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别人都以为,酿酒只是小生意。
即便太上皇做酿酒生意,都是一块遮羞布,表示他从皇宫搬出来之后,不再受李二的节制,更不花皇宫里的银子。
只有柳白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老人,有着多么卓越的目光。
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因为稍微愚钝一点的,早就在一场场轩然大波之中,丢掉性命了。
李渊的眼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至少,在柳白真正重视酒坊生意之前,李渊已经率先做了,而且已经做出了一定的规模。
品牌效应一打出去,景春酿已经有了一大批的追随者。
就好像,当初柳叶轩培养的一批客人。
那些人喜欢了在柳叶轩里喝茶,同样的茶叶买回去之后,放在家里喝,总觉的味道不对。
可惜的是,柳家的产业,岂是李渊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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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种新酒酿造出来,尤其是还带着一定的养生效果,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市场份额拿回来!
柳白说,只给李渊四成份额,并不是因为逗趣,或者说抠门。
他只真真正正为了补偿李渊,才咬牙将两成的份额,送出去。
酒坊生意,马上就要赚大钱了!
首先,原料根本就不用发愁。
土豆的盛产,并不代表只有土豆够吃。
恰恰相反,多吃一口土豆,就意味着少吃一口其他粮食。
今年的墒情很好,从大麦到大豆,乃至各种蔬菜,都会丰收。
至少,从眼下的情况看来,要比贞观二年强上好几倍!
最重要的是,哪怕粮食欠产,也不怕!
新上任的一位大掌柜,主管着刚刚开辟出来的期货市场,早已将粮食价格牢牢锁住。
这位大掌柜,是相当仁慈的。
本来谈好的一文钱四斤半土豆,因为她的仁慈,降到了四斤二两。
如今的长乐,已经有了贤公主的美名。
除了原料便宜之外,储存问题也不叫事。
新酿出来的酒,还热热乎乎的时候,就会放在坛子里,一船一船的运往南方,到时候,唯一担心的就是酒坊的产量不足,供应不上市场之中那庞大的需求!
两成份额,在未来的几年之内,起码会暴涨到数百万两银子!
至于损失...
当然要从李二身上找补回来!
谁让柳白安慰的,是他老子!
“死活就两成,要不就不谈了!”
柳白白了李渊一眼。
这老家伙,人心不足蛇吞象。
竟然想要六成份额!
他有那么大的胃口吗?
李渊见威胁攻势,起不到任何效果,一扭脸,变成了一副苦兮兮的模样。
“老夫连皇宫都不要了,回头孩子们让请客,老夫连几两银子都掏不出来,到时候,还活个什么劲?”
柳白被老头这番话,给逗笑了。
“听说,长安城里最豪奢的酒楼,都是您的产业。”
李渊的嘴角抽抽了几下,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今日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再加一加,至少也要五成份额才行!”
柳白捻着手指头,道:“原料柳家来找,运输柳家来搞,配方也是我柳家人研制出来的...”
李渊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柳白。
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悠,四下寻找了一番,忽然发现了正在甲板上溜腿,刚刚路过船舱门口的独孤谋。
“小猢狲,进来!”
独孤谋颠颠的跑进船舱,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牙床子。
“皇爷爷!”
他又颠颠的跑到柳白跟前,不知跟谁学的礼节,笨手笨脚的拱了拱手。
“柳大哥!”
李渊一把将独孤谋拉过来,道:“小猢狲,你给皇爷爷评评理!”
柳白笑吟吟的看着独孤谋,也不管李渊如何在独孤谋耳边嚼舌头。
这个孩子,未来注定会成为一代人杰。
他的成就,不会比来济、张柬之、马周等人差。
甚至,极有可能要远超那几个人。
若是能为柳家所用,当然是最好不过。
独孤澄和独孤览,也有意让独孤谋和柳白多亲近。
两人甚至私底下表示,想让独孤谋拜柳白为师。
柳白当然拒绝了。
家里的熊孩子已经够多了。
柴令武他们这些已经长起来的,都还没能让人完全省心。
小字辈的里,如李恪、李愔等人,就更费心了。
如今,还要加上一个,日益混蛋的柳晖。
若是让独孤谋也掺和进去,柳家就彻底成托儿所了。
一大群孩子整天在耳边吵吵,柳白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逼疯了。
不过,和独孤谋这小家伙搞搞关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小孩子总觉得,自己的心思没人能猜懂。
可实际上,又有哪个成年人,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小孩子的想法?
譬如此刻,柳白就看出来,独孤谋打算帮自己说话。
只是不知道,他那个小脑袋瓜里,究竟有多少弯弯绕绕的东西。
毕竟,世家之子,是不能用常理来揣度的。
他们从小就生活的在阴谋诡计之中,小孩子的天真烂漫,基本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即便有,多半也是装出来的。
至少,柳白就知道,这个小孩子,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果然!
正如柳白心中所想。
独孤谋皱着眉头,道:“皇爷爷不对,我怕听我爷爷说过,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公道,既然柳大哥说,给皇爷爷四成份额,就应该依照约定办事!”
柳白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李渊的脸,黑成了锅底灰。
“小孩子懂些什么?”
李渊悻悻的把独孤谋赶了出去。
“这小子专门给你溜须拍马,他的话,不可信!”
李渊依旧不肯放过那一成的份额。
柳白眯着眼睛,看了看独孤谋的背影,又回过头来,道:“老爷子,若您能帮我办件事,那一成的份额,送给您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渊眼睛一亮。
“怎么说?”
柳白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看独孤谋那小子颇为顺眼,听说他本就不是独孤家的孩子,为何不让他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