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和四公主抛绣球择夫婿这一日,旭日高升,惠风和畅。
皇上并没有在,全部交由太子主持。酆承邺和酆卿、酆嫣同在乘鸾殿二层阁楼之内。
乘鸾殿前聚满了人群。为了热闹,皇上特许京中适婚男女都来观看,但来的大多还是王侯世家的公子小姐。
水萦领着呼衍胥过去的时候,赫连役独自站在抢绣球的高台之下,正默默的望着自己。那一瞬间,水萦压下心中翻涌而出的感觉,默默移开了目光,今日过后他便是四公主的夫婿了。
呼衍胥看着两人的神态淡淡笑了,在水萦耳边轻语,“想不想知道他更在乎你,还是四公主”
水萦诧异的望向呼衍胥。
恰在此时,鼓声响起,气势磅礴。内监一声高呼。酆承邺握着三公主酆卿和四公主酆嫣的手,出现在乘鸾殿二层阁楼之上。两名女子皆是红装,以红纱遮面。一个端庄大气,一个娇艳靑媚。
“一会儿,你会高兴的。”呼衍胥轻笑一声,登上高台。
赫连役瞧了水萦一眼,也上了高台。
公主抛绣球,总不能只有一两个人抢。除了赫连役呼衍胥,还有十几名官宦子弟,但他们也知道,这绣球抢不得,只是装装样子。
一切准备就绪,内监高喊一声。一只妃红色的绣球和一只紫红色的绣球一起从高处抛下。
妃红色的是酆卿的绣球,紫红色的是酆嫣的绣球。抛向的都是各自要选的人,赫连役站在高台上,等着绣球落下。本来是毫无悬念的事情,高台上的男子也都纷纷避开了位置。
刹那间,呼衍胥飞身而起,将妃红色的绣球接入手中之时,又去接紫红色的绣球。赫连役短刀飞出,格挡呼衍胥伸出的手。
呼衍胥在空中翻身,一脚踢飞紫红色的绣球。赫连役飞身而起。两人凌空对招。紫红色的绣球再次落下。
赫连役一刀飞向呼衍胥,趁他躲避之际,飞身接球。
呼衍胥微微一笑,袖中一排飞刀齐齐射出,方向不是赫连役,而是站在高台之外的饶水萦。
水萦慌忙躲避之际,一个人影飞来,铛的一声,飞刀全部掉落在地。赫连役挡在了水萦身前。
同一时刻,呼衍胥接住紫红色的绣球,一手一只绣球,稳稳地落在高台上。他竟然将三公主和四公主的绣球都抢在了手里。
短暂的寂静后,一片嘈杂之声。
酆嫣焦急的问身边的酆卿,“三姐,他不是要娶你吗怎么会这样”
是啊酆卿心痛的渐渐颤了起来。他还是不愿意娶自己,想要当众羞辱自己吗
酆嫣见酆卿不说话,焦急的走到酆承邺身边,“哥哥,我不要嫁给他。他不是都跟三姐”
“嫣儿,别乱说话”酆承邺轻声打断了他的话,走到酆卿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安慰道:“卿儿,不怕”
酆承邺从阁楼上飞下,停在了呼衍胥身边。
“我们郢朝公主从未有二女共侍一夫的先例,可汗若是无心求娶,和亲一事就此作罢。”
“太子殿下误会了”呼衍胥微微低首,深情道:“本汗心中只爱慕三公主一人,此生也只娶她一人为妻。虽不慎多得一球,但此心不改,绝不会多看她人一眼。”
说着,他将紫红色的绣球扔出,慢慢滚到了赫连役脚下,笑道:“这个丑呼呼的绣球送你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以这种方法羞辱四公主酆嫣。
“可汗,你的话太多了”酆承邺轻声警告。
呼衍胥哈哈一笑,高举手中妃红色的绣球,朗声道:“当日,我苗戎向郢朝皇帝求娶郢朝公主,以一座城池、万匹烈马作为聘礼。今日,我呼衍胥为表对三公主挚爱之心,愿以两座城池、五万匹烈马为礼,聘三公主为妻。”
他的眼神望向阁楼之上的女子,深情无限。四目相对,那一瞬间,酆卿恍惚了。
欢呼声四起,众人纷纷向酆卿投去羡慕的眼神。
酆嫣气呼呼的离开了乘鸾殿。
水萦急忙将赫连役脚下的绣球塞到他的怀中,催促道:“你快去追呀”
“我为什么要去追”赫连役一脸的不解。
水萦无语,“你不想娶她吗”
想起他因为自己,让四公主在众人面前丢脸,心中一阵阵自责。要是四公主因此不嫁给他了,自己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赫连役瞪了她一眼,将绣球塞到她的怀中,疾步离去。不过方向是跟四公主相反的方向。
“这个方向”水萦急忙提醒一句,发现身边都是人,急忙闭了嘴。
结束的鼓声响起,人群渐渐散去。
呼衍胥再次望了酆卿一眼,同酆承邺一起找皇上商议和亲一事。
从勤政殿出来后,兰麾不解的问呼衍胥:“可汗,郢朝皇帝早就同意和亲一事,为什么要加那么多聘礼”一座城池,四万匹烈马呀
呼衍胥的神情变得庄重了起来,“我想告诉世人,我的卿儿才是郢朝最尊贵的公主。”
酆嫣回到寝宫,气呼呼的扯落面纱,将头上的珠钗扔了一地,最后连身上红色的华服都脱掉,扔到了地上。
“四公主、四公主。”身边的侍女只是焦急的喊着,并不敢上前。
“呼衍胥,你竟敢羞辱我”
酆嫣何时受过一丝一毫的羞辱,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脑中一幕幕闪回抛绣球时的经过。
忽然间,水萦的面容出现在她脑海中。
“永乐侯护着的那个女人是谁”
就是因为她,永乐侯才舍了自己抛出的绣球,让呼衍胥抢了去。
“奴婢不知道”宫女害怕的回答。
“你知道什么”
酆嫣拿起桌案上的茶杯,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宫女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奴婢这就去查”
闻讯而来的姜玉颜走到门口,大致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朗声道:“四公主不必让人去查了,本宫知道”
她绕开碎了一地的茶杯,扶着四公主一起坐了下来。
“今日被永乐侯护着的那名女子叫饶水萦,是尚仪局的司宾。入宫之前就住在永乐侯府,宛若永乐侯府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