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1 / 1)

当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忽然有一天情绪爆发,那就不是什么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尤其是对沈泽这种从来没有失态过的人来说,这次心理上的打击叫他全然忘掉了理性,而感性成为了主导他行为语言的主情绪。

听到谈飞雨让自己滚,他打着哭嗝,费劲爬起身,用带着红痕的双手挡住自己的身体,比体温稍微低的空气让他雪白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还微微发着抖,哭泣没能止住。

“可是……嗝……朕的衣服都被你撕坏了……嗝,这样衣衫不整的样子,你让朕怎么出去,嗝……出去让人看笑……嗝,话吗?”

他带着哭腔的话不像平日那般冷硬,反而带着软糯,连带这哭嗝,让人觉得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让人怜爱。

但现在欲!火!焚!身!的谈飞雨只觉得自己抓狂得想打人。

不过就刚才他哭的那一下,倒让她的理智回笼了,她决不能伤害床上的男人,且不说对方是当今陛下,就算对方只是个普通男子她也决不能做出那种事情。

谈飞雨打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向自己放行李的箱子前,迅速打开箱子,随手就抓了一套自己的衣裳,像是避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远远将衣服往床上一扔,然后重新走到窗户边。

沈泽伸手抓过她的衣裳,胡乱穿在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更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孩子了。他连个结都来不及系上,就忙着想下床,结果踩到地上的时候,腿一软,整个人摔到地上,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幸好地下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不然这下可有的好看了。

谈飞雨一听到声音,咬着后槽牙回头,一看他躺在地上不动了,心里一惊,也不管什么了,立马过去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怎么了?”

见到人的眼睛是睁着的,只是倔强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呼,见到谈飞雨关心他,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达到了极点,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了谈飞雨衣襟的一角,理直气壮道:“朕腿软,走不动路了。”

谈飞雨觉得他在撒谎,可是当看到他手腕上隐隐发青的红痕和掌心下微微颤抖的身体,忽然就没有追究的心思,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忽然腾空让受惊的沈泽立刻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两人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触碰在一起,让本就渴望的谈飞雨呼吸一滞,动作顿时停住,脑海有什么不断在疯狂叫嚣。

沈泽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滚烫手掌霎时收紧了力道,这力道将他捏得生疼,而谈飞雨的神情也在克制与疯狂之间来回变换,让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抱回方才的床上,衣服被重新撕碎。

无论她想对自己做什么,现在的他都毫无反抗之力。

然而只谈飞雨只是身体停顿了五秒,便又控制住自己,眼神目视前方,径直往外走去

他仰着头愣愣地看着这个神色冷静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额上的汗水和略微急促的呼吸,她看起来就和平时一样,一点都让人瞧不出来被人下了药。

沈泽惊叹于她的忍耐力,也因自己对她竟没有半点吸引力而感到莫大的悲哀。

谈飞雨抱着人,有些困难的伸手拉开门,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才光明正大走到隔壁房间,推开门,里面的摆设与旁边那间十分相似,她只瞟了一眼就目不斜视地往放床的里间走去,将人放到床上,顺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转身就要走,衣袖忽地被拉住。

谈飞雨回头只看到了他后脑的发丝与小半张侧脸。

明明视线没有看着,手却精准的抓住了她的衣袖吗。

沈泽此时已经停住了哭泣,却出于种种原因,不敢面对谈飞雨,也不想让谈飞雨看到自己哭得脏兮兮的脸,便用最大的力道侧着头,不让她瞧见自己的正脸。

谈飞雨能够感受到她抓自己袖子的力道很轻,只要自己随手一挣,连力气都不需怎么使,便可轻而易举甩开他的手。

理智告诉她,此刻自己的情况并不容乐观,面前床上躺着的人,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块搓手可得的鲜美食物,但是有一块无形的禁制在心底束缚这她,告诉她,这块食物绝对不能动,现在应该赶快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她静静地看了一眼他倔强的指尖,随即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说话,像是带上了一个面具,语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神情中带着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无限耐心的模样:“陛下还有别的事情吗?”

沈泽听着她温和的声音,心却再次堵了起来,只感觉她这语气一开口,自己与她之间竖起了一道厚厚的墙壁,牢牢地将自己关在了没有她在那那一面,好像自己永远也跨不过那道墙。

沈泽头一回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矫情,看到刚才那个冷酷又疯狂的谈飞雨会感到害怕,但是等她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又觉得心里又觉得不舒坦。

他努力恢复往日说话的语气和声调,再次将自己摆回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但却因为不久前才哭过,一说话,嗓音便会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暗哑与柔弱:“你回去之后,把那个香炉给扔了吧。”谈飞雨眼帘微动:“臣知道了。”

难怪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乱吃什么东西,怎么就中招了。

话说完了,却不见人放手,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安静的房间中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变得无比明显。

“陛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的吗?若是没有,臣……”

沈泽捏住她衣袖的手指忽然用力,指尖霎时泛白,他一下子扭过头看着谈飞雨,脸上有一道道干枯的泪痕,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莹莹水光,眼中满是藏不住的难过与自责:“可是你中的药怎么办,给我药的大夫说,那药很厉害,平常人根本……若是强忍,定会痛苦不堪,是我……错了,对不起,可是你……要怎么办……怎么办……”

话说完他的眼眼眶又热了起来,眼泪珠子说出来就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泪腺为什么会这么发达,简直要把前面二十几年省下来的眼泪一下子全淌出来了。

谈飞雨看着他的样子,右手的指尖莫名的动了动,不自觉地缓缓向他抬起,不到一半又顿住,再次开口说话,声音没了方才的故作温和,暗沉沉的嗓调,却比方才多了几丝不一样的味道:“陛下这是在内疚吗?”

沈泽看着她不说话,眼中的情绪与神情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答案。

“既如此……”谈飞雨将自己原本微微抬起的手放到他的脸上,轻轻地用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湿润,嗓音中带着腻死人的温柔与诱哄,眼神中却是幽幽的,像是在算计着什么,“陛下给臣一个补偿好不好?”

沈泽恨自己有一双如此聪慧的双眼,竟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但纵使如此,心也控制不住地因为她温柔的话语而感到无比的悸动与颤抖。

他从前最瞧不起的便是因美人误国的昏君,觉得那些都是世上最无能之人。

可如今不过是被人温言哄了两句,便恨不得将自己一切都给她了。

他像是突然理解了,原来情情爱爱这种东西真的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沈泽觉得自己几乎已经被她迷得找不到东西南北了,还好仅有的发丝那么细小的理智才让他没有说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的话。

他眼神看向别处,回答道:“除了皇位,以及不能祸害天下百姓,别的补偿条件,只要朕能够做到,你都可以提。”

谈飞雨笑了笑,指尖摩挲着他的脸,缓缓倾身接近他:“臣不要皇位,也不想祸害天下百姓。”

迷失沙漠快渴死的人,最渴望的当然不会是金银财宝,而是……

谈飞雨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

能够解渴的水。

“陛下张开嘴,可以吗?”

沈泽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巴真的张开了,却不是因为听她的话,而是因为震惊。

谈飞雨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幽暗,伸手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一开始只是轻柔地在他的唇上辗转着,旋即忽地一用力,深深地吻了下去,唇齿交错,力道重而不疼,舌尖无意识相触碰的那一刹那,绝顶的快意让人头皮发麻,不知从何处窜出的电流让霎时传遍全身,叫人近乎失去理智。

沈泽忘情地想伸手攀上她的腰,谈飞雨却突然十分突兀地结束了这个吻,一晃眼就离开,只听砰地一声,门关上,人已不见踪影。

唇上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

一想起来自己刚才和她发生了什么,沈泽的脸颊立刻红透,他伸出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哪里还有往日高冷的风度。

最后他扯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住,再也瞧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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