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感谢他,可一想到那件事,她又不由自主的恨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楚曦的事,谢谢你”
“不必,我是因为太子,不是因为你”赫连役不看她。
“什么”水萦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是太子的心上人,不然你以为我会管”
原来他是想让太子承他的恩情。水萦心中舒畅了不少,她与他之间,除了那一封信的交易,最好什么都不要有。
赫连役的话继续传出,问了在吏部她没有回答的事情:“你父母被害的原因,现在是否愿意告诉我”
水萦看着他不说话,她不敢保证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将那人收为己用,然后在得到信后寻机杀了自己。
“看来你仍不愿信我”男子的话笼上了一层霜。
“曾经我也信你是一个好人。”然后他便毁了自己。水萦笑了笑,自己还说这些干什么,
淡淡道:“你让我再想想吧”
赫连役沉默了,原来她不是不曾信任过自己,而是自己毁了那丝信任。他指了指她手上的伤药,叮嘱道:“记得敷药”
“多谢”水萦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赫连役在她离开之后也向外走去,一道剑光袭来,他侧身躲过,看清了来人,太子酆承邺。
剑势再次袭来,数十招之后,两人在院中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酆承邺不答,冷冷的看着赫连役。
短短一个时辰,他安插在京城的人马,就找到了下落不明的人。丝毫不输他当朝太子的速度,这是培养了多大的势力酆承邺当真有些担心了,这才来找了他。
“孤向来恩怨分明,你的那些人既然救了楚曦,孤绝不会为难他们。你不必让他们撤离。但你若再敢安插什么人进来,孤必杀之。”酆承邺说到这里,将剑抬起,举到了赫连役心口的位置,“你最好不要生什么反心。”
赫连役向前走了两步,让自己的胸膛抵上了剑锋,笑道:“太子殿下这是不想再与我装聋作哑,演兄弟情深了”
“孤真的把你当兄弟,才来找你”现在并不是撕破脸面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便是他暗中除掉赫连役安插在京城的人马,可他没有。
若说是为了楚曦,他大可以暗中控制起来,不必如此坦荡的说出来。
对于此,赫连役是钦佩他的。可对于那一句把你当兄弟,赫连役听得异常不适,渐渐笑了起来,“在下独在京城,心中不安,总要安排些逃跑的本事才踏实。太子殿下何必反应这么大。”
“孤不信你本意如此,但你既然如此说了,希望你说到做到。”酆承邺收剑而去。
赫连役的脸上拢上了一层霜色,贴在心口的剑气,渐渐传递至心口,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他也不知道。
水萦回后院的路上,传出两道女子的哭喊声,一软糯一尖细。是从她住的院落传出来的。水萦疑惑的走了进去。
石阶上,两名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立刻止住了哭声,殷勤的迎了上来,起身喊了一句:“夫人好”
水萦皱眉,“谁让你们这样叫我的”
一名身穿青衣,身形较瘦的女子怯怯的看向院墙上。水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游戈双手扒在院墙上,心中哀嚎。
他本来蹲在院墙上,看着水萦一步步往这边来,指挥着院中的两名小姑娘哭。等饶水萦进来后看戏。结果,被一个眼神吓的一踉跄,摔了下去。
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墙,要是掉下去砸出一个巨响,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他就维持着扒在外院墙上的动作,听着墙里的动静。
一名身穿褐衣,身形较胖的女子急忙拽了一下青衣女子,笑嘻嘻的问:“我们以为您是侯爷的夫人,难道您是侯爷的妹妹,是大小姐”
“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水萦急忙撇清,说完见两人有些发愣,解释了一句“我是住在这里的租客。”
说罢,往房间走去。
两人急忙跟了上去,“侯爷让我们两人来伺候您。”
想到自己只给了他十两银子,他竟然派两个人来照顾自己,水萦心中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淡淡道:“我不用你们回去吧”
哇哇两声,两人又哭了起来。
其中身形较胖的女子,啜泣道:“我们两人是被游大哥买回来的,您不要我们,我们会被送回去,卖到妓院的。”
买回来的,水萦震惊了。这永乐侯府没有下人吗还要去外面买人怪不得,她总觉得永乐侯府冷冷清清的,原来没什么人。
水萦被卖到妓院的话触动了,她才刚从那里出来,试探的问了一句:“我这真不用,你们去问问他让你们干什么吧”
自己明天找到房子就离开,也不能一直跟她们在一起。万一真买了,水萦觉得自己当真是罪过了。
那名身形较胖的女子,哭的更凶了,“侯爷让我们都听你的连住哪都听您的,昨日您睡了,我们没敢打扰您就在院中冻了一夜”
那名一直默默听着的女子,终于附和的点了点头。
水萦“啊”了一声,这都两日一夜没睡了吧,催促道:“那你们快找个房间睡觉吧”
“除了主室,就这间房有床榻了”身形较胖的女子指向了水萦昨日睡的房间。
水萦觉得自己好生幸运,那么多房间,自己随意进了一间就是有床榻的那个房间。她不知道的是,游戈将其他房间的床榻都移走了。
“那你们去主室睡”
“不敢”两人齐声回答。
现在水萦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可是血渍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她不想同两人说下去了,“你们住那,我去住主室。”
反正自己明日就走了。
“多谢”两人说了两个字止住了,问,“我们如何称呼您”
“我叫饶水萦,你们叫我名字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叫了一句:“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