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105(1 / 1)

此为防盗章,老胡十八追文去啦~真是,可惜了。

小刘听见他叹气,大着胆子问:“老板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见他还是不说话,又自顾自说起来:“矿上的事老板别急,总能解决的。要不明天还往县里去一趟,找找上次那个刘书记,看能不能先把工给开了。”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季云喜皱眉,眺望着远处金黄色的一片。

半晌才道:“姓刘的嘴太紧,别费工夫了。”

“都怪那三个,好死不死的跑下矿,现在埋下头了,矿上也跟着惹了一身腥,以后要是再让我遇着,我非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说过又苦笑起来,人都死了,他能去哪儿见?

三个大活人,就这么死在矿上了。

这是云喜煤矿开工五年来,第一回死人。本来每家该赔钱的赔钱,该料理后事的也帮着料理了,上头却还不松口,矿已经被封三个多月了,那损失……光想想他都心疼!

尤其是隔壁那东升煤矿,气焰之嚣张……以前是替自家老板提鞋都不配的货色!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

真是越想越烦躁,上头只看见死人了,却哪里知道工人不听劝硬要偷偷下井,他们有什么办法?

季云喜看他气得跳脚的模样,反倒疏解不少,道:“不慌,先把糖厂的事落实好。”他调头往村里走,走了两步,又顿住,“把杨德福名字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总是那两块晶莹剔透的东西在晃动,他舍不得那么纯那么透的东西染上尘埃。

小刘一句“为啥”还没问出来,就只能看见老板又黑又瘦的后脑勺了。

好吧,他还是闭嘴吧,待会儿得想个什么由头,把老头划掉。他对他也没啥好感,就凭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使的作风,要不是扩建厂子占了他们村的路,这工他宁愿去别的乡招。

走了几步,季云喜又道:“把东西提过去吧。”

小刘知道意思,心内颇不是滋味,回车上把几袋水果和营养品提上,准备往村尾巴上的李家去。也就是刘莲枝家。

那是唐丰年的老丈人家,唐丰年就是死在矿上那三人之一,家里还有个小寡妇。

但他知道,老板让送东西去不是看唐丰年的面,而是……

唉,说来也怪,他老板这半年来口味大变啊。就他的身家,随便拔根毫毛都够普通人吃喝几年的,要找什么样的黄花大姑娘找不着啊,怎么就独独对那小寡妇看上眼了。

他记得,以前,老板明明不好这口的。

随即,他又自己笑起来,不就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一下矿难遗孀嘛,他告诉自己别想多了,小心又被老板看穿,有好果子吃。

季云喜看他鬼鬼祟祟,想到自己这身份去了不尴不尬,又把他叫回来——“别去了。”

小刘:老板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饭桌上,有了前次的尴尬,杨家父子俩不敢再自讨没趣的敬酒,全程陪着小心奉承。哪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季老板问:“李兰章家有人来报名没?”

“有有有,报的他家儿媳妇,叫……叫杨丽娜,不过没选中。”被他夹在最后去了,五六十个名字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把她加上。”

“呃?这个……”

季云喜也不说话,直勾勾看着他,仿佛已经看穿他那见不得人的私心。

“没问题没问题,季老板看人的眼光真准,这一家子干活勤快踏实,尤其杨丽娜,是最信得过的。”

季云喜不接这茬,瞥了小刘一眼,他立马道:“我们都知道杨村长为村里的事操碎了心,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实在不忍心再劳你去厂里……不如这样,你肩上担子重,还是得以公事为重。”

杨老头越听越不对劲,到后来算听出来了——这是不要他去了?!

那他还瞎几把张罗什么啊!

“不过嘛,杨村长的热忱相助我们都记心里呢,你去不了,但你们家大儿子,我瞧着就挺好的,不如就提他做带班,以后好好干,车间主任妥妥的!”

这都是画大饼了。

但杨家两口子乐意听啊!车间主任那可大小是个官儿了!

杨德福立马转忧为喜:“好嘞!我一定督促他好好表现,绝不辜负刘秘书厚爱。大满听见没有啊?”

杨大满木讷的点点头,整个人都愣愣的提不起劲来。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有点黑了。小刘不敢往左手边看,这条盘山公路下头就是一座蓄满水的大型水库,清幽幽,黑压压的像一张暗藏杀机的血盆大口。

“明天报道以后,让他们这个村的早点回家。”天黑了路不好走,老司机如小刘都胆寒,杨老头家那傻儿子……还是别出事的好。

刚才已经说好了,糖厂宿舍还没盖好,工人每天都回自己家住,李家村的就让杨大满开拖拉机接送,每天额外补贴他四块钱。

等到了乡里,桑塔纳的四个轮子终于平平稳稳落到柏油马路上,季云喜又突发奇想,“你说,什么东西是亮晶晶的?小孩喜欢吃,‘刺溜’一口吸进嘴里……”

“吱——”一声,小轿车打了个急刹,小刘脸色涨红。

他老板真的,感觉不对劲。这种“东西”,他第一反应就是那啥,村里小孩子流的鼻涕啊……罪过罪过,捂脸捂脸。

他们一走,村里就炸开锅了。这次招工,加上杨丽娜,刚好三十八个人,比昨天开会时说的多了十个,被选中的都对杨家感恩戴德,说要不是多亏村长多要了十个名额,哪里还轮得到自己?不少人都以为自己是那十分之一。

大部分没去成的,要么是没送礼,要么是送得薄了,背了人处把杨家祖宗十八代全问候遍了。

徐璐在家,老僧入定。

既然李国青说包他身上,那应该就是有门路的。

果然,第二天,被选中的三十八个幸运儿们被分两批拉去糖厂了。李国青后脚出了趟门,下午回来就说“成了”,让进芳明天去报道就成。

看着小姑娘激动至泛红的脸蛋,徐璐还是真心诚意的感谢了李国青一回,上次买的烟还有两包,全送给他了。

晚上,母女俩躺床上。

“妈,以后辛苦你了,宝儿不听话的话你使劲打,我不心疼。你在家好好保重身子,想吃啥说一声,我下班就顺路买回来。”

昨天请客吃的肉都还消化完呢,徐璐摇摇头,道:“别尽想着买吃买穿,你得学着理财,有个长远的规划,懂吗?”

林进芳一脸懵逼,她不知道什么李财王财的。

徐璐知道她只上到小学五年级,文化程度仅限于会写自己名字,说这些真是为难她了。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穿回去,那就做一天妈教一天闺女吧!

“记住了,挣工资只是第一步,有个稳定的经济来源,旱涝保收。但想要靠工资发财致富是不可能的,得动脑筋才行。”

“记住了。”林进芳小声答她,其实她压根听不懂……只是怕她妈生气。

徐璐可能也察觉了,她不止是小话痨,还是个小半文盲!

“哎呀算了算了,以后慢慢教你,发了工资我帮你保管,到时候再教别的……睡觉!”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只留下激动的林进芳,大半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的,天还麻麻亮,林进芳就起床了,洗漱好换上唯一一套新衣服,悄咪咪去到徐璐床前,小声道:“妈,跟您说一声,我走了啊,晚上买肉回来,要肥夹瘦的,我记住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徐璐翻个身,这傻子,上班又不是走亲戚,穿新衣服有什么用。

嘴上是这么骂,但心里却担心着,方吃过中午饭就站门口往外看,瞧着她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这么老实,胆子这么小的人,在厂里会不会受欺负。

尤其是这年代离婚的确实不多,她还带了个孩子,会不会被厂里人看不起?

她走得急,自己也没想起来问问,中午饭是怎么解决?厂里有没食堂。

直到太阳落山,在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即将散尽之时,“突突突”的声音由远及近,徐璐控制不住紧张的看着村口方向。

她数着,林进芳是第四个下车的,手里提着几个红色塑料袋。

“妈,我回来啦!你是不是肚子饿啦?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这是刚买的五花肉,油够厚,待会儿咱们炸了吃……”她兴奋不已,脸上没有任何沮丧或者委屈。

看来上班第一天没遇到麻烦。

徐璐终于露出老母亲的微笑,“饭已经煮好啦,菜也洗好了。”主要是她不会用那土灶炒菜,不然连菜都做好了。

谁知林进芳却沉默着不说话,一会儿就听见“呜呜”的啜泣声,被子连带着床板都在颤动……至于离婚的原因,徐璐和林进梅都再没勇气问下去。

第二天,徐璐睡到太阳出来才起床,林进芳和龙战文已经把早饭煮好了,但又不敢喊她,一直温到她自然醒才端来洗脸水,准备伺候她。

“走开啊,你妈又不是断手断脚,不用你们伺候!”徐璐快被他们气死了!明明才三十岁的人,被他们捧得老太君似的,而且这原主的潜意识居然觉着理所应当。

“妈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趁村长家拖拉机还没走,咱们去……”

徐璐快要被她烦死了,刚把眼睛一瞪,准备发火,突然想起昨晚那阵床板和被窝的颤动……她一定很难过吧?

“哎呀,算了算了,我没事。赶紧的,咱们吃过饭就去乡里一趟。”

龙战文:“……”这丈母娘喜怒无常啊。

吃过早饭,反正有壮劳力在,徐璐就让龙战文把满满一大背篓天麻背到杨家的拖拉机上。他还想让进梅去检查,但进梅说全身好端端的吃得香睡得好不愿上医院。

连徐璐发话了她也不去。

没办法,徐璐只能留他们两口子在家看宝儿,自己带林进芳出门,心想多带她两次,以后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用跟着颠簸了。

今天不是集日,所以拖拉机相当于被她们承包了。

杨大满倒是有心,专门跑回家拿了两个软垫子来,“婶子,妹子,你们坐垫子吧,软和。”

有垫子坐果然舒服不少,至少到下车的时候她都没有再想吐了……如果能忽略被颠成四瓣的屁股的话。

徐璐悄悄摸了一把,这具身体瘦是瘦,但该挺翘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含糊。怪不得村里人老骂她“狐狸精”呢,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皮肤确实是黄黑了点,但胜在肌肤紧致,毛孔都不太看得见,也算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了。

“你们来了,刘院长上县里开会了,他说你们要来卖天麻的话,还按上次那个价。”这次接待她们的是上次那位老药师。

徐璐心头大喜,本还以为要费口舌再次推销呢。“好好,谢谢师傅,麻烦您了。”刚才过来经过小卖部,她咬咬牙买了两包烟,现在塞一包过去,那老师傅果然眉开眼笑。

“好说好说,你们以后有多少,只管拿来,院长不在我负责帮你们收下,绝对保证一个价!”

徐璐要的就是这句话。

所以,等过秤的时候,她也放心的没跟过去看,反正家里来之前已经称好了。果然,等老师傅过来说是“五十六斤七两”,只差了一两,她也不计较。

拿到四百六十五块钱,林进芳连手都是颤抖的。

“妈你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卖这么多,一定是财神爷光顾了,要不待会儿买点香烛……”

“这有什么,以后还会赚更多呢!怎么就这么点见识。”徐璐嗤之以鼻,但她还就喜欢看她的小苦瓜脸,那种压抑的兴奋,把她离婚的阴霾都冲散不少。

徐璐难得的把手搭她肩膀上,“进芳啊,你别怕,女人离婚没什么大不了,只能说那男的有眼不识金镶玉,以后咱们条件好了,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林进芳苦着脸:“妈,您放心,我一点儿也不想嫁人了,我会好好孝敬您。”

“没关系,不想嫁那就给你招个上门女婿。”

“妈!大姐!”一把稚嫩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璐心底又冒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欢喜,仿佛连嘴巴里都甜丝丝,凉润润的,就像吃了糖一样。

“小妹,你们放学了?”林进芳先反应过来,一把搂住小姑娘。

那是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姑娘,个子才一米二出头,一米三都不到,而且又黑又瘦,已经瘦到穿着长裤都看得出来两只腿像筷子一样,露在外头的胳膊肘形成一个又尖又细的角度。

“怎么这么瘦?”她情不自禁问出口。

小姑娘,也就是林进荷两步跑过来,骨头不小心撞到她身上,徐璐“啊”一声痛呼出口。

“妈怎么了?今天是专程来接我吗?”不待她妈回答,她又挽住林进芳的手,亲热道:“大姐怎么也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今天是星期五,林进荷的初中生涯刚开始一个星期,下午学校放假,让他们提前回家。

对于才十岁就上初一的小学霸,徐璐表示佩服。尤其是还跳过三年级和五年级,小学都只上四年的居然还考上县一中的学霸。

她的小升初考试,直接满分。尤其这时候只考语文数学两个科目,数学题的难度还不小,她居然一分没丢!这样的成绩上县一中初中部是足够的,但因为她是连安乡唯一一名满分考生,乡里初中想把她留下来,给了不错的奖励条件。

因为这一届小升初试题难度挺大,连周围大渔、太平几个乡都没出过满分。大渔乡中学的老师亲自上门,说是只要她愿意去大渔的话,不止学杂费全免,还一次性奖励三百块现金奖学金,外加每学年补助五十块的伙食费。

当时的徐春花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只会比较哪里给的钱多,大渔作为宣城县下煤矿最多的乡,gdp遥遥领先,给的钱自然是最多的。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就让小闺女去大渔。

所以,放周末回来都得转车呢。

“坐什么车回来的?”

“拖拉机,几个同学一起拼的,妈放心,没多花钱。”小丫头得意的眨眨眼,紧紧靠在妈妈身上,还小声报喜:“我还带了奖学金回来呢!”

徐璐知道说的是那三百块,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读书真的能致富啊!

见到亲生的小女儿,徐璐都还没想好要怎么花钱呢,原主潜意识就自发的帮她想出来,心里有个声音道:买肉补营养,买骨头补钙,买凉拌猪耳朵解馋,买……

“停!”

“妈你怎么了?”两个闺女异口同声。

徐璐总不能说你们亲老妈逼我买肉给你们吃吧?只能指指肉摊,林进芳就乖乖走过去挑了几斤五花肉,小姑娘又说要把一副猪肝全称了。

进芳不解:“那么腥买了做什么呀,小妹咱们买点别的吧?”

“给妈补补血,你看她脸色多差,女人就是要气血充足才能气色好。”

徐璐:“……”要吃你吃!

小人精,你懂个屁啊,别以为上初中就懂得多了,例假你懂吗?排卵你懂吗?还张口闭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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