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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大结局(十二)(1 / 1)

大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自那一日之后,燕国陷入了一种死气弥漫的压抑之中。与之相反的,是一派悠闲惬意的香怡冰。

她来燕国所做的事已经完成,消灭金鳞卫,毁灭炸弹,这两样可以说是燕南锡的左膀右臂,在全国百姓呼唤着停战的时候,他依旧一意孤行的倚仗,便是如此。而她的一招釜底抽薪,将燕南锡的两臂尽断,更加燕国的士气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

若是这都搞不定燕国,那战神真的可以去打酱油了。

夜间,香怡冰从睡梦中醒来。外间的曹军医听见声响,摇摇头叹气:“你这黑白颠倒的日子,过的倒是逍遥。”

她翻个白眼,坚决认为,这是嫉妒!这深秋的天已经渐渐冷了,穿上军服,她晃悠到外间,方桌上摆着一小盘清淡的小菜,外加一个馒头,心间一暖,就见床榻上的曹军医睁开苍老的眼睛,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半响,缓慢道:“皇上已经回来了。”

柳眉皱起,她点点头,估计是今日白天回来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过的是白天睡觉,晚上放风的日子,按照她的猜测,燕南锡想必已经知道了她在这里,必定会在燕国的每一个城镇设下关卡,全力缉捕。

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应该不会想到,在干完了这两票买卖之后,她非但不带着手下脚底抹油,反倒在军营里继续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

曹军医曾多次对着她欲言又止,想来这善良的老人早已经猜到,这些事就是她干的,但是他不问出口,给了她一个可以藏身的庇护所,对于此,香怡冰感激也感动。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在白天人多的时候出门,天知道那人会不会心血来潮,在军营里来一次全面检查,于是只有等所有的人都睡熟了,她才有机会出去溜达溜达。

就比如此时,用完了曹军医给她留的晚膳,她漫步在静谧的军营中。

夜色清冷,寒蝉凄切。今夜的天色比之前几日还要暗沉,月亮隐没在乌云中,星子黯淡无光,偌大的军营中只有微弱到可以忽略的光亮,这个时间将士已经全部熟睡了,偶有浅浅的鼾声绵绵响起。

深秋的风变的有些刺骨,她将军服的领子拢了拢,把手缩进了袖子里。脚下一转,眸子晶晶亮的潜入一个帐篷,不一会儿,她提着个酒壶钻了出来,仰头喝下一口,烈酒顺着喉咙灌入肺腑,顿时四肢百骸都暖融非常。

走一步,喝一口,香怡冰惬意无比。拐过一个弯路,她的步子骤然顿住!

望着远处石墩上的一个背影,心中的三字经疯狂的飙了出来,没这么巧吧?

那一身月白的男子,随意的坐在石墩上,乌发散开落在脑后,一手提着酒壶仰天猛往嘴里倒,留给她一个风流旖旎的背影,但是冷夏现在只想骂娘,那不是燕南锡,又是谁?呼吸放缓,她一点一点的向后退着。

“什么人?”燕南锡霍然回头,踉跄了一下稳住石墩上的身形,眯起眸子朝着这边看来。

香怡冰一怔,此时的燕南锡和她印象中的全然不同。

那张笔墨难及的面容上,透着淡淡的嫣红,眸子迷离没有焦距,仿佛看在她脸上,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后面,坐在石墩上的身子微微摇晃着,连着发丝也跟着摆动,他忽然笑了,不同于以往永远勾在唇角的温润弧度,竟笑的有些……傻。只是这傻,难得真实。

即便知道不应该,香怡冰还是翻了个白眼,城府深沉堪比狐狸,手段毒辣胜似孤狼的燕南锡,竟然也有让她觉得傻的一日,今天这一番险遇,也算值回票价!

对面的男人依旧笑着,狭长微挑若柳丝的眸子,现出了丝丝笑纹,很明显他已经醉了,但是醉到什么程度还不确定,如今借着夜色昏暗,他尚且看不清楚自己的脸,香怡冰心念电转,和他隔着远远的距离,思忖着如何撤退。

忽然,燕南锡变的严肃,眯起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香怡冰不动,见他呼的站了起来,摇晃了两下后慢吞吞的道:“你这小兵,竟然偷酒喝!”

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低头,将嗓音压的沉沉:“参……参见皇上……小人打扰了皇上的……兴,这……这就走!”

说完,她迅速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站住!”香怡冰装没听见。

“朕叫你站住!”继续没听见,步子再快了几分。

身后一阵狂风拂来,香怡冰在心里破口大骂,妈的连站都站不住了,还飞?

馥郁的酒香临近,一只修长的手落在肩头,燕南锡五指成爪抓住她的肩头,香怡冰眸子一闪,借着他的力道猛的向前趔趄一下,一头栽进土地里,上方响起熟悉的嗓音,拖着长长的酒醉调子:“你这小胳膊小腿,一碰就倒,还当兵。”

香怡冰呐呐应是,手脚并用狼狈的爬起来,已经满头满脸的土灰,这样应该认不住来了。

燕南锡盯着她,皱起眉头:“朕叫你,你还跑?”

“回……回皇上,小人……小人没听见。”

“少给朕装出这副样子,一个胆敢大半夜偷酒喝的兵,胆量就只有这么一点?”

香怡冰蹙了蹙眉,到底醉没醉?她正思索着要如何回答,燕南锡已经善解人意的替她答了,他嗤笑一声,脚下歪歪扭扭:“一个个见到朕,都是这副熊包样,装给谁看呢。”

他摇摇晃晃的走上来,忽然抬起胳膊,就在香怡冰浑身绷紧准备随时攻击的时候,这只胳膊懒洋洋的落到了她的肩头,燕南锡哥俩好的勾住她的肩,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带着她朝着方才那石墩走去。

香怡冰此时已经不想走了。燕南锡的功夫有多高,她并不确定,大抵是比岭南王要弱一些的,但她要杀他,依然要费些功夫,像今天这种机会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有,若是刚才离着尚远,她还没有这想法,毕竟即便他喝醉了,身边也还隐藏着暗卫,可是现在这样的距离,只要觑准了机会……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收了!两人晃悠到石墩前,燕南锡向后一仰,躺倒在上面,月白袍子料子极好,这样也没出现褶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即便这么醉鬼一样的躺着,亦是写尽风流。他仰头灌了一口酒,香怡冰也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一时默默无语。

过了不知有多久,燕南锡忽然启唇,嗓音温软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她来了……朕知道她来了……这等惊天之事只有她才干的出来,拔除朕的羽翼,斩断朕的臂膀……釜底抽薪,朕应该有所察觉的,明明有两次那般莫名其妙的危险直觉……第一次尚且解释为错觉,第二次……”

他眯起眸子,其内一片让人望之生寒的冷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期许。

香怡冰转开眼,沉默以对,她能感觉的出,今日的燕南锡,身上有着不自觉的消极。仿佛也没准备让她搭话,他兀自说着。

“朕的今天,都是从兄弟姐妹中厮杀出来的,从一个人人忽视的闲散皇子,到在燕国一手遮天!”他举起手臂,修长的手掌挡住视线,轻笑中含着几分无奈:“凭什么他自出生就拥有一切……朕就是弑兄杀父,他就是兄友弟恭……十五岁退燕,十六岁战晋,十八岁入流田,二十岁胜卫,这之间大大小小的战役,无往不利,好一个战绩辉煌的战神!他什么都有了,连那样的女人也倾心于他……”

这一句说的极轻,语声中有着难掩的落寞,香怡冰伸长了耳朵,才听了个模糊。

他哈哈大笑起来:“朕将他当做对手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朕是什么人,等到朕有足够的实力和他一较高下的时候,他又有了那个女人相助,母妃说的没错,这就是命!”

香怡冰注意到,他说的是母妃,而非母后,她随口应道:“太后?”

燕南锡皱了皱眉,似是极不习惯,在说话的时候有人插嘴。

“太后?朕只有母妃。”青丝如瀑散在石墩上,拖曳在地面似上好的绸缎,他仰着头,嗤笑一声:“朕的母妃,在变成太后的时候,已然不见了。”

就是现在!素手成刀正要伸出,忽然燕南锡眼角一滴眼泪落下,香怡冰一个愣怔,不自觉的捏住手,只这一个闪神的功夫,最佳的时机已经过去,他坐了起来。

他仰头将坛中的酒液,一股脑的灌了下去,而后猛力砸向地面!

砰!一声巨响,响彻在这寂静的夜里,四散的碎片在地面上刮起一点星火,带着森然的寂寥。他转过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依旧是没有焦距的目光,可是香怡冰看到了杀意!

那醉态迷蒙的狭长眸子中,森然的杀气氤氲不散,是了,燕南锡这样的人,哪怕有一丁点的清醒,都不会允许别人窥探他的心思,他只是想有个人相陪饮酒,恐怕早在吐露之初,就有了这个想法。灭口的想法!

香怡冰岿然不动,心下却笑了,即便是醉酒中的燕南锡,也会把自己的退路铺好。她抬起头,不再掩饰自己,凤眸中同样的杀气腾腾……

既然这样,只好杀出去了!两个同样想杀对方的人,相对而立,忽然一声苍老的高唤,突兀的响起。

“小凌……”

是曹军医。他迈着不怎么麻利的步子,缓缓的向着这边走来,夜色浓郁一片漆黑中,直到走近了才认出了她对面的男人,颤巍巍赶紧跪下:“老朽参见皇上。”

他悄悄的掀起眼皮,投向香怡冰的目光,含着深深的担忧。

心间一股暖意涌来,香怡冰微微牵起了唇,就见燕南锡眼中的杀气散了,他自嘲一般的轻笑一声,如叹息样的语声极轻:“罢了。”

忽然,一条黑色的影子落了下来,对他耳语了一句。燕南锡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双拳在身侧攥起,他闭上眼,良久良久……

转身大步离去。略显纤瘦的背脊挺拔笔直,月白衣袍在寒风中翻飞,猎猎作响,他一步一步隐入夜色中。

香怡冰想,他同时隐去的,还有这一生的亲情。方才那句话,她听的清清楚楚:“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太后被送去水月庵了。”

不自觉的,她的目光转向石墩下的泥土,那滴眼泪落到了进去,很快晕染消失,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也仿佛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在这深秋的寒凉中,有过那一瞬的落寞……

香怡冰不由得想起了两人的重逢。那灰扑扑的巷子尽头,不起眼的小酒馆,燕南锡句句锋芒,以酒喻战,那豪气俾睨的语气,毫不掩饰心中的狂傲:五国天下,他要了!

而今日,同是饮酒,不同滋味。香怡冰并不知道,燕南锡今早回燕,第一件事就是进了皇宫。

对于莲公主一事,他和太后起了争执,最终拂袖而去。到了晚上,一碗参汤从皇宫中送来,熟悉的味道不由让他想到了当年落魄的时候,母妃将每年分到的最为次级的人参,当成宝精心熬制整夜的那段日子,那时的母妃笑的温软而真实,她说:“润儿,咱母子俩一定不会倒下,总有傲视这皇宫的一日!”

那段在泥泞中扶持挣扎的日子,才是他心底最为珍惜的回忆。母子俩,心有彼此。

看着桌案上那热气袅袅的参汤,燕南锡心暖之余,竟生出了怀疑的心思,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他为自己的猜疑悲哀,然而片刻的时间后,这悲哀尽数转变为森凉,太医的查验有了结果,参汤中,含有燕国皇室秘药,桎傀。

他忽然觉得冷,这药他再熟悉不过,无色无味,中毒后没有丝毫征兆,若不切脉诊断仅从面色看不出任何迹象,每三月服用一次解药,一旦停药,半月后声息断绝。当初用来控制秦官员的,便是这个。

燕南锡了解她,也了解她用这药的意思,不过是给自己留下条退路,她应该还计划好了,以后每隔三个月把解药偷偷加在膳食里,只要每三月服用一次解药,对他的健康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一日没有除去她之心,这个药一日都不会被用上,然而如果有了这一日,那么这桎傀,就是她的筹码。

想着登基之后的这些日子,两人背道而驰,一点一点走的越来越远,燕南锡不由的笑了,笑的凄苦,她终是开始防范他了。

在大帐中坐了两个时辰,他一动不动,终于做出了决定。就这样吧,这一生,两两不相见,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而此时,香怡冰对于这些全不知晓,她望着身前的曹军医,眸子里的担忧还没褪去,想必是见她太久没回,只披了件军服就找了出来,花白的胡子在寒风中颤巍巍飘摇,她将自己的军服脱了下来,搭在曹军医佝偻的背上。

曹军医笑呵呵的点点头,也不推辞。香怡冰穿着单薄的衣服,风一吹来,冷的跳脚,她哈出一口白气,手掌来回搓着,笑道:“回去?”

“走,回去!”

一老一少,一个慢吞吞,一个蹦蹦跳,浓浓的温情萦绕着,相携朝着帐篷的方向,缓缓走去。

同样的一个夜晚,同样的秋风凛冽。有人斩断亲情从此心硬如铁,有人收获温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他们曾经擦肩而过,而后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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