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十七](1 / 1)

[一更]

第二日天色极好,虽说昨夜没有月色,天空中一颗星子也无,但次日却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她因着昨夜临睡前满脑子都在想着她和女主陈芳菲定娃娃亲的事,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原身竟然还和女主有这么一层联系,导致她睡前用了太多的脑子,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于是乎,她不可避免的起晚了,从床上换好衣裳爬起来的时候,外面的日头已经升的老高,有几只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个没完。

用过了早膳没多久,有小厮跑进来说许静婉来了,秦昭一听他来,忽的一拍脑门。

她昨夜满脑子只想着那个三公主了,一门心思要送人家回宫去,却是把同去闻香阁的许静婉忘了个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秦昭立刻吩咐一声:“快请许少将军进来。”

没一会儿许静婉便随着小厮进来了,他一进来就嚷着对秦昭兴师问罪道:“我说秦昭,昨夜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秦昭讪笑着说:“那还不是我怕打扰您的雅兴么,就先走了。”

许静婉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道:“我还专门去找了那花魁娘子去问,她只说你似乎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她也不好打扰你,便让你先走了。”

秦昭立刻招呼他坐下来,笑道:“她倒是会推卸责任。”

许静婉一愣,接过小厮手中递过来的热茶,喝了口才问:“怎么回事?”

秦昭摇了摇头:“我总觉得那个陈芳菲似乎有些奇怪。”

许静婉纳闷:“哪里奇怪?”

秦昭叹了口气,她总不能把自己和陈芳菲定亲的事情告诉许静婉的,她昨晚之所以失眠也是失在这儿,如果青楼的那个陈芳菲真的就是和她定了亲的陈芳菲,这两者是同一个人的话,她是如何从潜山寺离开,又流落青楼的呢?

可原文中又明确交代了,女主乃是前刑部尚书陈阈之女,而秦肃端也说了他当年所救的也是陈阈的遗孤。

难道这其中有些什么隐情么?

这些秦昭都想不明白,但忽略这些不提,陈芳菲目前乃是罪臣之女,距离她们家被翻案也还有好一段日子,而等她们家的案子了解了,她就会直接成为功臣遗孤,成为三皇子秦寿的宠妃了。

所以无论陈芳菲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谜团,她都不能娶她,毕竟和男主抢女人最后是会被腹黑男主抽筋扒皮的。

而且她也不喜欢那个满口“天下一统”的激进派陈芳菲。

想到这,秦昭随口问道:“你可知道李少书么,就是太府的那个李少书?”

“李少书?”许静婉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冷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他,如今放眼整个太府,怕是没有人不知道这位李少书李公子了。”

秦昭挑了挑眉:“怎么说?”

许静婉不屑道:“我听说李少书原本是下邑贱民出身,反正出身很不好,家里除了一个老母亲也没什么人了,他后来在当地知州的举荐下才得以进入太府念书。”

秦昭静静地听着:“然后呢?”

“然后……”许静婉冷笑了一声:“然后他进入太府之后,屡次去考状元接连不中,便在京城以卖字画为生,可后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昭挑了挑眉。

许静婉像是在讲什么笑话一般,继续说道:“然后这厮在卖字画的时候,遇到了出宫的三皇子,这厮平日里售卖字画也就贱卖一副一纹,可他那日却对三皇子要价一万两。”

秦昭忽然想起了昨夜秦肃端也和她说过这桩事,纳闷道:“可三皇子真的给了他一万两?”

“当然是给了的。”许静婉轻叹了一声:“后来天下便人人皆知,三皇子爱才,而且李少书李大公子的身价一时也是水涨船高,说来这李少书也是有趣的很,他售卖字画还能看人要价的?看三皇子一身富贵打扮,就跟人家漫天要价?”

秦昭想了半晌,不禁道:“这恐怕不止是看三皇子富贵打扮的问题了。”

许静婉一怔,顿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一早便知道那人是三皇子。”

秦昭笑了笑:“也有可能是,三皇子也知道他是李少书。”

许静婉低着头一琢磨,瞬间就懂了:“啊……你的意思是,这俩人原本就做了一出戏?”

秦昭笑而不得。

许静婉皱眉道:“我平日里去太府也见过李少书几次,虽然他这等贱民平日里是见不到的,但后来因着他一举成名天下知,便时常被一些世家子弟吹捧,故而才有幸得见这位。可不对啊?他原本就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区区贱民而已,是如何同三皇子认识的?”

秦昭心中忽然有了某种猜测,但却并不能立刻确认。

这件事……会和陈芳菲有关系么?

这个女主似乎全身上下都透着怪异。

许静婉见她不说话,自然也便跟着沉默下去。

眼见着许静婉杯子中的茶已经见了底,秦昭才听他欲言又止的说道:“秦昭,你说我……我去向父亲请命,去战场怎么样?”

秦昭一怔:“你?”

“我怎么了?”许静婉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咕哝道:“虽然我也知道我这人平日里混吃等死了些,但我长兄死在了北境,而且族中不少兄弟也在军中任职,若是我也去了战场,纵然不会挣到军功,至少也不会给许家丢人……”

秦昭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最近朝廷的意思,是主站还是主和,我听父亲说,怕是要和谈?”

“和谈?”许静婉摇了摇头,冷笑道:“如今辽国人都到了家门口,这要是和谈,怕不是要割地了?”

秦昭皱了皱眉,辽国。

在原文中,辽国的富强是作者反复描写过的,但是原文剧情中虽然描写了辽军强势,但却始终没有骚扰过魏国,甚至主动提出两国交好,永不开战的誓约,而在这个时间点,频繁骚扰魏国边境的,是戎族。

“而且也不止是辽国,我听我家老东西说,戎族送了公主往辽国和亲,如今这两只猛虎沆瀣一气,打着什么主意我不信陛下看不出来!”许静婉愤愤的道:“与其割地求和,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秦昭摇了摇头:“怕是不行,我觉得陛下应该也是有考量的,比如说如果主和,充其量是丢北境几座城池,但若是主站,一旦输了,那丢的土地便不是一点半点。”

许静婉听了她的话不禁沉默了,他吭哧吭哧憋了半天,终于仰起头,把秦昭给他满上的茶水都喝了。

等他一口气喝完,这才试探着问秦昭:“所以呢?这场仗不用打,就直接认输吗?”

秦昭顿了顿,“我不知道,但我猜,陛下肯定不想打仗的。”

许静婉叹了口气:“你说,这大魏怎么就不能出一个靠谱点的陛下呢?”

秦昭耸了耸肩:“也许下一个陛下还不如眼下这一个。”

许静婉再次叹气,他过了会儿,忽然看向秦昭,欲言又止道:“我近来听到一桩传言,就是……你是陛下的儿子。”

秦昭不动声色的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许静婉定定的看着她,忽然说:“秦昭,若是你当了这个陛下,是主站还是主和?”

秦昭顿了顿,缓缓道:“其实眼下确实不是打仗的时机,前阵子岭南刚发了大水,堤坝冲毁,死伤无数,这几年又闹蝗灾,四海并不太平,若是能缓上一阵子,等喘过气儿来,到时候是战是和,还不是我们自个儿说了算。”

许静婉忽然有些吃惊的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秦昭,如果你将来成为这大魏的陛下,我们许家上下,会任由你差遣。”

秦昭故作惶恐道:“可别,我可不想当这烦人的差事,更何况就凭你?”

秦昭笑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许静婉别扭道:“我怎么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少将军啊!”

秦昭笑了笑,安慰他:“好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许静婉却十分的坚持,并且鼓励道:“秦昭,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如果你真的是陛下的儿子的话。”

秦昭只能应付一声:“好的,我会努力的!”

可她不禁心中苦笑,这不是她会不会努力的问题,也不是她能不能登上皇帝宝座的问题,而是顾君然会不会搞她的问题啊!

只要有顾君然这个隐形大佬、定时炸/弹在,她还能当上大魏的皇帝?

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与此同时,凤栖宫。

顾君然坐在软塌上,殿中的暖炉已经烧得旺盛,她若有所思的琢磨着昨夜秦昭对她的那声称呼——

三公主?

昨夜她清楚的听到了秦昭喊她三公主,但赵德旺又同她说过,秦昭似乎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心悦三公主?

一瞬间,顾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开始隐隐有些不安。

过了会儿,门外有个小太监打扮的男人弓着身子进来,他走路的步子很轻,明明长得身强体壮,走在殿中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一看便是内力深厚之人。

那人进来之后,对顾君然行了礼道:“主子。”

顾君然捏了捏眉心,复杂的情绪被男人骤然打断,她回过神来看向他:“何事?”

“南齐的眼线来报,说老齐王快薨了。”

顾君然的眉头微皱着,她想了片刻,问道:“消息属实么?”

男人一顿,回道:“许是属实的,听说老齐王连夜召了二皇子和相国入宫,整个齐宫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顾君然眼中终于带出了几分笑意来,她换了个姿势,慵懒的道:“不宣太子入宫,却召了二皇子和江庭山入宫?”

男人斟酌着道:“探子还说,南齐太子连夜去了金林卫大营,许是去调兵去了。”

顾君然闻言笑了,轻声道:“看来这齐国怕是要宫变啊?老齐王偏心二儿子,太子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她说到这里,不禁又停下来,想到了什么,又问他:“南风,你觉得,你若是这个不受宠的儿子,注定无缘皇位的儿子,会作何想?”

南风一怔,他想了想,犹豫着回道:“若是小人是那个不受宠的南齐太子,也会像今日的他这般,拼死一搏。”

顾君然轻笑了一声:“是啊,常人都会这般想,可她却不这么想。”

南风又是一愣。

他?

主子在说谁?

顾君然沉思了片刻,沉声道:“南齐若是有了宫变,反倒是方便成事,上月魏帝派了使臣去求南齐搬派兵,如今南齐自己乱起来了,怕也是无暇再顾及旁人的事了,他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南风立刻躬身道:“小人这就把消息传出去!”

顾君然挥了挥手,南风便退下了。

等他退出了内殿,顾君然这才收回了目光,轻笑着感叹一声:“这大魏的天下,总算是要乱起来了啊……”

[二更]

许静婉人走了之后,一时间整间屋子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听许静婉的意思,怕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也早已经知道了她是元启帝“皇子”的身份,如今消息已经传开,那么等她接下来的那一关过了,怕是就会被接进宫去了。

一想到要进宫,她满脑子又开始烦起来。

此时已经临到晌午,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问她,要不要去前厅用膳,秦昭无力的挥了挥手,说自己没胃口,不想吃了。

她一想到顾君然瞬间就什么都吃不下了,顾君然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她背后所仰仗的势力究竟是什么呢?

唉……

秦昭愈发的想不明白。

她越想越觉得顾君然这人脑子有病,这女人为了向三皇子的母亲宸妃报恩,竟然甘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而且她到底都没能为元启帝生下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即便是最后大权在握,垂帘听政,可她图什么?

秦昭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先不想顾君然了,毕竟那种女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从下人交头接耳的话中听到老太太要去山上拜佛了,还带着小公子秦君宝随行。

秦昭不禁心中感叹着,作为整个祁王府话语权最大的女人,虽说上了年纪很少管府中的事,但老太太对秦君宝那个孙子还是极度疼爱的。

她昨夜远远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当看到老人家额头上皱纹的时候,她忽然有点想她奶奶了。

小时后她便被在外做生意的父母丢到了奶奶家里,奶奶上了年纪,她那时候的她刚因为从城市被送到乡下极不适应,一开始动不动就对老人家耍性子。

更因为老人家家里供着佛堂,老人家让她跟着日日拜佛,她觉得无趣,于是便想着法的气她。

可那时候的老人家却觉得她这个孙女哪里都好,总变着法的哄她,用各种笨拙,而又令人感动的方式,亲自为她去镇上买零食,为了给她买一双新运动鞋省吃俭用。

等到她后来父母意外去世,她终于万般不情愿的继承了那两个人留下来的那家公司的时候,决定要带着老人家去城里过好日子的时候,老人家却已经不在了。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外面小厮忽然一路小跑进来,行了礼道:“小王爷,有人找您。”

秦昭愣了愣,问道:“谁啊?”

小厮犹豫着道:“是……”

秦昭等他一眼:“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说什么,说!”

小厮这才回道:“是闻香阁的芳菲姑娘,她说来府里找您,有要事相商。”

秦昭一愣:“陈芳菲?”

好家伙,这女的怎么又来找她?

秦昭当即说道:“不见!”

小厮欲言又止的道:“可是,芳菲姑娘说了,您若是不肯见她,她便不肯走。”

秦昭皱了皱眉,不是?

陈芳菲到底是几个意思,她明明已经是三皇子的人了不是么?而且她想不通陈芳菲还缠着她的点在哪儿,是利用么?

可此时的原身有什么值得陈芳菲利用的呢?

想到这里,秦昭倒忽然有些好奇,这个陈芳菲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她不再理会传话的小厮,起身便往府外走。

经过后花园的时候,赵蛰拦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小王爷,先前是我误会您了,您交代我的事,我也已经同张恒说了。”

秦昭点了点头,冷声道:“昂。”

赵蛰顿了顿,心中愈发的愧疚,他想对秦昭说些什么,但却愣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半句话来,最后只能道:“小王爷,若是您日后有什么差遣,小人必定尽力!”

秦昭闻言却是笑了:“那你可记得你说的话啊。”

赵蛰点点头:“是,只是三少爷……”

秦昭挑了挑眉,上回赵蛰说原身打了秦君宝,而且认定了这事是真的,秦昭便道:“我和君宝的误会,改日再给你交代,你只需记住你今日的话便好。”

赵蛰顿了顿:“是,小人会牢记的。”

秦昭轻笑一声,顺着后花园的那条石子小路向前走去。

她背着手,一路来到了府门前,果然就看到了正等在正门左侧的石狮子边上,正向府中张望的陈芳菲。

她一见秦昭出来,立刻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却又冷淡疏离的站在原地,等着秦昭走近她。

秦昭走到她跟前,冷声说道:“找我什么事?”

陈芳菲低头沉默了会儿,终于直入主题的问她:“小祁王爷,您昨夜在我房中,可有碰过什么?”

秦昭一怔:“什么?”

陈芳菲抬起头来,缓缓的问她:“我房中有一本书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啥?”秦昭顿时无语:“不是姑娘,您的意思是,我偷了您的书么?您是这个意思?”

陈芳菲连忙道:“不……不是的,小祁王爷。”陈芳菲深吸了一口气:“只是那本书对我很重要,若是小祁王爷您借走了,请您还给我。”

秦昭直接被她气笑了:“好家伙,您还给我留面儿呢?不说我偷,还说我借的,可我拿你的书做什么呀?我是疯了么我?”

陈芳菲对她的态度显然有些惊讶,她犹豫的看着秦昭问道:“你为何,只过了一日,便对我这副态度?”

秦昭顿了顿,问道:“哪副态度?”

陈芳菲纠结了会儿,开口道:“你前几日同我说,等你恢复了皇子身份,便给我陈家翻案,还说一定会娶我。”

秦昭一愣,原身竟然答应了陈芳菲这个?

“你我本是有婚约的,老祁王爷亲自同我父亲给你我定下的婚事,如果你不想娶我……”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秦昭:“那你为何又同我发下照顾我一生一世的誓言?”

秦昭:“呃……”

秦昭刚要说些什么,又听陈芳菲道:“我曾以为,只有你会懂我,也只有我懂你。”

秦昭嘴角抽了抽:“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旁人都说你荒里荒唐,说你糊涂愚蠢,说你秉性恶毒,可……”

秦昭砸砸嘴,打断她:“可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不是的。”陈芳菲有些难过的道:“旁人也都说我一届风尘女子,只靠卖笑度日,说我人尽可夫……”

秦昭纠结:“……可这也是事实。”

陈芳菲:“……”

秦昭连忙说:“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了一本书,那本书里说,女子也可以封相拜相,可以出入朝堂,甚至可以登上……”

陈芳菲说到这里,不再继续说下去。

秦昭深吸了一口气,道:“别告诉我,您想造反?”

陈芳菲一愣,秦昭立刻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大姐,您是疯了么?被洗脑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陈芳菲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你当日说,会为我达成所愿的。”

秦昭疯狂摇头:“不,你肯定记错了,大姐,我劝您一句——”

秦昭欲言又止。

陈芳菲问道:“什么?”

秦昭缓缓道:“爱国,爱朝廷,保平安。”

陈芳菲:“……”

陈芳菲看着她,不禁苦笑一声:“小祁王爷要同我划清界限了么?”

秦昭都快要爆粗口了,她嘴角抽了抽:“这话是怎么说的?而且这是划清界限的事儿么?这就是您思想有问题啊!”

陈芳菲看向她,缓缓说道:“我同你说过的,那本书对我十分重要,若是你拿了,便还我。”

秦昭:“……”

得,饶了这么一大圈儿,她还是说那本书的事儿。

秦昭懒得再和她多说,只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偷你的书,而且你那书叫什么名字,能和我说说么?”

陈芳菲的视线下移,看着地面道:“没什么,你若是没拿,便算了。”

她说完,转身缓缓离开。

秦昭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气呼呼的往府里走,一路回了自己院子。

没一会儿,秦肃端派了人过来,喊她去书房,秦昭自然应了。

她一进书房便见着秦肃端在屋里走来走去,似乎是极度不安。

秦昭走上前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秦肃端见她进来了,便道:“陛下今日传了旨意下来,明日宣你入宫见他。”

秦昭一怔:“明日?可郸州的那些告御状的,不是过几日才到吗?”

“我也不懂陛下宣你入宫作何用意,不过,”秦肃端顿了顿,看向她道:“你明日进了宫里,先去拜见皇后娘娘。”

秦昭不解道:“父亲,我为何要去见顾君然?”

“我今日晌午进了宫里,已经帮你问过了,顾君然有意要收你为子。”秦肃端问道:“你,作何感想?”

秦昭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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