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飞星素来贪食,且来到南地之后因灾情的缘故,秦劭一行人与民同苦,一直没机会吃到什么好东西。难得碰上这贪官大摆筵席,原飞星便敞开肚皮任自己吃了个爽。
哪里料到张巡抚还别有用心的安排一出美人计,待原飞星回房后便先于秦劭察觉异常。
本是唤府中仆从搬了浴桶,准备趁着秦劭未来他这里蹭床的时候,先将一切料理完全,可才刚解了腰间的布带,身下却突如其来涌起一股燥.热。
秦劭饮食上向来节制有度,那汤羹他不过在原飞星的推荐下尝了两口。
身体有些异常却因摄入量少,反应迟缓现下不算明显。要不是在房内听探子回禀时,碰见被送上门的陈府三小姐,他还未多疑虑有甚不妥。
秦劭听外间叩门声伴着女子的软嗓一并传入,眸光一暗,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片刻后指尖点向一旁的窗棂。
那探子立即知晓主子的念头,悄无声息地叩首后便慢慢推开窗子,利落地翻身而出,又将窗子从外缓缓闭合,没带出一星半点儿的声音。
秦劭又等了片刻,待屋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才推门而出,看向闻讯赶来的周成,眸子扫过被敲晕的女子,冷声说道:“送小姐回房。”
旋即步履匆匆向原飞星所在的方向走去,熟门熟路翻窗而入。甫一进房便发现原飞星正面红耳赤地靠在浴桶之中,听到动静才缓缓睁开双眸。
半张半阖地望了过来,双颊绯红,羊脂玉般细腻奶白的肌肤,已然被热水染上红云,一开口便是娇软甜腻的声音,“秦劭我难受……”
等后半夜药劲完全散去时,原飞星再也顶不住疲乏,眼皮一碰便瞬间睡了过去。
秦劭则勉强在腿间抑了火气,垂眸看向原飞星苍白的睡颜。饱满的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虚汗,
脸上绯红尽退,唇瓣被吻的发红发.肿,更衬得小脸惨白虚弱。
这张巡抚是怕秦劭喝太少药力不足,在汤羹里下了十成的药量,秦劭饮了两口便出了三次才遣尽。而汤羹美味且意外合了原飞星的口味,苦了他最后出无可出,一边可怜巴巴地在眼中滴着泪,后侧亦是肿.胀艰难,徐徐沁出几滴稀薄的泪痕。
脚趾蜷缩嗓子嘶.哑,贝齿扣在下唇印出深深的齿痕,头拱在秦劭的怀中,甚至主动抱住男人的臂膀将人吻住,软绵绵的嗓音娇声乞求:“秦劭,帮帮我帮帮我,啊……”
秦劭将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拨开,珍而重之地吻上怀中人的眉心。这是他于世间唯一的温暖,他贪恋对方的身体亦想要那缕纯净的魂魄。额头相抵间,原飞星任情.潮摆布的神志完全为他敞开,但他今生所求,从来都不是一晌贪欢。
手上的安抚已经无法解决原飞星的困苦,秦劭一边艰难隐忍,一边应付着原飞星神志不清的索吻,哑着嗓子沉声问道:“沅儿,若想纾.解,为今之计只有……”
待指腹磨了许久,药力才缓缓退下,人却已经被虚汗打湿了。看着原飞星埋在枕侧的苍白小脸,不知又要将养多久才能恢复今夜的虚耗。
思及此,秦劭脸上满是愠色。翻身下床重新换上外袍,一边系着腰间布带一边向外走去。待他来到正堂时,堂中早已跪了一地。
探子手快,先一步将那下了药的汤羹留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秦劭阴沉着脸冷声道:“你可知谋害皇子该当何罪?”
秦劭本就到处抓卫氏一党的小辫子,现在送上门个敢乱下药的,岂论是何药性,只要动了这念头便是大罪。那巡抚还想以卫侯爷同秦劭攀关系,秦劭冷笑,眸中的狠戾让其面上血色尽失。
秦劭原本还不急于动手的事情,现下却是不想迟上一天。
既然他那父皇母妃,曾打着借他的手来除去虞家的如意算盘,那如今正逢这送上门来的罪状,他若不好好利用现下卫氏母家的身份,怎么对得起他那好父皇的言传身教?
秦劭回京,他为南地获得的声望一路传至京中。百姓有口皆碑,瑞王不但以身试药治疫有功,还彻查了南地盘根错节的贪腐问题,抽丝剥茧追查甚至牵扯卫家。
惩贪不避亲不惜大义上书,从贪墨田赋始,诸官吏形事无度、赋税不实……南地贪腐案牵扯甚广,其中折损卫家羽翼十余人,单卫氏亲族便有三人,云安侯亦是遭今上申饬率下无能。
原飞星一夜同秦劭如此这般,人虽虚透了,但同时可是领到系统申请到的巨额补偿金。
原飞星前一秒,还在为夜半羞耻度爆表的求.欢之举满床打滚,后一秒收到系统的提示音,心下第一个念头便是再来一碗!他还可以!
系统对于自己看了一夜马赛克,两人却没有doi的事实表示:[就这?就这?就这?!]
原飞星红着一张脸憋在被子里,狂喜过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秦劭真是个好人。]
系统:爷笑了。
原飞星:[可惜……我是直…男…]
系统乌鸡鲅鱼:[你直个屁!]
原飞星:[???]
系统立即将画面回放给他,一边幽幽道:[这就是直男的一夜?别的不说,辱直了。]
原飞星:[……]
系统继续:[你对女人这样过吗?]
原飞星:[这不是…中了…药…么……]
系统:[哦,就是没有,可以,你细品。]
原飞星:[……]
回程途中,原飞星又染上风寒,看到原飞星烧红的小脸缩在软榻上,秦劭黑着脸等着随侍的大夫为他把脉,心中恨不得将那张巡抚挫骨扬灰。
原飞星的身子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许,现下却又亏了大半,别的尚可隐忍,他就是担心折腾一遭又影响对方寿数。
等药熬好,秦劭便将人扶到怀中,接过药碗亲自来喂。
原飞星抽抽着小脸,面容憔悴可怜巴巴地小声说道:“秦劭,这几日的补药能不能先停掉,不然每天喝药都要撑肠拄腹了。”
秦劭沉着脸未答应,原飞星便眨着墨玉般的眸子盯着他,放软了嗓子继续求道:“一天六碗真的太多了……”
说完又咳了咳,憔悴的小模样好不可怜。
秦劭轻叹一声,旋即沉声应道:“那这几日便只喝三碗罢。”原飞星立即展露笑颜,主动捧起药碗喝了起来,喝完皱着脸去寻蜜饯。
翌日,原飞星才知晓秦劭所谓的三碗,是让丫鬟将两副药煎浓些,由一碗变作半碗,两副一合,一天还真是三碗!
原飞星瞪着男人手中浓稠的黑汤,离当场气死就差一点点。
秦劭揽住人哄他,最后只好拿出杀手锏,“一碗药一件珍宝,府库内的东西任你挑选。”
原飞星瞪圆了眼睛看他,心里已经先笑出声,眸子左右转了转,片刻后抿唇敛笑小声嘀咕道:“那药还是正常煎吧,六碗喝习惯了倒也还好。”
秦劭被他气笑了,捏了捏他的鼻尖,轻叹一声:“你呀!”
原飞星瞪他,“我怎么了?”
秦劭忍不住衔住唇说道:“甚合我意。”
原飞星捏着他的臂膀推拒:“秦劭!我还染着风寒呢!”
秦劭将人完全压入榻中,细细口允口勿起来,片刻后怕自己再吻下去便难以克制,抵着额头柔声说道:“无碍,本王身体康健,愿沅儿早日传于我便可早些康复。”
原飞星烧红的脸刚好掩住赧色,但心如擂鼓却是骗不了人的,睁着明亮的眸子正望着秦劭的黑眸,轻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应对。
秦劭捏着他的小手按了按,沉声说道:“沅儿快好起来吧。”
原飞星轻“嗯”了一声,小声嘀咕:“我也不想生病。”
系统突然开腔:[好感动,秦劭的爱像屎壳郎推粪球,小心翼翼。]
原飞星:[……你才是粪球呢!]
系统:[你急了你急了,啧啧啧。]
原飞星:[……]
回京当日,秦劭打马而过,百姓夹道相迎,一洗过往杀戮无度心狠手辣的恶名。而上辈子靠一场大婚,便被百姓当成真龙天子的康王,此刻正躺在病榻中面色潮红,浑身发热。
因其服用华光散一事是暗地里进行的,是以宫中御医们不知原由,便当作普通风寒医治了数日,却不见丝毫好转。
殊不知康王是五石散服用过量,又因不良于行无法将服药后产生的大燥大热,用酒热和高强度的运动散发出去。燥症在五内郁结塞而难发,若再不停用,下一步便是周身溃烂,瘫痪丧命。
卫懿儿如秦劭所料一般向卫家传了消息,卫贵妃立即便坐不住了。
秦劭回京的第三日,虞国舅便遣暗卫来寻秦劭。秦劭给原飞星也套了夜行衣,一同潜入虞府去与其相见。
秦劭从前虽备受卫贵妃苛待,但对她也是敬爱有佳,甚至在少时多次梦见卫贵妃像皇后待康王般,可以说在心底对贵妃始终抱有期待……是以他虽暗线众多,但贵妃身边却是从未留过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不怪我,是秦劭不行,嗯。(二更在写辣,争取十点!不然就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