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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师父,您是不是,早就晓得大雪山要跨啊!
师父说,十三啊,那叫雪崩,我们没进山,是运气好。
我说,师父,你骗徒儿,昨日你明明知道雪山会垮,却不提醒那些……”
师父打断我,“十三,那叫雪崩,记住,很多你看到的事实并非事实。为师想救他们,但你的命,还关系着一个国家,不,还关系着九州的运,为师不能让你涉险。”
我反驳道:“师父你骗人,我们无需动手,只要大声叫,他们一定能听到,这样的话,他们便不会死了。”
师父笑了笑,“十三啊,你太善良、太单纯了,为师真不想你……”他话说到一半,咽在嘴里,眸中透着寒光,明明大晴天的日子,我却觉得很冷,颤了起来。
那时候,我不明白师父的话,更不晓得,那次雪崩,并非我们听说的那样。
我们雪途知返,是在未时三刻。雪花零零散散,大雪差不多停了。师父说,布雪的神君,肚子饿了,便回去吃饭了。顿了顿,“十三,你看,布雪的神君都回家吃饭了,我们凡人不回去吃点再上路,没到半路便成了路上的饿死鬼,多悲惨啊!”
我低头看了眼纤细的小腰,抬头皱眉道:“师父,你怎么这样啊,徒儿……徒儿被您这么一说,还真饿得不行了。”
师父反驳道:“胡说!你的性子和食欲,若早就饿了,只怕为师没说,这雪山里的野狼,都被你唤过来,施法生个火,烤全狼吃了。”
我挑了挑眉,“师父,还是您老人家,了解徒儿。”
“知徒莫若师!”师父说。
路上没在下雪,走着走着,我肚子真饿起来,师父早就饿了,我们两只恶鬼,便走得忒快,也不知师父故意带错路还是我们一时走得太快走错了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远远看到了大海。
海角城不大,城外却青山绿水,南面是汪洋大海。海边立着一大块大石头,师父曾说,那是三生石。
“女姬的三生石不是在东海畔吗?怎么到南海来了?”我曾不解地问。
师父望了望我,略显失望,“十三啊,你这记性真差,为师曾与你说过,女姬灰飞烟灭后,三生石便掉落西湖了啊”
我抓了抓后脑勺,“师父,三生石就算掉落西湖,也该在西湖啊,为何到了这里呢?”
师父微微摇头,指着那块“三生石”道:“十三啊,你仔细看看?”
我仔细看那“三生石”半响,才发现载进沙里一段只有半截,恍然大悟:“师父,三生石掉落的时候,是不是裂成两块啊”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差不多吧,”又敲了三下,“现在明白了么?”
我真真有些笨了,师父说,“差不多吧,不过不是裂成两块,而是三块。”
南海畔那截三生石上,刻着“金兰会”三个血红大字。我曾问师父,“金兰会”什么意思,师父当时没解说。那一晚又遇上了,我便问师父。
师父犹豫了回,终于告诉我,他说,“十三啊,金兰会说得是‘金兰会’的故事。”
“嗯嗯……”我望着雪白一片的“三生石”,那堆雪后面,那三个血红大字似动了起来,我似看到那些字里流动着鲜红滚烫的血,不禁好奇起来,我问,师父,‘金兰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啊?
月光皎洁,月色凄凉,师父望着我,眸色很是奇怪,半响才道:“十三啊,那是一个很长很长并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又是爱情故事?”我期待锐减,随口道:“师父,‘金兰会’的故事,您能不能给十三讲一讲呢?”
师父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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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很久,不知为何转身过去,面朝大海,“十三啊,你不是最烦听为师讲故事吗?”
我愣了愣,反驳道:“师父,以前你总说你的故事,而你的故事,又总都差不多,十三自然……”
师父表情不悦,我话到一半便止住,师父皱了皱眉道:“十三啊,金兰会的故事,为师只了解各大概,你若真想听,等到我们回了大楚,去问小白脸吧?”
“回大楚?”我兴奋道:“师父,我们还要回大楚吗?”
师父淡定说,十三啊,你若真不想回去,我们不回去便是了!
我皱眉撒娇道:“师父,徒儿……”
“舍不得小白脸是吧?”师父眸带微笑。
我两颊滚烫起来,“师父——你怎么……你怎么这样?”,说完,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师父说,“金兰会”三个大字,是四海八荒一位最美上神用血泪刻下的。
我不解,“血泪?师父,这世间,真有人,会流血泪?
师父说,十三啊,这世上,无论神或人,泪流干了,便都只能流血了。
胸口突然空荡荡的,我不由想起师父曾说起上神的一段。
师父说,神一般看淡七情六欲,甚少流泪,一个人一生的眼泪并不是无限的,神终究是人,倘若十三你有一天,遇上个为你流干眼泪的女神,你一定不能辜负人家,因为一个神,泪流干了,便离死不远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问师父,师父,那个最美的上神是不是死了?
师父说,十三啊,你记性咋那么不好?
我有些糊涂,师父解释说,十三,为师不是说过吗,上神不老不死?
我心里一颤,想想那个上神被另一个男神辜负了,流泪干了还不老不死地活着,委实比阿九奔月一段还惨。
师父神色异常。少时,他一字眉皱起:“瞎说,这上神本是尊男神,又不是断袖,怎会被男神辜负?”
“哦”我继续问,“师父,那么是怎样的一个女神,辜负了上神让他泪始到干,流出了血泪?”
师父望了望我,他眼角不知何时挂上一滴泪,眼神也十分复杂。我问师父怎么了,他拂袖抹干了那滴泪,淡淡道:“没什么,为师想起那故事了”
师父说“金兰会”的故事,不过一个爱着两个,两个爱着一个,另外一个一样爱着两个。”
我听得一知半解,却怕师父笑话,佯装听懂了问:“师父,戏文里不是常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上神们怎可这样混乱呢?”
我觉得上神们的关系,好比三棵盘根错节一起的古树,纠结了又纠结。师父解惑道:“十三啊,不纠结,哪算情,不再纠结,怎说爱?”
我说,师父,十三若爱一个人,便要像戏文里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师父望着我不语,眸色悠然:“十三啊,莫说大话,等有一天,你同时爱上两个甚至更多时,你就会明白戏文里的情爱,不过戏文罢了。”
我说,“师父,若那样,十三想活在戏文里,一辈子长长久久的活在故事里,那样,十三便能长长久久,一生一世一双人。”
师父额头冒出汗来,他拂袖摸了摸那些汗,眸色渐如死水,“十三啊,照时下九州戏文趋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你更不能活在戏文里了。”
我不解道:“为什么呢,师父?”
师父说,时下读戏文的,大多是些官宦权贵,这些人家妻妾成群,一个男人爱着三四五六七八个,而男子精气有限,大多官宦权贵的精气又用在了勾心斗角上,精气房事自然不尽人意。房事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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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四五六七八个妻妾房事寂寞了,便与家丁啊、侄子啊、邻居啊、远房表亲啊□□起来。没邻居表亲男家丁的,便互相爱抚,那些说戏的写戏为了挣钱,便不得不改变风格,多写些三四五六七八个男男、女女和男女纠葛。
师父说,若我活在戏文里,一定是男男女女男女纠缠不清。
我生气道:“师父,你——!”
师父说,十三啊,你个没出息的,为师一修道之,无法娶妻生子,还指望你来日长大了可以妻妾成群,兴旺师门,你却……哎,真真个孽徒,真真个孽徒!
我说,师父,徒儿如今这副女子的身子,如何三妻四妾?
师父说,等我们回大楚帮小白脸成了大事,为师再费点精气神给你采药,给你改回来。
我说,师父,你不给十三改回性别,十三便不回去了!
师父说,十三你若不回去,为师倒倒省心些,待会我便给小白脸回信,说你……
“师父——!”我急急拉住师父一只袖子,嘟着嘴眼巴巴望着高大的他,“师父,徒儿……徒儿随便说说。”
师父望着我,眸中不知何时又蒙上了层雾,那些雾蕴着月光泛起微澜。我是个不争气的‘软泪子’经不起那些微澜,一下紧紧抱住师父,“师父!十三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我眼角酸酸,一颗心空荡荡。我抬眼望师父,冷艳的月光从他如瀑如墨的发丝上缓缓淌下,流过他微微泛白的形容。
师父常说,人有前世,也有今生,但往往没有个来世,一个人若有来世,死的时候往往会很惨!
我十分不解。一次我问师父,没有来世,哪来今生?师父却说,十三啊,这个问题,你日日想夜夜想,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