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追一跑,双方陷入了诡异的拉扯,而秦谷这几十人中也开始出现了伤亡,对方开始了大面积的放箭,毕竟在从林中,而对方也不像秦谷这般超强的武夫体魄,百米外亦可箭穿二三人,原本五百的骑兵在秦谷的射杀下人数就剩下如今的三百多人,眼看着秦谷这边还有半数的箭羽,可是秦谷在开了近百次后,也已经力竭拉不开十石的弓了,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
秦谷箭术让北寒的士兵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每次回身三连射都会有六七个人倒地,现在秦谷到了极限没有办法在射箭之后,北寒的骑兵才有了继续追的勇气,不然大多数人都萌生退意。
双方跑了四个时辰之后,天上出现了诡异的极光,如痴如幻,就像是银河倒挂在天上,伸手便可摸到,两边的战马速度已经明显不支,若是再跑,必然是跑死马的后果,也因此骑兵中出现了不少异样的声音。
天上的极光银河高高挂起,此时显得十分的妖异,桃稚的灵力也已尽数恢复,只是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只能施展一些简单的术法,例如浮轩山上扰人心智的术法。
桃稚在秦谷马上集中精力释放术法,桃稚就像是挝铁丝一般熬炼这那群骑兵的心智,不一会北寒那批骑兵心中烦闷,疲惫不堪,人人都想要停下来休息,速度开始减缓,最后竟然有大批的人牵马走了起来。
无论烛河如何去鞭挞,那群士兵停下来就是不走了,就连马也一样,烛河眼看着秦谷等人就在不远处,可偏偏无论是马还是人都到了极限,就连自己都出现了些许困意,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烛河,在空中勾勒术法来保证自己不受影响,可是发现无论使用何种保护阵法都无法杜绝那种烦躁感的影响,此时烛河心中也是有些焦急。
秦谷这边得益于桃稚的术法,两军默契的停下来,开始抓紧时间补充干粮,就这样遥遥相望,在黑暗的极光中开始狼吞虎咽般的进食。
秦谷来回奔波,加上刚才超体能的拉弓射箭,如今也是到了体能极限,就连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桃稚还在催动着阵法,秦谷问道:“还有多久。”
桃稚俏眸紧闭,回答道:“半个时辰。”
秦谷抓紧时间往嘴里填塞干粮,所有的士兵现在就如同在悬崖上跳舞一般,时间紧迫,必须要最快的时间恢复体能,这样才能甩掉身后的追兵。
秦谷靠在大石头上,仰望着天上的极光,说道:“桃稚,这回要是能回去,跟我回去见爹好不好。”
就这一瞬间桃稚差点从马上掉下来,阵法当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桃稚樱红的小脸在侧面看还有些俊俏,明眸瞪了秦谷一样:“就你废话多,我看你就是休息够了。”
将马匹放生,开始了奔逃,马累到了极限一旦体息下来是不会在跑的,北寒骑兵如今只剩下三百来人,如今又缺了自己赖以为生的战马,再加上桃稚仙家手段对心智的折磨,竟然有一半的人不听烛河的指挥放弃了。
任凭烛河如何的打骂,都不在动了,烛河眼冒凶光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在追四十里便是符祖设下的大阵,一旦将他们赶入大阵中,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烛河妥协并吩咐违抗军令的百人留下看马,怎么说马就是骑兵的命,完全不顾也不行,将那完全丧失斗志的骑兵留下来也好,不会影响士兵的军心,带着剩余的两百多人继续追赶。
秦谷带着张琼等人继续奔跑,平日里训练加上秦谷将拳谱在出发之前便分发众人的缘故,自己带着这八十位战兵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无论是体能还是耐力都比那些整天骑在马上的骑兵要强上许多。
又是半个时辰,所有人眼看着体力就要见顶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山丘,有些许陡峭,秦谷知道或许这里就是自己反击的最好机会了。
北寒士兵眼看已经快到近前,秦谷一声令下,向山丘上冲去,可是陡峭的山丘对于如今的战兵来说,都是一道极难跨越的天堑。
北寒士兵眼看着魏国的战兵就在近前在山丘半山腰上,不上不下,一个一个的使出吃奶的劲追去。
眼看着北寒人杀到近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秦谷带头将身上的长槊掷出,身边的战兵有一个学一个的都将长槊掷出,一瞬间就钉死了近五十名北寒人。
北寒人艰难的爬了上来,箭雨一轮接一轮的射来,秦谷身边不少战兵都倒在了箭羽之下,有的走得慢的殿后的,被射成了刺猬,扑到在了地上,嘴中不住的冒血,肺被扎穿了漏气,还努力的说着:“将军,快走,别回头。”
就在这时又有几名在秦谷身后挡箭的士兵倒在秦谷的面前,胸前淌血说的最后的话就是:“将军快走!”
秦谷只感觉一股脑的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头,就要回身杀个天昏地暗,可是却被桃稚拉住了胳膊冷冷的说道:“现在回头,他们就白死了。”
秦谷扭身继续向山丘上爬去,身后倒地的士兵现在已经落入北寒士兵之中,被砍的血肉翻飞。
魏国战兵的血好似激发出了那群刽子手的憋屈,明明是骑兵却跑了这么久,所有的愤恨在此刻都爆发在倒下的魏国战兵身上。
秦谷身边不断有人倒下,秦谷已完成经在丧失理智的边缘,这些都是信任才跟自己来的兄弟,如今一个一个倒下,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张琼和黎俊做为校尉跑在队伍的最后面,黎俊那枚巨盾此时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将箭雨挡下不少,可是依然还是被射穿了小腿。
张琼被秦谷一把丢上山丘上去,就在准备将黎俊一同扔上去时,被那个拿盾的汉子一把推走,秦谷吃惊的是自己武夫六境的体魄,竟然被一个武夫三境的退了个酿跄,黎俊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口中带血说道:“将军,别像个娘们似的。”
随后嘴角带血冲着秦谷笑了笑,连人带盾的冲了下去,本就窄小的蹬山路,硬生生的将两百人推了回去,随后一人一盾守在山口处,敌人的长槊,刀剑一下一个窟窿在黎俊身旁两侧不知道捅了多少下,那个汉子都寸步位移。黎俊一人一盾横在山口处,到死他都没有倒下,头顶在盾上就这样靠着。
秦谷身边只剩下寥寥数人,秦谷这次没有再回头,因为身后都是兄弟们用血拼出来的路,不忍心再看,每一次都想一把箭射在自己心头之上,每次回头看到黎俊在山口处靠在盾上,都会让自己的胸口揪着疼。
耳边再次传来九尾狐的声音:“你身后百米处有一处大阵,进去他们就不敢在追了,弊端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我不能在出手了,否则烛河那二愣子急了回大阵中告我一状,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秦谷轻声道了句谢。
所有人往山丘后跑,秦谷掷出一杆长枪,百米外一阵水波荡漾开来,波及之广竟然覆盖了整个苍穹,秦谷心中想到这就是哥哥留下的阵法,阵法接天地之伟力,樊笼困锁天地,却不阻挡进入之人。
身后的数百名北寒兵眼看已经追了上来。
秦谷大喝一声:“往阵法中退去。”一把将桃稚推给张琼,自己一人留下断后,留给剩余的战兵没有多少时间了。
秦谷将吞灵从剑鞘中拔出,一人执剑挡在数百北寒士兵面前。
见秦谷已经走投无路,烛河放声大笑:“准备拼死一战了,区区武夫,希望你那口气足够长,不然就太无趣了。”
秦谷笑了笑道:“那就看看是我武夫这口气先尽,还是你先被我宰掉。”
烛河眉毛一挑,不屑的道:“试试能不能替龙虎山小道士拼死杀掉我。”
秦谷嘴角一抬:“他杀你,用不着我替他来,我杀你也不至于拼死,上来试试?”
烛河正愁没地方发泄自己这一天的憋屈,手捏阵决向秦谷冲来:“马踏天枢,困。”
秦谷周身一股无形的气墙包裹而至,烛河掌推雷决,掌心阴雷涌动,紫黑色雷法向着秦谷胸口印了过来。
秦谷将吞灵插入地下,灵气被吞灵所吞,周身困阵不攻自破,催动窍穴中的武运混合老天师留在窍穴中的雷法,以拳对掌,拳头上同样裹上一层雷芒,同样是阳雷,而且比苏安阳身上的阳雷浓郁数倍不止。
秦谷与烛河的交手阵仗之大,将原本靠近的北寒士兵推了出去,樊笼困天大阵之上都泛起阵阵涟漪。
烛河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你身上怎么会有如此纯正的阳雷。”
秦谷笑了笑,原来这是老天师一早就算好的,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老天师的算计之中,不愧是算无遗漏的张天师。
以地肺中万年阴郁戾煞之气炼成,专污灵剑法宝,不论人物山石遇上立即阴销,而秦谷体内窍穴之中的是老天师的五雷正法仅仅一击便将烛河击退出去,
单手持吞灵,将要越过身旁的北寒士兵收割,剑化数道重影,竟没有一人能近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