有看错,我真的闻到了烧纸灰的味道!你们看见了没!是他点的火!”
他伸手指向沈卓,被容沉看了一眼,那一眼是带着警告意思的吧?那年轻人呆了一下,他晃了下脑袋,他觉得脑子昏沉沉的,这两个人是谁啊?
陈河尴尬的解释道:“城子,你看错了,你是眼花了……”
叫城子的舍友看了一眼沈卓,又看了一眼容沉甩了甩脑袋:“我真看错了?我这头怎么这么沉重呢?”
陈河顺着他的话道:“对,对,你是因为睡的太多了,癔症了,我说你们大中午的睡什么啊,你们不会是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吧,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你们睡,就没有叫你们,现在可好,你们上午四节课都没上啊,以前你都不落下科的……”
他这么一说,城子猛的一拍头:“几点了?”
陈河看了眼手表:“已经快12点了。”他手上除了手表,还有一串他老板给的五帝钱,沈卓看着他手腕上的五帝钱再听他刚才说的话,明白他早上能够爬起来,多少是因为这五帝钱的原因。
而那个叫城子年轻人,听他这么说猛的站起来,起的太猛,头都撞床上了,他捂着头重新坐了回去:“完了完了,两节老蔡头的课没有上。”
他这句话说完,其他的几个舍友也一起惨叫:“完了,完了,这怎么一觉睡到现在呢!”
陈河听着也幸灾乐祸的哈哈了声:“这门课得重修了。”
沈卓在一边看着
他们几个的反应,心里有了几分底,容沉问他:“麻烦吗?是怎么回事啊?”沈卓摇了下头:“没事,容先生你看着就好,不用动。”
容沉笑了下,上来的时候沈卓特意嘱咐他了,让他什么都不用动,问题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动啊。于是容先生坐在板凳上看着他弄,说实话符咒起火的那一刻,他看沈卓也是跟看大神似的。
沈卓嘱咐完他吼,重新看向床上躺着的周源,周源已经睁开眼了,正无神的看着床板,沈卓在他眼前挥了下手:“周源,起来。”
周源顺着他这句话,慢慢的往上坐,沈卓扶了他一把,周源看着他有些发呆:“胡小姐?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陈河在他眼前挥了下手:“什么胡小姐!你都睡蒙了,这是我老板!男的!”周源还是怔怔的看着沈卓,沈卓的长相是不差的,那眉眼是他梦中出现的人,美丽不可方物,不可能是他认错人,可是眼前的沈卓又确实是男的,短头发,周源自己有一些糊涂了,这到底是他梦中还是现实呢?
周源缓缓把手抬起来,正想要去摸沈卓的脸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一声重重的咳声,于是周源猛地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戏谑的看着他的身前的这个人,又看看这个人后面那个脸色并不好的人,猛地反映过来这不是梦,他竟然会做这种事!
他捂着脑袋哀叹了一声,沈卓示意陈河:“给他倒杯水,我有话要问他。”
周源喝了水后终于清醒了,也看到他屋子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周源把头微微的低了下,那个坐在后面的人一直看着他,是在无声地谴责他刚才要摸人家脸的事吧。
而且眼前的这个陈河的老板,是他老板吧,他刚才这么说的,周源又飞快的瞟了他一眼,瞟完他又低下了头,这一低头发现更尴尬,他睡觉的时候光着上半身,就穿了条大裤衩,而面前的沈卓牛仔裤,白衬衣,怎么看都很整齐。跟他这狗窝一比,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藏他的脚丫子了,或者藏他隆起的那一块儿了。
他伸手拽着薄毯子,徒劳的想盖一下。
沈卓看了他一眼:“泄了?”
这个神情、眼神跟他梦中的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周源脸通红,结结巴巴的道:“没……没……”他反应过来后简直不知道怎么看沈卓,沈卓还笑着道:“没有射出来就好,你的命还能保住。”周源简直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了。
他宿舍的其他人特别是那个刚才咳了一声、一直坐在那儿跟一尊瘟神样的男人眼神都火辣辣的看着陈河的老板,他们肯定跟他的想法一样,这么一个看起来温柔好看的人是怎么能说出这么……脱……俗的话的呢?!
周源简直无地自容,因为他内心的那些不能言说的事情,于是他深深的低着头,而宿舍的其他人其他人在这短暂的怔楞后都开始诡异的看着他,城子抱着一杯水已经放桌上,不喝了,大概是怕呛着吧。
还有那个男人,周源不知道怎么称呼,本来不想称呼他的,但是奈何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坐在边上真的跟教导主任一样,那种压力让他无地自容。幸好他现在不在盯着他了,而是盯着陈河的老板了。
沈卓说完那句话自认为没有任何问题的,他说的都是对的啊,这阳精没有泄那就证明阳气还没有被吸走啊,最重要的是不会留下的孽胎,贻害千年,他现在还不确定那个女鬼缠着他是为了什么,但很多女鬼想要鬼胎以增强灵力的。
但宿舍的其他人都看着他,特别是容先生,容先生那眼神……沈卓咳了声,他忘记了容先生也许、估计、大概还是处男,所以他才这么看着自己吗?是被自己这流氓话吓住了?
沈卓咳了声:“容先生,你没事吧?”
容先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事,你继续吧。”
继续?继续什么?周源本能的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正在□□的动物,被所有人围着看,饲养员还在旁边观摩,一边看一边说:“看这个姿势不能成功啊,谁知道能不能配上种呢……”
周源有点儿凌乱了,他看着沈卓眼神也是错乱的,沈卓以为他害羞,笑着安慰他:“没事,我就是确认一下,你确定就好,”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周源盖着的下半身,周源看着自己那这一会儿还没有消下去的小兄弟简直想要掐它一把!
要是其他人这么问他他还炫耀一下,会拉开摊子跟他们晃荡着走一圈,
但是是眼前这个人啊!他梦里出现的美女啊,而且还是把他从哪个诡异的梦中叫醒的美女。
他在梦里跟他的新娘即将洞房,新娘貌美如花,他揭了盖头,吹了灯,上了床,都说洞房一夜值千金。他自然是很卖力,可是当他干到好处的时候,门突然被敲起来,噼里啪啦的,动静还非常大,他眼看着是要干不下去了,身下的新娘看他不卖力了,且渐渐不行的时候,露出了凶相,朝门外怒道:“你个该死的狐狸精!只会勾引男人,破坏别人的婚姻!”
门外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我就是狐狸精啊,你来打我啊!”
周源不知道她骂的是谁,更不知道外面的声音是谁,什么狐狸精,他娘子看着他眼神像是要吃了他:“还不都是你,有了我,你还勾搭狐狸精!我不美吗!还是你喜欢他的那张脸!”
周源还没有明白的时候,就看见他的新娘就在他的身下变了一张脸,那张脸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读遍了古诗词,可是在这一刻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他才知道‘美丽不可方物’这句话说的有多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足以形容她那一双美目,‘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不足以形容她那张如玉的肤色。
周源就这么看着她,终于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实话他没有从它身上看到他妻子说的狐狸精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狐狸精不是应该是妖艳的吗?不是勾魂摄魄的吗?可身下这个人长的这么好看,好看到让他自惭形愧,他现在也才发现他自己干了什么,他慌张的想往上爬,他在这一刻也终于明白那句话‘圣洁不可亵渎’的意思。
看他看着那狐狸精的样子怔然,他的妻子勃然大怒,猛的变回了她的脸指着他道:“你果然是看上了那个狐狸精!你胆大包天,竟敢欺瞒圣上!竟敢欺瞒本宫!我要将你大卸八块!诛你满门!”
周源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也看出他妻子愤怒了,他想跟他的妻子说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他……他就是……周源也觉得自己畜生不如,对着新婚妻子还能想别的女人,他正要说爬起身来想要哄哄她时,就看见他的新娘因为愤怒一下子变了
脸。
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魔鬼!
周源回想这里捂了下眼睛,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张脸,烂了半截的脸,一半骷髅,另一半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从美女变成恶鬼,那种冲击力让他无法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周源当时一下子就掉床下去了,他甚至没有拽一件遮羞的衣服就要往门外跑:“救命啊!救命啊!”可是那门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的远,他想从窗户跳出去,可是窗户眨眼睛没了,这个宽绰的房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黑咕咚咚的木盒子,他怎么跑都跑不出去,他越想越怕,周源现在想想那个黑盒子简直像极了棺木,他竟然是在棺材里。
周源手哆嗦着,很不想回想这一段,他在黑漆漆的空间里耳朵、鼻子出奇的灵敏,他甚至闻得见那个女尸身上浓重的臭味,像是三伏天里腐烂了一半的样子,耳朵听见她向这边爬过来,她的身体烂了一半,所以爬的格外慢,可是再慢也有爬过来的时候啊,就在她长长的指甲碰过来的时候,周源终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也就在这个时候,棺材被打开了。
棺材外面站着那个刚才让他怔然、让他妻子怒骂狐狸精的美人,他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看着她那张他怎么都忘不了的脸,再回头看看那个恶鬼,猛的打了个寒战,他真的分不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他害怕,可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也许是本能的觉得她是好人。
看到周源愣神,那个美女眼睛一转:“是不是那个女的又变成我的样子了!果然是垂涎我的美色!”
周源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隐约的也觉得好像她不是鬼。
那女子看他还愣着,一把把他从棺材里抓出来:“你还不快跑!等着干什么!”周源由着她抓着,他甚至都没有去想他一个女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还很高,甚至比他还高了一头。
周源被她拉着跑,跑出了棺材,跑到了像是一个山坡的地方,他跑的脚都疼了,这才想起他没有穿鞋,他不仅没有穿鞋连衣服都没有,周源一只手捂着下身,都不知道怎么看哪个美女了。他现在真的是羞愧万分。
那美女却很大方
的看着他,看着他鼓起的地方还笑了,周源的脸腾的就烧起来了,额头上烧的他都快要冒烟了,那个美女看着他头见过我啊!”
她转身就跑,周源慌忙的喊她:“敢问姑娘姓什么啊?”
那姑娘头也不回的跑了,山林茂密,周源眨眼间就看不见她了,他都不知道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跑这么快,他只听见风中传来一声:“我姓胡啊。”
这就是为什么周源醒来就对着沈卓说那句话,他醒来后看到的人,就跟他新娘……不,是跟破了棺材救他的人很像。他现在多少也明白了梦里的事,他的鬼新娘想要试探他,所以换成了这个人的脸。
陈河看他不敢看沈卓,脸非常的红,转了转眼珠子:“你那新娘不会是长的像我老板?”他这话说完宿舍的其他几个人都笑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家伙做了七天的梦,梦见娶妻。
而现在这家伙一醒来就要摸人家脸,还对着人家耍流氓,他的舍友毫不留情的笑话他。
他们正想着,就听见容沉重重的咳了声,这是这个人第二次警告他们,于是宿舍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容沉看着周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你梦里吗?”
他指着沈卓说的,沈卓看了他一眼,容先生不看他只看着周源,于是沈卓也轻咳了声:“我在你梦里是个鬼?很吓人的鬼?”他这话一说,容先生终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还是很沉,要是很吓人,这个周源怎么会沉溺在梦中醒不过来!
容先生没有钻进周源的梦里,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他本能的知道这个周源梦里肯定没有好事!
周源看着容沉那双黑沉沉的眼,在看看眼前这个笑的很温和的人,本能的摇了下头:“不,不是,不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不是他的鬼新娘,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想到这里,他才算是真正的清醒,坐在他面前的是男的,他虽然好看,不,应该用很帅来形容,五官眉眼都像极了梦中人,但是那是一个很大的轮廓,或者说是他的意念,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以为就是他梦中救他的人。
周源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是学考
古学的,也知道玄学的一些概念,他这是算梦里庄周梦蝶了。
这时候陈河终于跟他介绍道:“这就是我曾经跟你们说过的我老板,沈卓沈先生,你刚才怎么都叫不醒,是我老板救你的知道吗?”
周源听他这么说再次的向沈卓道谢:“谢谢你,沈先生。”
原来救他的人还真是他,只是可惜姓不一样。
周源谢完沈卓后,又本能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个男人,陈河看他看容沉忙道:“这位是容先生,他是你……”容沉接上了他的介绍:“我是沈卓的,哥哥!”哥哥两个字他是咬出来的,周源心想原来是哥哥,怪不得生气了,他忙朝笑道:“谢谢容先生。”叫出名字后才发现两人不同姓。而且长的也不太像,当然都长的很好,也许是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吧。
沈卓也因为这个称呼看了一眼容先生,这才发现容先生面沉如水,沈卓小声的问他:“容先生,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把符咒拿下来吧?”
容沉看他眼神里的担心,心中的焦躁与妒忌稍微好些了,他摇了下头:“没事,你继续问他吧。”
周源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也许是因为之前误认为沈卓是女的,所以看容沉对他的关心,也没有觉得不对,再说人家是兄弟啊。人家哥哥对自己发发火也是应该的。
他也为他做的梦万分愧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是那样的人。还梦里娶了妻子,还对人家……周源深深的低下了头。
这不怪周源,是梦里的鬼新娘控制了他的心智,陈河在路上的时候说过他这个师兄,这个师兄一心只读圣贤书,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考古上面,是一个书呆子,还是个没有女朋友的书呆子,大概也许还是处男,一身纯阳精气,所以他才会被女鬼缠上。
只不过迷惑了他就迷惑呗,怎么还想着要嫁给他呢?为什么要结阴婚呢?结阴婚也是要有因果的啊。这个周源给你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沈卓颦着眉再次打量了一番周源,周源身上有阴气,可就是没有看见鬼,这还真是奇怪。
周源看他颦着眉,心里也有些不安,但他还是轻声问:“沈先生,我是怎么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