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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对于白珩来说,将军府似乎越来越像一个家,尤其是在变故之后,白府再也不是昔日的那个魏国公府,他也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白家小公子。连日来,因为白玝未归,白琅受伤,他以一己之力抗下了现在的白家,既要配合褚衍处理朝堂种的各种事务,回到府里还要处理府中的大小事宜,又要安抚郁郁寡欢的娘亲。
直到现在白玝终于回到府里,沉寂了多日的白府好像总算有了主心骨,白珩也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褚衍也知道他这段时日来劳心劳力,瞅着空闲将人接回将军府,好生休养。
放在很久以前,白珩大概无论如何也不能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将会面对眼下的境地,更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够承担如此之多。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做不到,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之时,他才发现,真的到了那种境地之时,他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做到。
“从瑾。”褚衍的声音传了进来,惊醒了正在浴桶里发呆的白珩,他下意识地回道,“怎么?”
“换洗的衣袍给你放在这儿了,天气冷了水凉的快,不要呆太久。”褚衍声音温和,根本听不出来他白日里在朝堂上的杀伐决断,除了白珩,大概没有人能得到他这一面难得的温柔。
白珩泡在温热的水里,懒洋洋地应声,长长地舒口气之后才从浴桶里起身,随手拿过挂在屏风上的布巾胡乱地擦了擦身上的水迹,便披上里衣走了出去。
褚衍正坐在书案前处理事务。白懿外逃,伏烈病倒,朝政乱的一塌糊涂,一大堆的事务都压到了褚衍头上,尽管有卢成等一干人等协助处理,但很多的事情,还是要褚衍亲自过问。若是行军打仗他还比较顺手,处理起这些朝务,他其实并不怎么擅长,尤其是他久在边塞,对朝中的事务并不完全了解。但幸好,白玝赶了回来。满朝上下,大概没有谁会比跟征和帝近乎朝夕相处的白玝更擅长处理这些。
听见声响他下意识抬起头,朝着白玝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对方正滴着水的发梢,已经浸湿了刚刚换上的里衣,忍不住叹了口气,朝着他招了招手:“过来。”
白珩赤着脚,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的水渍,拎着布巾走到褚衍面前,将布巾递到对方手里,背转过身去。
褚衍接过布巾,顺手就将白珩拉到自己腿上,才开始替他擦头发。这好像是当初在西北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白珩洗过澡之后只胡乱的擦一下身体,懒得去擦头发,又不喜欢侍从帮忙,就由着它滴着水,赶上格外困倦的时候就干脆这样入睡,褚衍尝试过说服他几次,但没有什么效果,干脆自己亲自接手过来,两个人倒也都乐得如此。
白珩坐在褚衍腿上,头发全部都披散到身后,由着褚衍动作,自己伸过手从书案上拿起褚衍刚刚正处理的卷宗翻看了一会,回过头随口问道:“朝中的叛臣余党查的怎么样了?”
“很多在表面上几乎尽人皆知是魏国公或者王威派系的人也已经全部控制住了,只等调查核实是否参与谋反。此事我与卢成已经商量过,朝中现在局势震荡,人人自危,生怕被牵连。因此只对真正参与者追究,决不株连。至于是不是还有暗中勾连者,还需要继续调查。不过这就是大理寺的事情了,有卢成在,不用担忧。”褚衍一面给白珩擦着头发,一面回道。
白珩合上手里的卷宗,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道:“梁铮那里有消息吗?”
褚衍伸手揉了揉白珩的发顶:“梁铮今日才刚刚出发,就算有了消息最少也要明日才能传回来。”
白珩应了一声,向后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完全靠进褚衍怀里,微微闭上眼睛。褚衍知道他心结所在也不多言,将布巾扔到一边,拿起梳子替白珩梳起了头发。
白珩靠了一会,突然睁开眼,道:“白懿勾结叛乱,逼宫谋反,按律应当株连九族,即使此事确定了是他一人所为与我们并无关联,但朝中不可能没有人有异议。”说到这,他侧过头直视褚衍的脸,“是你将那些声音全力消除了吧?”
褚衍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白珩的侧脸:“白懿是白懿,你们是你们。于公,这是为了安抚朝中那些与白家有所关联但并未参与谋反的朝臣,于私,如果我连此事都处理不了,又凭什么与你在一起。”
白珩微微弯了弯眼角,最终只是探过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将脸埋在褚衍胸前,用力搂紧了褚衍的腰。
他明白现如今朝堂表面的平和是因为褚衍在背后对朝堂的掌控,这个男人在不管他能不能看见的地方,都尽可能给他所有的呵护。他无时无刻不在庆幸,在这种时候与他在一起,才让他能够有勇气面对种种的一切问题。
褚衍勾起唇角,轻轻地拍了拍白珩的后背。尽管白珩什么都没有说,他却能感知到白珩此刻的心意,而在他们二人之间,很多话已经不用再多言。他低下头吻了吻白珩的发旋,轻声道:“最近你食欲不太好,似乎又清瘦了些,我让厨房炖了汤,要不要喝些?”
白珩抬起头,手指从褚衍的喉结滑过:“你最近才是忙的食不知味,让他们多送一碗进来,一起喝些。”
褚衍抓住白珩正在乱动的手指,突然将人整个抱了起来,几步就走到床榻前,覆在他上方:“我突然觉得现下有些别的事要做,那汤还是继续炖着的好。”
白珩轻轻眨了眨眼睛,微微扬起头,在自己刚刚手指摸过的地方轻轻舔了一下,微微笑道:“也好,正好待会一起给将军补补身子。”
褚衍眉头挑起,眼底已经发暗,他伸手捏住白珩的下颌,哑声道:“待会你就知道,到底是谁,应该补身子了。”说着,吻住了白珩的唇。
一夜春光。
两个人前段时间各自忙碌,难得有机会亲热,难免放纵,折腾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也就睡得迟了些。等白珩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枕在褚衍的手臂上,而褚衍正靠坐在一旁,用另一只手翻看卷宗,从白珩的角度,刚好能顺着他敞开的里衣看见他肩头的红印,下意识地就想起前一夜的某些片段,耳根突然就红了起来,将脸埋在褚衍手臂上,使劲地蹭了蹭。
褚衍扭过头,就看见他微红的耳垂,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睡饱了?”
原本微红的耳垂登时红的通透,白珩不自在地揉了揉,侧过身子看向褚衍,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褚衍将手里的卷宗合上,回道:“巳时了。”他说着,探手摸了一下白珩的腹部,“饿不饿?”
不说不要紧,褚衍这一说,白珩真的感觉到了饿意,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点了点头:“你也没吃吗?”
褚衍点头,朝着白珩笑:“等你起来一起喝补汤。”
白珩下意识地就想起褚衍之前的那句话,再看向对方的表情,脸色不由变了变,最终轻哼了一声:“我才不用喝补汤。”
褚衍大概是前一夜吃的餍足,此刻心情格外的好,干脆顺着白珩的话哄道:“好好好,你不用喝,那起来陪我喝一点,如何?”
白珩这才满意,手臂环在褚衍脖子上,由着褚衍将自己拉了起来。
洗漱的东西早已备好,褚衍一声吩咐就有人送了进来,白珩这才慢吞吞下了床,洗脸漱口,褚衍就靠在床边,噙着笑意看着他。
外室门这时候突然被人敲响,打破了晨起的安宁,褚衍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随手将一件夹棉的外袍递给白珩,嘱咐道:“今日风寒,多穿一些,我去外面看看。”
白珩盯着那外袍看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接过手里,朝着褚衍撇了撇嘴。褚衍伸手揉了揉他的发,起身去了外室。
如若不是急事,是没有人敢到卧房打扰褚衍的,褚衍拉开门就见到了传信的信使候在门外,看见褚衍直接将一封密信递了过去:“梁将军急报。”
褚衍拆开密信看了一眼,朝着那信使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梁铮那里我会再给回应。”
信使应声下去,褚衍拿着密信回到房内,一转身就看见白珩神色复杂地站在他面前,面带犹豫地问道:“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褚衍捏着那信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将信递给了白珩,白珩先扫了一眼褚衍的脸色,终于还是伸出手,将那密信接了过来,慢慢展开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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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原本能够更早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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