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的伤又在痛。陌笙箫按紧心房,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吓了她一大跳。
笙箫打开门,何姨手里端着晚饭,“笙箫,聿少醒了吗?我看他也是一整天没吃东西。”
陌笙箫只是将门拉开一道隙缝,她余光睇了眼床上的男人,“何姨,你拿下去吧,他方才醒过,说还想睡会,待会自己会下去吃的,还有,没事的话你先睡吧。”
“那好。”
陌笙箫将门合上,她走到床前,没有再看聿尊一眼,并将床头的灯给熄灭。
中央空调将整个房间衬得暖和无比,再加上御景园有地暖,所以就算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都不会觉得冷。
陌笙箫对这的一景一物都是陌生的,卧室很大,应有尽有,随便边边角角掰一块就够穷人在外买套房子住住。笙箫放眼望去,却找不到一丝她想要的温暖,她极其怀念那个小木屋,住在那,生活简单,朝九晚五的有人在家等着她,陌笙箫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对这栋房子产生强烈地排斥。
服过药后,伤口很快没有痛的感觉,她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天色已晚,婆娑的树影透过玻璃落在笙箫的脸上,她有些乏累,失血过多,身子不免虚弱。
陌笙箫回到床前,她并未再打算做无谓地挣扎,她躺回属于自己的半边床。
聿尊似乎睡得并没有先前那么安稳,他睡相很安静,蜷缩着身子睡在什么位子,第二天醒来必然还是那个地方,这是他从小被逼养成的习惯。
笙箫背对着他,聿尊可能是感觉到冷,薄唇间逸出的音调时重时轻,陌笙箫翻个身,又将身子翻过去面对他。
男人双目紧闭,额头的冷汗渗在枕头上,陌笙箫定睛细看,竟见他颈间都是汗,她伸出手,烫的忙将手背缩回去。
她不期然又想起徐谦的话,笙箫望向头顶的天花板,旁边,滚烫的热源透过一条手臂的距离传向陌笙箫,她脸色未见有何变化,转个身,重新背对着聿尊。
陌笙箫翻来覆去睡不着,被子被她扯过去,她裹起双肩,闭上眼睛。
哎……
笙箫轻叹口气,还是睡不着。心里莫名的烦躁,她翻过身望了眼聿尊,又很快翻过去。
后来究竟是怎么睡着的,笙箫自己也不知道。
翌日醒来,她只知做了个很好的梦,她的家还在,她和姐姐帮妈妈包饺子,爸爸则在客厅看电视,她仿佛还听到陶宸的声音。
陌笙箫起身望了眼旁边的聿尊,他似乎已大好,身上不像昨晚那么流汗。她收回视线,是谁说恶有恶报的?老天偏偏就眷顾他。陌笙箫勾了抹冷笑,她走过去打开落地窗,来到阳台时并未随手带上。
这儿一看就是富人区,能为有钱人服务的设施全部都齐全了,露天游泳池发出蔚蓝的波光,清澈见底,花园大到能在里面开车畅游,陌笙箫闭上双眼,脑子里想起陶宸卖掉的那个房子。
房子不大,90来平米,里面的温馨却是整个御景园都比不上的。打开窗子,她和陶宸每晚都坐在钢琴前,经常会有人说,看,那小两口又在恩爱了。
陌笙箫挽起嘴角。
一阵敲门的声音传进她耳中,何姨只敲了两下,就没有再继续。
陌笙箫收回神,她按住胸前,脚步极慢地来到门口。
“笙箫,聿少醒了吗?可以吃早饭了。”
“好。”陌笙箫望了眼床上的男人,“我们先下去吧。”
何姨在门外等笙箫洗漱完毕,这才搀扶她下楼。
海贝近一年没见到笙箫,昨晚又被何姨拦住不给亲热,这会说什么都不肯再听话,一个劲绕着陌笙箫的脚在打转。
早饭很丰盛,都是按着笙箫的口味在准备。
“海贝,别闹!”
“汪汪……”
“这海贝,就喜欢和你亲,之前莫伊在的时候,还被它给咬伤过……”何姨擦拭着餐桌,陡地意识到不对劲,忙噤声不语。
陌笙箫仿若没听见般拿起手边的玉米面包子,她掐了一小口丢给海贝,海贝配合地跃身接住。
笙箫拿起匙子搅动碗里的粥,氤氲出的热气挡住何姨的视线,她看不真切陌笙箫的脸色,她隐约觉得笙箫好像和之前有了不同。
“何姨,你坐下一道吃吧。”
“不用,”何姨面带担忧,“笙箫,聿少昨天开始就滴水未进,要不要我去喊他起来……”
“他要是饿了,自然会起来的。”
何姨闻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陌笙箫吃过早饭并未上楼,她坐在沙发上,怔怔望着远处的钢琴。
“笙箫,聿少知道你喜欢弹琴,这架琴也是特意从皇裔印象找人搬过来的。”何姨并不了解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她只当是一时的误会,说开后就能解决。
陌笙箫收回视线,海贝乖乖窝在她脚边,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笙箫安静地坐在那动也不动,她望着窗外阴霾的天气,整颗心晦涩难安,总觉得不舒服。
何姨回到厨房忙碌,陌笙箫盯向她的背影,以往,自己总喜欢跟在何姨身后,向她学习如何做成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她在家时从不会做菜,后来为了聿尊,刚开始学的时候,手经常被烫出水泡,她却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笙箫眼帘轻垂,嘴角勾起几抹嘲弄。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聿尊还未起床。
何姨站在楼梯口,面色掩不住焦急,陌笙箫一句话未说,何姨见她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多想。
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