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我就抱一会,不要紧的。”
“你啊,就是脾气倔!”
“聿太太,您放心好了,我先前带过一百多个小孩,您就放心交给我吧,肯定能把小少爷照顾的白白胖胖。”月嫂也在旁边劝。
陌笙箫闻言,这才松开手。
到了晚上,她却仍要坚持将孩子留在身边。
聿尊见孩子的机会并不多,陌笙箫抱在怀里后,是不会将孩子给他的,何姨不止一次同他说过,笙箫不肯休息,就连月嫂也显得十分不好意思,哪能让她自己带呢?
聿尊走进卧室,陌笙箫睡在床上,宝宝就在她胸前躺着,男人绕过床尾,笙箫面容疲倦,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让月嫂带?”
“难道我的孩子,连我自己带的权利都没有吗?”
“笙箫,我是为你好。”
陌笙箫才撑起身,聿尊就弯下腰将孩子抱起来,她神色一僵,“你做什么?”
“记得我在医院问你的话吗?我问你,笙箫,你离得开自己的孩子吗?”
“你把孩子给我!”由于孩子睡得很沉,陌笙箫不敢将话说的很大声。
“笙箫,我只是想告诉你,孩子也是我的,你怀孕的时候不让我接近,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剥夺了我的权利,那是不是我也能这样对你?那种痛,是永远填补不满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遗憾吗?同样的感受,我也要让你尝尝!”聿尊口气尽管平淡,却充斥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陌笙箫隐约能意识到不安,她忙站起来,想要将孩子接过去,“把孩子还给我。”
聿尊侧过身,避开她的双手,“笙箫,你该明白,你争不过我的,现在孩子出生了,只要我想,他就只能是我的。”
陌笙箫神色惊慌,“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心里越来越不安,难道,聿尊也要像她一样,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吗?
不!
陌笙箫扑了个空。
聿尊大步离开卧室,并将房门反锁起来,笙箫拉着门把,“放我出去,把孩子还给我!”
聿尊抱着孩子站在门外,陌笙箫又不敢太大声,她双手紧握成拳,眼泪汹涌流出来,“奔奔,奔奔……”
这是聿尊给起的小名,他想着,让孩子多奔多跑,无忧无虑的,不要像他一样连童年都被剥夺了。
陌笙箫显然也认同了这个小名。
月嫂从客房出来,将宝宝从聿尊手里接过去。
陌笙箫紧贴着门板,她先是轻声地捶着门,她并不知道聿尊就在门外,笙箫哽咽不止,“我要见孩子……”
哭到后来,就全身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聿尊靠向栏杆,他视线捶着,盯向某一处,他神色复杂地阖上眸子,心里满是挥之不去的急躁和刺痛。
陌笙箫拍着门板,泣不成声,凄厉的哽咽传入聿尊耳中,他紧握大掌,将两手环在胸前。
何姨听到声音,忙上楼,“聿少,这是怎么了?”
聿尊没有答话。
何姨站到卧室门口,听着里面的哭声传来,“可不能这样哭,以后眼睛和嗓子都会坏的,坐月子落下的毛病,治不好的。”
聿尊眼神动摇,挥了下手,“何姨,你先下去。”
他失去了绝情的资本,就算他真的想用同样的方式去还击陌笙箫,他也做不到她那样的决绝及残忍,况且,聿尊并没有想过剥夺陌笙箫应该得到的权利。
僵持到最后,他永远是输的那一方。
哪怕笙箫自此之后都硬着心肠,他却已做不到对她有一点的狠。
聿尊来到客房,将孩子抱了回去,他转动钥匙,将房门打开。
陌笙箫疲软地挨着门板,聿尊推了下,她感觉到后面推动的力量,来不及站起,只是踉跄着将双腿移开。
男人抱着孩子挤进来,笙箫望见外面一簇斜撒的灯光穿过隙缝,落在奔奔睡容平静的小脸上。陌笙箫冲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孩子,她尔后又转过身,用手臂挡住背后的聿尊,生怕他再做出抢夺的动作。
陌笙箫将奔奔紧护在胸前,孩子似乎也意识到这种窒闷的气氛,他不安地扭动脖子,嘴巴咧了咧,想要哭的样子。
“奔奔乖,乖哦……”笙箫手背在孩子背上轻拍两下,宝宝撅了撅嘴巴,又打个哈欠后舒适地睡去。
陌笙箫回到床沿,她哭的有些哽,就将孩子放回床上,生怕吵着他,笙箫凝望着宝宝的睡颜,她一刻都不想离开他,哪怕让她时时盯着,她也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倦。
她余光睇了眼走近来的聿尊,陌笙箫忍住哭声,她其实都知道,她自私的不让聿尊碰孩子,不让他参与他的成长,对聿尊来说,他的煎熬比她方才所受的要浓烈漫长的多。
陌笙箫伸出手,将宝宝的小手握进掌心,聿尊的孩子,自然是什么都要最好的,他宠着他,几乎能将一切都捧到宝宝的面前,可有谁能想到,其实出生到现在,聿尊抱过他亲近他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笙箫抬起手背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她几乎每次心能静下来的时候,都会看见腕部戴着的那个手表,陌笙箫下意识将手落放在膝盖处,“聿尊,你不是要将孩子抱走吗?”
“我不会这么残忍。”
陌笙箫心有余悸,方才那么一闹,她嗓子有些哑,笙箫比谁都清楚聿尊的手段,他哪怕硬着心肠夺走孩子,也是易如反掌的事。陌笙箫弯腰,孩子睡得很沉,时不时还会发出猫儿一般的嘤咛。
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